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祭 08玉瓷鸡蛋

“怎么了，还舍不得那钱？”

“不是，我之前和他签了协议了，如果中途毁约，那么毁约的一方要赔十倍的违约金。”

“什么？”我吃惊道，“那不就是一百万吗？”

老铁眉头紧锁，为难地点点头。

“我当时以为老路头发昏了，这么好的生意。我还生怕他反悔，就爽快的签了。”

胖子和老铁一早去了集上买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则会后山老叔那儿清点货物。

后山距离我们小镇并不是很远，但是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小镇上大多数是做买卖的人，人来人往的很少热闹。而相隔三十公里的后山则僻静的多。

我没有骑着我的摩托车，而是开了一辆皮卡车因为要装货。老叔是烧瓷器的好手，自我记得事情开始他就一直在后山烧瓷器。

“老叔，我来了。”停好车，我朝不远处的老叔打了一声招呼。

老叔抬头打了个手势，老叔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是听得见。以前我问过外婆关于老叔的事情，老叔似乎是少年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才变成哑巴的。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这烧瓷窑的老师傅很多年前收留了他，他便一直在这里干了下去。年轻的时候老叔也曾经娶过一个老婆，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老叔高兴坏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孩子一岁生日的时候却突然暴毙，他的妻子受不了刺激也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从此以后本就孤僻的老叔，更是不愿意和任何人打交道，一生都守在这深山里烧瓷。

“这下可是坏事了。”宁可跌在屎上不能跌在纸上，有时候这一纸文书可以要了人的命啊。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他老路是什么人？如果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怎么会让给你。我可以说老路也绝对不是大主顾，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老铁那样子简直快哭了，我也于心不忍。老铁这两年虽然有点余钱，但这小子用手大方，要拿出这一百万也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我赖了他的钱，在这一片怕是混不下去了。”老铁沮丧地说。

老铁的话不无依据，那老路最是心狠手辣，可能真的会把他房子都拿去卖了。

“你先别急，这不是还有两天呢？再想想办法。”

“那好吧。”老路边先回去了。

这个时候暮色昏昏，我上去叫醒了胖子。

“死胖子，还不起来吃饭？你不吃饭我自己去啦。”

胖子懒洋洋地伸了懒腰，说：“催什么催，我这不醒了吗？”

“那你倒是赶紧下来啊。”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

我和胖子关了店门，直接去了尚仙斋。中午的时候胖子没没有见到素素，可是没想到晚上还是没有遇到人。

这个时候胖子拉过一个跑堂小哥问道：“素素怎么最近几天不在店里啊？”

“哦，我家老板的女儿好像出去旅游去了。”

“去哪儿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胖子似乎很是失望，嘟哝着：“最近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要出去玩。我爷爷要去看战友，你外婆要去看儿子，现在连素素都出去旅游了。我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灵机一动，说：“胖子，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还能挣钱，你去不去？”

提到钱，胖子马上两眼放光表示很有兴趣。我便把老铁的事情告诉了他，但是把挡生门的事情略过了。

吃完了饭，我们又路过老铁的铺子，进去和老铁商量了一番。老铁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我是多请了一个帮手，马上爽快地表示愿意把钱和我们平分。

看在钱的份上，胖子恨不得当场和人家拜把子。

这次的事情除了帮老铁，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好奇心。我想看看这让老路出阴招也要到手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对了，不是说有地图吗？”

老铁一听，赶忙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子上，我们三人便仔细地研究到时候怎么进去。

“这没什么复杂的，到时候要拿什么东西，叫给我胖爷就行。不是我吹，几百斤都不在话下。”胖子一身的肉着实不是虚胖，而是真彪，三四百斤的东西胖子怕是真能扛得动。

“对，张兄弟这一身魁梧身形，一看就有英雄之魄，必定前途不可限量。”老铁捧起人来，真的能把猪都吹上天。

我也顾不得听他们互相吹牛，仔细看着老铁拿出来的那张地图。

这张地图是一张简单的A4油白纸，上面的地图形状应该是人照着什么东西描画下来的。

这种纸是防水的，用的笔也是那种防水的墨笔。而且看着笔法一气呵成，能描这地图的肯定是行家里手，否则不会如此娴熟。

这图上面之介绍了如何进，从进到出只有一条路，而且按照指示我们是不能再里面多走半步的。我总觉得这地图并不全，除了我眼前所能看到的这张，应该还有很大一块。

“好了，小琰，今天我们就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们去买点家伙吧，后天带着好顺手啊。”

胖子的提醒很有道理，老铁说：“明天我和张兄弟一起去买点绳子和顺手的斧子之类，再准备一下照明工具和吃的。”

“好的，明天就你们去吧，我还得去一趟后山联系一下老钟叔，确定一下客人订的白寿瓷。”

“没事，你忙你的，这点小事就交给胖爷我了。”

我心里暗笑道：胖子，也该让你出来吃吃苦了，否则你小子整天沉迷小说中的幻境之中也不是事。

我和胖子和老铁简单说了下明天各自的安排，就回去了。

胖子真是心宽，到头就睡了。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月亮非常的凉，屋子里也透着白月光。

各种各样的事情在脑子里穿梭，只觉得那月光白到发亮，迷迷糊糊的我也睡着了。

到了半夜，我习惯性地起来上厕所。走过楼梯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好像看到二楼客厅有什么东西在亮着。

我顺着一看，那二楼茶几下面，有一个东西幽幽地冒着绿光。

我打开了灯，整个屋子一下子亮了，那光便消失不见。我大着胆子下楼去寻那光亮，发现了白天那神秘老头给我的那只鸡蛋。

我心中狐疑：难道是这个东西放出的光？

我把灯灭了，手中的鸡蛋竟然真的发出了绿色的光芒。那光芒像是从里往外散发出来的，就在我把它拿在手上的时候。我接着它本身的光芒，看到了更为惊奇的一幕。

我看到里面有个东西在动，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确定它在动，而且是活的。仔细看看，那形状倒是有几分人形，像是一个婴儿一般。

想到这儿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把灯打开。在灯光下这鸡蛋又回复了本色，不见了绿光。我仔细看着这鸡蛋，突然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个鸡蛋外面并不是鸡蛋壳，而是用玉瓷做的仿生。只是做工极好，简直是浑然天成看不出一点瑕疵。我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才在鸡蛋最下端看到一个小缝。

看来这是能工巧匠一开始把这玉瓷凿空了，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之后又用把缝空封上，放在溶液里养了许多年。直到这玉瓷浑然一体。

此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我必须要找到那个老头，搞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

我眼睛一笔，脑海中就出现刚刚看到绿光中的的婴儿。难道这鸡蛋里面养的是个人吗？这不可能。

我把这个东西放好，不知是处于本能地抗拒，还是知道这东西与光照想冲，我故意没有关灯，任凭楼下的灯开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