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容不下我,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屈打成招,我无依无靠,什么事情不是由你说了算,原来,这便是世人眼中的贵人么,当真是高高在上啊。”
听着纤云满是讽刺的话,谢茵并未理会,倒是一直未说话的萧裕忍不住了,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屈打成招?”
萧裕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是平静的令人害怕。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就如你所愿,来人,将她带下去,屈打成招。”
他一本正经的吩咐道,未有丝毫迟疑,期间,谢茵的手也轻轻的碰了碰他,不过萧裕并未理会,反而是将她的手握住,不让她乱动。
萧裕明白她的顾虑,只是,曾经的那些事情虽然久远,可那时萧裕也已记事,有些事情还是记得的,对于纤云所说的恩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若她安分守己便就罢了,可偏偏,她竟然是个不老实的。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一来萧府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怎敢有这样的胆子?莫不是受了别人的哄骗,亦或者,此次来建康投奔,也是有人暗中指使?若是这样的话,一切倒是说的通了。
要想将事情查清楚,好言好语是不可能让她实话实说,人都怕死,要是危及性命,恐怕其他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因此,萧裕如此吩咐,自然也有他的用意,至于何氏那里,若是醒来生气了的话,他自会交代。
都督吩咐,岂敢不从。
一声令下之后,侍卫便打算拖着人下去。只是这个时候,纤云彻底的害怕了,本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躲避盘问,毕竟,世家之人最是在意名声,若是听到她这么说,怕是会选取温和一些的手段,没成想,萧裕竟是丝毫不在意。
她怎么就忘记了,一身肃杀之气的人,又怎可能会仁慈呢。
见人想要抓她,纤云自然是不肯的,不断的在躲避,与此同时,嘴里也是在不断的谩骂。
“不,我没有罪,你们不能抓我,你们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屈打成招,我不去,我凭什么去!”
侍从哪里会管那么多,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若不是顾忌着她一个女郎,恐怕侍从早就已经将人抓住了,哪会让她说废话的机会。
“我没罪,你们不可以抓我,你们这是在滥用私刑,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时,纤云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若是可以的话,怕是恨不得撕下他们的一块肉来。
只不过,任凭她如何挣扎,只要萧裕没有吩咐,侍卫们自然是不听的。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人,一来二去,他们也有些不耐烦了,顿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一把抓着人就拖了出去。
如此场景,在后院中的这些女郎又怎会见过,心里自然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月季,此刻更是慌乱的不行。
万万没有想到,与她姐妹相称的人,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且还藏得如此之深,当真是心思深沉。
更重要的是,既然她是下毒之人,那与纤云关系好的她自然也是逃脱不了嫌疑,若是这样的话,旁人更会觉得方才丁香说的话才是正确的,此刻怕是也怀疑她了。
谋害主子,嫁祸他人,这可是大罪。
这般想着,月季就有些腿软了,此刻的她,哪里还记得平时与纤云关系较好,这个时候只恨不得早点撇清关系。
因此,纤云被带走之后,月季也是非常爽快利落的跪了下来,磕头认罪。
“回禀都督、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些日子里,奴婢也是被她给哄骗了,如果奴婢知道她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与她交好的。”
说到此时,她却是突然间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泪眼汪汪的说道。
“老夫人心地善良,对奴婢甚好,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奴婢怎么可能会做呢?纤云下毒一事,奴婢真的是毫不知情。”
说来说去,恐怕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真实目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是姐妹相称又能怎样,如今祸到临头,还不是各顾各的。
所谓的真心 ,竟然这般经不起考验。
虽说纤云下毒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人证物证俱在,任她如何狡辩,也是逃脱不了的,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自会大白。
可是,眼下纤云刚刚被带下去,月季就如此急于撇清关系,虽说趋利避害也是人之常情,可众人这么看着,一时也觉得心寒。
毕竟,刚才说与纤云姐妹相称,感情较好的是月季,此刻急于撇清关系的人也是月季,如此转变,实在是快了些。
丁香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本来她是不打算说出这些,毕竟她也知道,如果她把这些话说出来,那么此事自然也与月季脱不了干系,许是心底的那点不忍,所以她从未有这样的打算。
若不是月季想要为了推卸责任,将此事按到她的头上,这也让丁香认清了她的真面目,恐怕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解决了。
经历了这次之事,丁香也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位昔日好友到底是怎样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