绝望歌 第十二章——各自远行

队伍里的大多数人是没有找到贡品的，只有少数一两个搞到了贡品，但也不全。香榧可以匀一些些给你但是家乡带来的植物就有点难了。索性凑到的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到规定时间大家自发起身捧着香榧围绕这池塘边绕圈，边走边洒。很快池边就布满了一层一层的香榧坚果，随着众人都陆续丢完了手上的坚果就回到自己的驻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植物去寻一个空地种下它。

队伍里的两人有些惊讶的想着，这就完了？看着大家都去忙了，他们也没有植物可以种就只得回去马队处。

众人陆续回来，驻地就又热闹了。得到贡品的人特别的显摆，开始传授怎么成功获得贡品的，其余人只觉得他俩只是运气好点而已，不屑的吵闹起来。闹完这一茬大家才忽然想起来，虽然做了这个仪式但没有人知道怎样算得到许可怎样是没得到许可，只能跑过来问玉耀。

“应该是夜晚的时候得到许可的人会听见许可，其余人听不见。”玉耀想了想回答“但我并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方式，但我说的这个**不离十”

“越来越觉得你们很神奇”荼枳尼有些感慨的说道，她以前也和术士之类的能力者接触过，不过只是接受一些任务，或者提供一些货品。从来没像这次这么深入的和一个术士一起旅行过，感觉和以往显得那么不一样。那些陌生的术士都是极其傲慢的存在，他们眼神透露出对凡众的不屑，虽然客气礼貌但精明如荼枳尼这样的一眼就知道他们只是故作派头而已。玉耀和小师弟就完全不一样，他们发自内心的亲近大家，当大家是伙伴一样看待。

“怎么了？”玉耀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有些关切的问道。

“没怎么，就觉得你们和我们不一样”荼枳尼说道

“能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人”玉耀有些好笑的说着“我们无非不过就多几种能力，比如我就会一些很基础的东西，攻击力平平，最主要都是学习怎样锻造好一把武器而已。”

“我只是感觉我们和你们有一道很大的鸿沟，我们的一切你们都能知晓，但你们的一切我们却无法触及”荼枳尼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只是想说。这不像她。

“你想多了，无非不过术业有专攻，我就不会师弟们那样出来谈生意，像我做生意就一定会赔得精光”说完玉耀自己都哈哈笑出声。

荼枳尼也跟着笑起来。

玩疯了，知道饿的小师弟也找回营地，跟着野鹿四处跑最后玩得迷路，走错几次终究找了回来。这事他一个字没跟师兄提起，不然有他受的。

月光洒下的第一道时，无所事事的众人盘腿坐着。那两个供奉了香榧的队员学着周围人的姿势闭眼垂手假装冥想着。

“师兄，他们这样有用吗”小师弟跑到他俩前面，蹲下身子用手在他们前面挥来挥去。

“没什么用”玉耀说完，众人哄堂大笑。

两人也不装了，睁开眼说道：“我们这不是想快点接收到讯息嘛”

“你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另一个人讥讽道

“好啦，不说你们了，你们就安心冥想指不定就中奖了”队里一个老人打圆场说道

就在大伙还在戏弄他俩的时候，稍远处就开始有人陆续站起来往池边走去。这是被许可了？众人猜测到。

荼枳尼忽然提议道：“我们也跟着过去看看吧”玉耀猛的起身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荼枳尼也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而行，玉耀也没叫上小师弟，荼枳尼还正惦记这个事想开口问或者直接喊着小师弟一起，就听小师弟在他们背后喘着粗气。

陆续池塘边聚集了不少人，有像玉耀他们来围观的，也有人是受到了召唤。当第一道月光遍照整个池塘，睡去的莲花也再次盛放，花蕊花瓣都恍惚间染上了一层银霜。

水边的动物安静的躺在地上，只有少许几只好奇心重的会仰着头望着人群聚集的方向。约定俗成下，想去能去者一般都会着白色长褂子无论男女以避免袒胸露乳的问题，有些人换上了长褂子也有些人早就把长褂子穿在了里面现在脱了就准备入水。

陆陆续续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池塘，水面溅起层层涟漪，一尾池中鱼被惊得跃起数丈高，大家愈发谨慎的缓慢下水。

一声不知哪来的虎啸打破了此间的平静，入水的没入水的都四处张望，只见一只老虎迈步行至人堆处，朝着一个看起来重伤还是别人抬着准备放入水池的人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虎脸也显得凶相毕露。

一些资深的信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重伤者根本没得到许可。看似重伤者的父亲的一个半百老人见到猛兽身体不由得颤抖但是还是站出来护着自己孩子“为什么，我们连续在这里朝拜了1个月了，送给你的香榧都足够买几亩田了，你为什么还不答应救我儿子”几乎是嘶吼着说完最后一句话

老虎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吼着威胁他们离开。几人一虎的僵持着，其余人也不好下水，只是看着。

“你儿子淫祸了多少女孩，你为人父的不加以管教还想着用钱了事，穷人家的孩子无奈只能被迫嫁入你家。你们也不好好待那些女孩还长期虐打。不久前你儿子惹了惹不起的人，被打至此都是他活该怨不得人，我劝你们快点离开不然本座不介意让你们长眠此地赎罪”玉耀一口气说完

一时间众人惊讶的看着玉耀，荼枳尼和小师弟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大家都不敢相信这就是神灵的口谕因为这从未出现过，只有那个神色已经非常疲惫满脸桑老的中年人吩咐了几个随从抬着自己儿子默默离开了。一下子大家就理解了，原来真是神出现了，齐刷刷的朝玉耀跪去。

玉耀也是没想到大家竟然这样做只能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地主，嗯，我刚刚只是传达了几句话，别跪我了，你们快起来吧”

听完玉耀说完，众人又都站起来，只是一点也觉得委屈拜错人，这一场经历更坚定了他们的信仰。

随着被驱赶的父子离开，老虎也默默的消失于人前。没有下水的也抓紧着时间下水。

荼枳尼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刚刚怎么了？”

玉耀回答道：“是地主让我传话，我就照做了，只是看来话里的事是真的”说完倒有些替那些女孩担忧起来。

荼枳尼没想太多就只觉得神奇无比，可惜自己无法接触到那个层次。小师弟也是嘻嘻哈哈的跑过来跑过去，忽然说道：“师兄你看池塘中心的荷花流下了什么金色的液体”

池中的莲花荷花沁出汩汩金色液体顺着茎干流入池塘，一股股的金色像有生命一样奔流向池边飘来，一下子就把人群聚集的区域染成了淡金色。池面披着一层银色月光，池中缓缓流淌金色脉络，空气散发出一股花蜜的浓烈香气。原来这就是花蜜池塘。

荼枳尼被这奇景震撼了，这是她平生见过最美的景色。几乎有一种想留下来的冲动，只是她知道必须得离开。

池中的人一些新人也不停的发出惊讶声，口中念念有词，都是说着伤病真的痊愈了，陆续上岸的人也活动了活动手脚拉开了袖子裤腿摸着自己以前的伤患，不约而同的赞叹这神奇。

“王老大你刚刚好神气啊”荼枳尼三人回程的路上，几个在另外一边观看仪式的队员跑来，说道。

“快跟我们说说，当时是什么感受，被附身是什么感受”另外一个补充道

“哈哈，你们想多了，不是被附身，就是听到地主说话我就照着念而已”玉耀答道

“啊，竟然是这样，不过也好神奇”

众人说说笑笑的回到营地，小师弟脸色疲倦，玉耀便哄着小师弟睡觉。荼枳尼见他在睡着的小师弟身边走过来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就坐在玉耀身边。

玉耀先开口道：“快去睡吧，你们还要赶路呢”

“你们两个人走路上也要小心”荼枳尼提醒道

“嗯，你们也是注意安全”玉耀回道

“那下次再见吧”荼枳尼微笑着起身离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一个女性的背影这么美，这么难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