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歌 第十四章——恐惧

玉耀已经下了决心前往寻找鸟妖，面对一只受伤的鸟妖也不是没胜算。念动浮空的夜明珠引着前方的路，走了一段路已经能看见撞击时碎落一地的树叶枝干。但一眼望去沿着这个撞击的抛物线，最底却不见鸟妖。

看样子没死，还能挪动，玉耀想着，然后更直接喊道：“出来吧，我们也是被困在阵法里的人”

“别担心，我们对你没有歹意”

“现在大家还不联手，难道要坐以待毙吗？”见它没出现连连又说了好几句，强调自己和他现在是战时的盟友关系。

小师弟跟着玉耀走了一路，在幽幽青光的照射下，看见摧古拉朽后的森林满地枝桠。又听师兄简单的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心底特别害怕但又强忍着不原表现出来。他那只紧紧的握着师兄的手，手心已是汗津津。

“你叫什么？”鸟妖的左侧翅膀几乎被雷电击穿，它努力的收缩身体几分钟后化形而出，变成了一袭黑衣长发的青年男子

听到鸟妖终于开口玉耀也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一来就过一场：“我叫王玉耀,你呢？”

“叫我卡夫吧”受伤还强行化形已经让他显得有点疲惫不堪，他站在暗处倚靠着树干。黑暗可以让对方不太注意到他的伤，也能更快的应对可能的奇袭“看来你也是一个灵力者，手上还带着妖气环”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猎妖的，我和我师弟也是误入了这里被困住了，现在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这个阵法的讯息”说话间玉耀就关闭妖煞镯。

“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相信你们人类？”卡夫对于人类一直都有强烈的排斥感，这几乎是所有像他这样的妖的共性。

“我也拿不出什么好理由，但至少我知道你伤得不轻。但你看我们并没有试图发起攻击，甚至没有隐藏我知道你受伤这件事。”玉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面几处血迹，以及残落的羽毛。

“足够了，姑且信你们人类一次”卡夫也是果断，毕竟对方已经说破他极力隐藏的事。他忍着疼缓缓的走了过来。在青光照射下，玉耀和师弟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一张眉清目秀但又冷酷无情的脸。

“说吧你们需要什么消息，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卡夫说道

玉耀看见他虽然用长袖挡住了手上的伤但也明显还能看出，黑长袖已经被血浸透了。“拿去吧，先治好手伤”他扔了一瓶止血药给他

接过药，卡夫犹豫了一下没等玉耀说话，果断的打开的瓶子洒在了伤口上。这药是师傅的一个药学大师配置的，比市面上普通的止血散好太多，瓶里倾倒而出一股淡蓝色的液体涂在伤口上很快凝固成一张膜封住了出血点。

“真是好药”卡夫看着已经止血的手臂“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那你说说你怎么发现这个阵的吧”玉耀发问道

“我也是路过这里，入夜后发现不对，试图低空飞过但是却始终打转。就想着从高空越过禁区”卡夫说道，又想了想补充“起初是顺利的也眼见就要出去了，忽然一道闪电劈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是谁布置的这个阵法”玉耀接着问道

“不知道”卡夫眼睛闪烁了一下“但我觉得此阵很蹊跷”

“我那个时候飞出了迷阵的”卡夫说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我肯定，我肯定飞出了迷阵。那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任何阵法的波动，我以为我自由了，但一瞬间我又陷入了另一个阵法，突然的电闪雷鸣。直到我被迫再次回到迷阵内，追击我的闪电才停止。”

玉耀结合卡夫说的一些情报试探性的总结道“你的意思是地面这个阵和天空的那个阵是两个阵？”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卡夫极其肯定的说道

“但我们知道这些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迷阵我们都不一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那杀阵对于我们而言就更困难了”玉耀说道

卡夫也没再说话，确实如此他们即便知道这是两个阵法，也无济于事。

“这迷阵本身的目地是什么？”玉耀自言自语的说道

玉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看见了其他人吗？”

“有不少人，整个山区的人似乎都在这了”卡夫回说

“这么多人？！然后只是困住大家？下面的阵现在看来只是为了困，而上面虽是杀阵但你不试图穿过它也并不会怎样，而且这个杀阵根本不是给山民准备的。”玉耀想到关窍“你说你之前飞上去的时候是没有这个杀阵的？”

“对，冲出迷阵的一瞬间就陷进了杀阵”卡夫也在深思这件事“但我不能肯定是突然出现的阵法还是因为我的举动触发了新的阵法”

“我想，应该是有人在一瞬间布下了杀阵阻止你出去”玉耀分析道“这个迷阵对于混淆五感有特意加强不似简单的混乱。想来我的定位盘并没有错，但我一下午看见的太阳位置都有所偏离就说明阵法掩盖了真实的世界。鸟类飞虫的消失很可能就是鸟类发现感知出现混乱后，纷纷从天空飞逃走了，而你往上飞能突破这个阵法就说明了这一点。这个阵法师一开始就在针对陆行生物或者说针对无法飞的人类。”

“一个能在一瞬间布置弥合下面这个迷阵缺陷的大杀阵的人”卡夫失神的念叨着

“对，就是一瞬间，能力太强。但却也没想过杀你，只想留下你”玉耀说道

卡夫点了点头，认可了这种说法。这样一个能一瞬间布置一个杀阵的人，杀他一根指头就够了。

“不杀我们，就留我们在这又是为什么呢”玉耀又自言自语

“我们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卡夫随口一回

“我们身上能有什么呢”玉耀最开始隐隐点担心，怕有人冲着小师弟而来。但听完卡夫的一些情报说明后，这个阵针对自己的可能性看来并不是太大，也就稍稍放松了一些。小师弟就一直就牵着师兄的手站在一旁，看见卡夫满手血的出现也是有点心惊肉跳，只是自己身为寒山坊的弟子要尽量表现出男子汉的品质就一直强忍着恐惧，即便是师兄和这个卡夫一说一谈还算和气的情况下，都还是紧张难消。

“想这么多也没用，我们应该想怎么出去”卡夫本来就身为妖，动物的急性子一直深埋内心。

如果只是麻痹五感，那还能靠定位盘走出去，但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玉耀拿出定位盘，又引导着夜明珠往前引路，卡夫紧随其后。

悬挂在夜空中的月，明亮照人，但从刚刚电闪雷鸣后就再也没移动过位置了。玉耀觉得这是个不好的讯号，下午阵法还在欺骗大家，那现在就已经彻底撕去伪装了。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玉耀想着一些比较出名的恶**件，比如拿数百婴儿练成亡婴钉，或者屠一城池吸其魂魄练成招魂幡，难道这次也是聚集众人然后集中杀死练什么邪法？

玉耀手持定位盘继续前进，而且还稍微加快了速度，内心越来越不安。就卡夫所说这里困了很多山民，但这一路走来未见到半个人影，灵气感应几次都模糊的捕捉到一些人气，但也是稍纵即逝。

玉耀先是感叹道并不是单纯的五感模糊啊，然后思想上开始挣扎着另一件事。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前进。

“至少这个阵法布置者没有杀掉大家的打算”玉耀有些安慰自己的说道。

“看来你错了”卡夫嘲讽道

卡夫的提醒，玉耀张开感应范围，几处树木背面都隐藏着一些他没见过的灵气恶心至极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玉耀无法这么远距离判定后面的物体，他问到卡夫，他发现得更早极有可能知道更多。

“一种，尸狗”卡夫答道“就是你们人类用狗的尸体，等尸体达到一定腐烂程度，在它身上施与某种咒印产生的非**”他详细的解答道，这就是他厌恶人类的其中一点，不尊重死亡者尤其是对动物，天生有一种支配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