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工程队上,在刘玉金的办公室。
刘玉金油光满面地坐在老板椅上,桌上放着一沓***,一个文件包。
对面站着采购南龙和会计侯明翠。
刘玉金说:“南龙,把包打开。”说着他高跷着二郎腿。
南龙打开包以后,立即露出了一包人民币。
南龙顺手从里面掏出十元一张的一捆钱给侯明翠:“拿走。”
侯明翠把钱接到手里说:“谢谢刘队长。”
说完就要走,刘玉金说:“你先回你房子,一会儿我找你去。”
侯明翠“哼”了一声扭着腰就走了。
刘玉金对南龙说:“这次的回扣不多,给侯会计多分了一点,你不要有意见。”
“没关系,刘队长。下一笔***什么时候开?”
“过两天开,材料还没到吧?”刘玉金摸了一把他光秃秃的嘴说。
“入库单打了就行,反正库也没人管。侯会计只看入库单。”
“她不看签字吗?”
“看还是看,不管是谁签的,你或者胡队长,她不管。”
“那就好,你记着把入库单和出库单都换掉。”
“这个您放心,我会的。”
“千万不能马虎,没事便好,有事就哪哪都是证据。”
“现在的***开起来很容易,想开多少开多少,只要咱们队里有钱。”南龙说。
“不过我们进材料要注意,好的次的岔开了进。”
“嗯,我记住了,刘队长,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的钱拿走,不要留在我这。”
“留着您用吧,我暂时不用。”
“不要日鬼我,该怎么分就怎么分,我不想多吃多占。”
“那我谢谢刘队长给我这个机会,我永远为你马首是瞻。”
南龙说着点头哈腰地走了。
刘玉金敲开侯明翠的门:“在干什么?数钱呢?”
“没有,刘队长,您还有什么事?”
“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女孩子嘛,打扮的漂亮一点了。”
说着刘玉金拿出了一条金闪闪的项链来。
“刘队长,您还是收起来吧,我可不敢收您的东西。”
“钱你都敢收,这个不要?”
“刘队长,这是两码事。钱是我应得的一份,项链是您自己的。”
“小侯公司分明啊。”刘玉金说:“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他一边往包里装一边惋惜地说:“这么漂亮的项链啊,就该配像小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才对,可惜了,可惜。”
“您没事的话我就休息了。”侯明翠下了逐客令。
“好,没事了。”他刚要转身,又回过头说:“我给你个忠告啊,你要不要听?”
侯明翠说:“您但说无妨。”
“你不要再在江队长身上打主意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他的事。”
“你就固执吧,我走了。记得关好门啊!”刘玉金挪着笨重的身体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侯明翠拿出账本抄了起来,她在做一份备查账。
他把刘玉金签过字的所有*票整理到一起,打开秘书办公室的门,全部复印了一边。
又把原件藏到了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
她听到工程队大院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就熄了灯,往窗外看出去。
他看见南龙把库房的材料在往出挪。
然后又把另一批弄了进来。
看外形一模一样。
侯明翠心想:“他在捣什么鬼?不会是以次充好吧?”
她又一想:“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胡队长或者江队长呢?”
她合衣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这个要不要告诉大哥的问题上纠结着。最后决定还是不会要告诉的好。
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她要等着大哥来求她。
而此时大哥正在和大嫂闲聊。
“槐香,这次怀个女儿,我们就儿女双全了。”
“是的,咱爸咱妈没有女儿,很喜欢女孩儿。”
“妈不是把你当成女儿了吗?”
“呵呵,是啊,妈对我太好了。”
“槐香你说啊,我们都结婚快七年了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感觉好像一场梦。”
“我也是,是不是梦一醒,我们就不是彼此的了?”
大哥一听这话“呼”地坐了起来。
“槐香,你在说梦话呢?”
“没有,开个玩笑,你当真了?”
大嫂说:“我就随口一说,人都说七年之痒。”
大嫂说着拿出了和母亲的合影,上面的母亲和大嫂双双笑着,情深如母女一般。
大嫂说:“就算是没有你,我和会孝顺咱妈一辈子的。”
大哥痴痴地看着大嫂,他似乎觉得他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从追她开始,一切都来的太容易了。
幸福来的太容易了。
“槐香,我明天带你去城里吧?”大哥说。
“去城里干什么?”大嫂问。
“我不是在城里有工程吗?带你去看看,再买几身衣服。”
“我这穿的挺好的,在家里干活不需要,把钱省着老er老三上大学用。”大嫂通情达理地说。
“分数线还没有出来,出来了看,考上了再说吧。”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会打扮。”大嫂问。
“怎么会呢?我媳妇天生丽质,不需要涂脂抹粉。”大哥说。
“我觉得我们还要拉扯孩子,还要供你弟弟上大学,我们得省着点花。”
“是,这个工程会赚很多,到时候他们上大学够了。”
“那也得存着些,咱鸿政也要上大学。”
“媳妇,还早呢,你想的太远了。”
“继成,你今晚好像有心事,总说一些我没想过的事。”
“槐香,你想多了,我是看你一天忙里忙外的,又怀着孩子。”
“做家务生孩子不是每个女人都应该做的吗?”
“对,你说的对,是我错了,睡觉吧。”
大哥说着拉开被子就睡了。
大嫂还在洗着侄儿鸿政白天穿脏的小衣服。
拿出大哥衣服上掉了的扣子缝上,一件一件叠整齐。
从柜子里拿出明天大哥要穿的衣服裤子,放在大哥的枕头边。
这是准备工作她每天都在做,一次都不曾拉下过。
等把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大哥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大嫂才拉开被子,在大哥的身边缓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