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杖刑五十,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自己。”
此话一出,月季顿时跌坐在地,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本想要说两句求饶的话,可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他如此,旁人看着也有些不忍心,可转念一想,此事也与她逃脱不了干系,犯了错,理应受罚。更何况,都督已然下了吩咐,旁人岂敢置喙。
不过,也许有一人除外,如果夫人求情的话,没准还会有一线转机。只是,夫人想来也没有这个心思。
谢茵听到了他的吩咐,眉头一皱,却也是未说什么。这月季显然也不是个好的,若说没有什么坏心思,也是不可能。为了那么点赏银,就可与自己的好姐妹反目成仇,现在又为了撇清关系,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这样的人,怕是不宜留在府里。
没成想,一回来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府里还真是藏污纳秽,也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了。
想必萧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所以才这般心狠。
很快,侍从便准备将月季拖下去,到了这个时候,月季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本想急于撇清关系的,不料到最后什么也没做成,反而自己也要挨板子。
那可是五十大板啊,莫说女子,就连男子都未必能扛得下去,何况是女子呢。而且,就算当真还有一口气在,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只是,想是这么想,可月季却丝毫不敢替自己求情,都督向来说一不二,决定了的事情自然不会更改,今日这顿罚,怕是逃不过了。
正在她心灰意冷之时,跪在一旁的丁香却是说话了。
“都督、夫人,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主子的原谅,奴婢甘愿领罚,请都督、夫人赐罪。”
比起月季来,丁香倒是坦荡许多。两两对比,也是高下立见。
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喜欢识时务的人,而不是那种耍小聪明的。萧裕和谢茵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些小把戏。
听了她方才的那番话,谢茵自是稍感满意。因此,不等萧裕开口说话,谢茵就已经吩咐道。
“念你将功补过,为时不晚。本宫饶你一命,杖刑二十。”
丁香一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惩罚,比着他们来说,要轻的许多。
虽说她确实也想着将功补过,可毕竟她之前也是藏有私心,未曾想夫人竟丝毫不计较这些。
这么一想,丁香顿时心生感激,忙不迭地朝都督和夫人磕头。
“奴婢领命,谢都督,谢夫人,奴婢日后一定好好伺候老夫人,绝对不会在犯下此等错误。”
谢茵点头,随后才说道。
“下去吧!”
事情告一段落,她也有些累了 ,只不过眼下母亲还未醒过来,她心里也是担忧。
因此,当萧裕让她回去休息时,谢茵并没有答应。
院子里的人也都已经散去了,既然已经查出了凶手,便无需惹得人心惶惶。
他们亦不是喜迁怒之人,若真是无辜之人,自然无需受罚。
所以,此次之事,也只是惩处了有错之人,其他的人,都未受罚。
宁乘风说,老夫人可能明天才会醒来,不过知道了中的是什么毒,服下了解药,此刻也能安心一些。但终归是放心不下,何氏身边自然要一个人守着。
这样的事情,萧裕责无旁贷,他身为子女,自当由他守在身边尽孝。可是,谢茵知道了后,怎么也不肯离开,也是执意留下。
最终,还是萧裕好生劝慰了一番,谢茵才答应回偏房休息,毕竟她也崴了脚,此刻也需要好生的养着。
母亲中毒,本就让他担忧不已 ,这个时候,谢茵又怎么可能添乱呢。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谢茵自是不会拒绝,让他担忧。
所以,最后谢茵也是十分乖巧的回去了。不过,却是未出院子,仍然是呆在了福萱堂。
建康城中,天子脚下,世家众多,各大势力都聚集于此,消息传播极快,大户人家里的那些事,若非有意瞒着,怕是藏不住。
因此,第二天,建康中人就已经知道了老夫人中毒一事,甚至是就连具体情形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昨夜萧府派人去宫中传御医,阵仗极大,更何况,这次中毒一事,萧裕也并不打算瞒着。
一个从铜山来的女郎,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下毒,若说没有人指使,恐怕无人会信。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水推舟,将这件事情散布出去,背后之人看着事情败露,怕是也会急的跳脚,赶紧撇清关系。
因此,仅仅只有一天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了纤云下毒一事,并且想要将此事嫁祸给晋安公主,最后奸计被识破。
不得不说,背后之人心思竟如此歹毒。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想着要破坏谢萧两家的关系。
只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那时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消息传到谢府之时,晋安公主正在吩咐人打扫从前谢茵的闺房,如今人已经回了建康,想必再过两日就会来到谢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