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四个字,却满是威严,听的人心里一惊,又是忍不住一震。
谢茵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对于方才纤云所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并没有放在眼里,还是同之前一样,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不愧是世家贵女出身,这份气度,岂非常人所有。
面对纤云的一番数落,谢茵并未放在心上,说完刚才那四个字之后,便开口询问道。
“事情真相如何,仍需查明,不想你却是如此激动,莫不是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本来是极为普通的一句话,比起纤云之前的那些话来说,更是好听了不少,可是,也不知是怎的回事,纤云一听了这话,顿时更加的激动了。
许是因着她之前说的那番话并未受到处罚,或者说是不屑于伪装,眼下纤云一丝礼仪也不顾,直接嘶哑着喊叫了起来。
“你休要血口喷人,这毒不是我下的,我不认,难不成,你身为萧家主母,想要屈打成招不成。也对,我一个普通百姓,你自然不会将我放在眼里,还未定罪便命人搜查我的东西,我是萧家的恩人,你们就是这般对待恩人的吗。”
有一种人,外强中干,进退不可,周全不能,看着强大不已,实则虚弱不堪,稍有不慎,便会原形毕露。
纤云越是如此激动,就越是想要极力的掩饰什么,这般姿态,旁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因此,纤云越是激动,反而更加衬托出谢茵的雍容华贵。
像这些府中的下人,见多了身份贵重的人,若是有幸去参加宫宴,见的人反而更多,贵气的人也见过不少,他们一直都知道,主母身份贵不可言,眼下一对比,更是显得主母仙人之姿。
顿时间,高下立见。
就算这位纤云与都督曾经有过些许情谊,可若换成任何一个男子,没道理为了曾经的那些情分伤了夫妻二人的和气,多少有些不值当。更何况,夫人风姿,任谁都不舍得让夫人受委屈。
萧裕也是个男人,自然不可免俗。
听着纤云这般话,萧裕当即就起身走了过来,站在谢茵的旁边,一身冷意,寒凉的眸子就这样看着纤云,犹如看着一团死物。
被这么犀利的眼神看着,纤云心里惊的厉害,与此同时,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她从前便害怕萧裕,如今更是如此,那一身的肃杀之气,摄人的很,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郎,怎能不怕?
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也是隐隐有些后悔说了方才那些话了。不管怎么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萧裕,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好欺负,她可是记得,萧裕做了大官,若是惹得他动怒了,要了她的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任由纤云如何后悔,也是来不及。事情一解决,恐怕这萧府也是容不下她。谢茵是断然不会让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呆在府里,尤其是这个人还对她有敌意。
听着纤云一口一个的恩人,谢茵心里只觉得隔应。从前的那些事情,在刚刚见到她之时,何氏就已经跟她说了一些,所谓的恩,其实也不过是她的说辞罢了,若按照她的说法,何氏将刺绣的活儿耐心的教给她,何尝不是一种恩呢?
可偏偏,人们只会趋利避害,只记得过付出,从不会思索回报,所以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终归是私心作祟罢了。
过了不久,刘氏带着人回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块布,里头不知道裹着些什么东西,但谢茵一看刘氏表情,就已猜到了个大概。
铁证如山,看她如何狡辩。
刘氏在谢茵不远处站着,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
“都督、夫人,这是老奴在纤云房里搜出来的,看着分量,还挺足的,而且藏的严实,若非仔细,怕是搜不到,请都督夫人过目。”
这话一说出来,纤云眼里皆是不可置信,顿时起身扑了过来,想要将那布抢回去。
谢茵之前崴了脚,本就不宜走动,看着一个人径直扑过来,当即就想要后退,可即使如此,也是来不及了,站在后面的萧裕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身子调转,便换了个方向,随后便抬脚将扑过来的人一把踹开,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紧跟着传来一声惨叫,听着瘆得慌。
不过,众人也没有心思去看她,这般大不敬之人,就算是杖杀,也是可以的。
萧裕将人扣在怀里,低头打量了她一眼,见人未受伤,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可就算如此,他也没有错过谢茵眼里的那一丝慌乱,想来是被纤云方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一时间,萧裕神色更是冷了几分,身上也是染了杀意。
若不是下毒之人还未查出来,恐怕这个时候,纤云早已经被拖下去了。
似是察觉到萧裕身上冷色,谢茵顿时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碰了碰,既是安抚,也是担忧。
眼下老夫人还未醒过来,纤云不能死,毕竟是老夫人从前的旧人,如何处置,当先问过老夫人,更何况,若是就这般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因此,见萧裕如此反应,谢茵当即就是安抚一番。
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人,谢茵心情复杂,替老夫人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