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工资挺好,据说。”他回答我。
我又问牛津:“你想不想去那个洗衣机厂,想去的话咱俩明天问一下?”
“不过也好,去了咱俩还是个伴。名额有限,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占完了。”他不确定。
“老刘,你想去煤矿的话我帮你问一下。”我说。
“你有熟人吗?问一下吧,哥们发财了请你。”刘旭强说。
“走,陪我去打个电话。”我对刘旭强说。
“好啊,现在吗?”
“就现在,楼下电话亭。”
我拨通了白叔叔的电话:“白叔,我是继名啊。”
刘旭强在电话亭外面等着我。
几分钟后,我兴奋地对他说:“搞定了。”
“搞定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煤矿啊,他们说要你。”
“真的?老江你真神了,没骗人吧?”
“去,我骗你干什么?”
“也是,你这么高冷的人,又难得热心一回,应该不会。”
“切,睡你的大头觉去。”
我们上到宿舍的时候,就听刘旭强高喊了一声:“我要去煤矿上班了。”
就已经乐的不行了,他说:“今晚,我请客,哥们不醉不归。”
“老江你刚才出去给这个灌了什么药?神经药吗?”
郝翔对刘旭强的表现一直反感着。
“喂,牛津,你那个小女朋友也是今天毕业吧?”郝翔转过来问牛津。
“是啊,她签到报社了。”牛津回答。
“那如果你不和她分一个地方,就该吹了。”刘旭强遗憾地说。
“你瞧你那个臭嘴,就没有好话。”郝翔骂道。
“变成初恋也好,将来有个回忆。”刘旭强说。
他朝我看了一眼,这一眼被牛津看到了。
牛津问刘旭强:“你还在回忆吗?”
“多情种子一般都是个二货。”郝翔骂道。
“再说一遍,哥们揍扁你。”刘旭强朝郝翔扔枕头了。
“好了,跑了一天市场,累不累你们。”
听见我说,都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我和牛津去找系主任,看“鹯阴”的名额到底是几个。
“定了两个,江继名不是去了吗?还有一个听他们厂长说要亲自来挑,看你们的成绩表。”
系主任说完就去上课了。
“咋办?要是挑不上我,我只有回老家,女朋友就真的吹了。”
牛津失落地说。
“咱们一起想办法,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论成绩,你的肯定是最好的,他们挑也挑你了,但是你已经定了。”他问:“对了,老江,你是怎么内定的?”
这个问题我不可能说的。
“是缘分吧,我以后告诉你。”我转移开话题。
“现在最主要的是你,我们都去‘鹯阴’的问题。”
“不行晚上找一下系主任?”他神秘地说。
“找,刚才不是找了吗?”
“不是,晚上我们买些东西去送给,让他想想办法。”
“这行吗?”我听说过送礼,但是真要去做,不知道怎么做。
“你放心,东西我去买,你得陪着我去,我没胆量。”
他说着笑了,干坏事没胆量,干好事也没胆量。
可是这是什么事儿啊?
到了晚上,这家伙买了两瓶酒,一大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我们敲开系主任办公室的门,他一个人在里面做实验。
“主任。”我们同时叫道。
“怎么了?你们,又什么事?”
“主任,是这样的,我女朋友已经签在报社了,我也想留下来。”
牛津顿了一下继续说:“您不是说‘鹯阴’两个名额吗?我想让您推荐我去。”
说着他把东西放下来。
“是啊,是啊,您就帮帮忙。”
“哦,是这样的啊,让我想想。”主任看了一眼我们提来的东西。
“你们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还没有毕业,哪来的钱,真是。”
他板着脸批评我们。
“就是求您帮个忙,我们能拿的出的就这样了。”牛津说。
“一起四年了,没有感情也有了,我会尽力的。”主任坐下来说。
“那谢谢您了,主任。”我半天了才说道。
“江继名,参加工作以后,学学牛津。”他转脸对我说。
我一时不知道他指什么,只是点着头答应着。
“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多看一些职场方面的书籍,马上就要毕业典礼。”
他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就打发我们走了。
我们只好出来。
“牛津,这礼不会白送了吧?”我问。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我看未必。”他说。
“你这么肯定?”
“不肯定的事就是有戏。”
“你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这还用学吗?见都就见得多了。”
“哦,怪不得他让我学你,就学这个?”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吧,不说了,我们等消息就是了。”
后来系主任把牛津叫去了,说“鹯阴”要了他。
当然还有我。
他高兴地跳了起来,说道:“老江,你就是我的救星,以后我生了儿子就叫你干爹。”
“谁同意的?”就见他的女朋友跳着跑了过来。
牛津说:“我同意的,不行吗?”
“那要是女儿呢?就不认干爹了吗?”她扬着头问道。
“熙,我们生个龙凤胎怎么样?”牛津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老道。
“老江,你听听老牛,都不知道害臊了。”
“我可管不了你们小两口的事,走了。”
“你别走啊,老江,我请客,咱们大吃一顿去。”牛津追着我说。
“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吧?”
“什么啊,我们现在都老夫老妻了,不需要电灯泡了。”牛津是高兴地昏了头,被梅熙狠狠地拧了一把。
“唉吆,你怎么舍得拧你老公?”牛津疼地直叫唤。
“给我演呢是吗?再演我就真走了。”我做出要走的姿势。
“别呀,江哥哥,请你吃干锅虾,你的最爱哦。”梅熙一脸的孩子气。
我们要来一大盘干锅虾,又叫了啤酒,两个菜。
“老江,你的那个学姐呢?毕业后怎么样?”
“还行吧,联系的少。”
“没听你再说过,是不是吹了?”
“吹什么?我们就不是真的。”
“开玩笑吧,大家都说你们是郎才女貌。”
“没开玩笑,我们两个就是个玩笑。”我想想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