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戈 第五十一章 古族人之王

十八将之一的李广跟在小王罗纳身后，罗纳则走在古族人唯一的王邓永恒之后。

邓永恒想先行在古族人的迁徙大队前面。

古族人无文字，故历史与元技元法等俱只言言相传。

言言相传的时间相隔久了，总不能给予后来的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过去和未来产生真切的感受。

邓永恒不信如古族前人所说：野城人不可为敌，安居绿海海岸一隅，万不可踏入天元平原。

这世间，没有哪里是他邓永恒所不能去的。若有，也是自己不愿意去而已。

古族之王——邓永恒，生得不若古族大多人那般雄壮，高大，而是身材相对瘦小，面目黝黑，常年面目冷峻异常。他的上身着着绿藤编织而成的衣裳，下身只用了一块龟壳遮挡住了重要部位。鞋子亦不是古族人崇尚的用恶兽的头颅所造，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蓝草编织而成的草鞋。

他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只看前方。他那双狭长的双眸总是眯着，几乎让人看不真切他眼里附有元气而发出淡白之光。

漆黑的前路，邓永恒踏在冰雪上的脚踏得轻轻缓缓，却每一步踏出去，就能越出数丈之远。

罗纳和李广，不得不多费许多气力和元气才能跟紧在他的身后。

行进中，邓永恒的思想不由陷入了久远的过往。

应该是二十年前。他当时还是一个少年。母亲带着他为了逃避二母秘密派遣的人的追杀，逃到了天元平原内。那一年，他第一次见到了穿布衣的野城人，也见到了她。

她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所有的古族女人里没有一个比她还要美丽的女人，连母亲也没有。

她从要杀自己的二母秘密派遣的人手中救下了自己。救下自己的同时，她杀了母亲，把自己和母亲的尸体带到了野城，当作野肉贩卖。

尽管如此，邓永恒还是无可救药的爱她，希望得到她。永远的得到她。

后来，野城同时发了一场莫名的海啸和地震。他在混乱中逃出了生天。邓永恒并没有回到古族人之间去，而是游荡在野城周围，**再次遇到她，得到他。

他生存在恶兽之间，杀戮，成长，变强，坚定着得到她的心。

有一天，他终于再次的见到了她。

当时，她和同伴们遇到了天鸟，很多人死了，她的腿被天鸟啄断了。趁着天鸟追杀其他人时，邓永恒冒险救下了她。

她立刻发现了救自己的人是自己曾在一次狩猎中抓到的古族人。她那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杀了对方的一位女同伴，还囚禁他，欲图贩卖他的肉。

邓永恒认为，让一个人长久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不断的对对方好。就像母亲对待自己一样，至死也不离不弃。

邓永恒去杀恶兽给她吃。去杀草属恶兽给她治疗断腿的伤口。他还挖了一个很深的洞，且精心的把那个洞隐藏的很好，造得很舒适，给她作安全的容身之所。

“你为什么要这么待我？”终于有一天，她开口问他。

邓永恒听到她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开心的早已不能自已。欢蹦乱跳的大笑道：“因为你好美丽，我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她明白了。不再张口说一句话。即使他对她再好。

她在等待，等待奇迹，离开他的奇迹。

一个月，她忍受了下来，没有奇迹。两个月，她要崩溃了，没有奇迹。三个月，她绝望了。

终于，邓永恒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不用出去找吃的，不用担心会有恶兽来吃你，为什么你还不快乐？”

她不说话。她知道眼前的古族人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生命不仅仅是饭来张口，拥有一个安全无虑的置身之所就能满足。他喜欢自己的美，那么，自己的美逝去后呢？美丽，总是短暂，虚幻的。永恒的，不会只是刹那的光华。

她追求的，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在城外，虽然她随时会死，但她至少得到了自由。这自由让她既然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求。那么，她怎么会去爱上一个限制自己的自由且自以为是的古族人的所谓的爱呢？

对于野城人来讲，古族人和城外的恶兽是一般无二的存在。甚至，他们的肉，吃得一两，就能治得七八日的肚饿。

但古族人在天元平原并不常见，甚至极其罕见。她也是曾在学校时偶然听得某个老师说过古族人的存在和特征，才能确信自己那日所杀的身着奇异服装和高大身材的人是古族人。

如果就这样死去，她并不甘心自己屈服了这磨难。她要靠自己逃出去，靠自己再次的得到自由。虽然她已经断了一条腿，她也没有绝了在野城外追求自由的心。

“我愿意永远的陪在你身边，但我要出去看看阳光，摸摸大地。”她鼓起勇气骗邓永恒。

她从没有骗人的习惯，也不喜欢骗人。但为了自由，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邓永恒带她出得她呆了三个月之久的地下石洞。

她趁机打晕了邓永恒。

她靠着独腿没有跑多远，被一头藏匿在天空白云内伺机捕猎的雀狗咬死了。

醒来后的邓永恒发现了她骗了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痛苦。绝望的他回到了古族人之间，发誓要杀光虚伪的野城人。

……

“罗哥，你和野城人打过架不？”李广偷偷的元气传音问罗纳。

“你这元气传音还显摆了？王能听到！直接张口和我说就是了。我都没来过天元平原，怎么和野城人打架？”罗纳望了望邓永恒挺得笔直，走得轻缓但极快的身影，瞪了李广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啊……不是，嗯，哈哈，原来没和野城人打过架啊，也不知道野城人是不是真的如那些老不死说得那般厉害。不过再厉害，也不会有王厉害的。哈哈……啊……”

李广听得小王说王能听到自己的元气传音，不由讪讪笑着，挠着头，说话不由吞吞吐吐起来，心里却不愿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