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金玉难养 > 第 100 章

金玉难养 第 100 章

作者:杳杳一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8-23 12:28:27 来源:882

林羡玉又吃了一颗青梅干,酸甜的滋味十分醒脑,再辅之乌力罕的别扭表情,他瞬间开胃,对阿南说:“我要漱口,让庖厨准备早膳吧,想吃……三鲜面!”

阿南立即笑容洋溢:“大人想吃东西就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庖厨。”

他临走前还不忘告诉兰殊:“大人没烧糊涂,哥哥,我实在太高兴了。”

兰殊被他喊得忍不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道:“知道、知道,哥哥耳聪目明,听得见也看得见,快去吧。”

阿南抬腿就跑,兰殊告诉林羡玉:“您这次温病可把阿南吓坏了。”

“都怪赫连洲。”林羡玉皱起秀眉。

他说完又望向一旁的云清,云清虽然还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目光却时时刻刻挂牵着门外,想着“斗鸡”乌力罕。

林羡玉只是想捉弄乌力罕,但不想拆鸳鸯侣,摆了摆手:“去找他吧。”

云清倏然笑了,笑容如春风拂面,顿生喜悦,他朝林羡玉行了礼,还没直起身子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他原以为乌力罕一定已经离开怀陵王府了,结果当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跑出后院时,一抹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乌力罕压根没走多远,就站在廊下。

云清一时没刹住,就这样直挺挺地撞到乌力罕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嘶……”云清捂住脑门。

乌力罕的肩头有一处虎形银饰,巴掌大小的虎头,露出獠牙,凶相毕现,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云清费力地睁开一只眼,委屈地望向乌力罕,乌力罕这才反应过来,是他肩上这银虎伤到了云清,他脸色陡变,不说一句,抬手就将那银虎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银虎连带着肩头的布料一同撕裂,将一件好好的锦服,扯得不成形。

“将军!”

乌力罕无暇顾及自己,只问:“额头疼吗?”

云清目光怔怔,良久才摇头。

“我以后不穿这样的衣裳了。”乌力罕说。

云清的嘴角悄悄翘起,微风拂过,带来庖厨的阵阵炊火香。两人站在廊下,相对而立,半晌,乌力罕又说:“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把身上所有坚硬锋利的东西都拿掉,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说得恳切,眼里满是紧张。

这话钻进云清的耳朵里,又多了一层暧昧不明的意思,他的脸瞬间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乌力罕傻愣愣地问:“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刚才碰到哪里了?”

云清虽然青涩,好歹在画舫待过几年,见过世面,耳濡目染懂点情事。

他就没见过像乌力罕这么笨的人。

明明指挥军马、发号施令时,看着英姿勃发,年少有为,离开了军营就像不知被谁抽走一根筋,变得又楞又呆。

云清扭身要走,乌力罕连忙追上去,下意识想要握住云清的手,云清怕被人看见,只能一个劲闪躲,两相拉扯间,云清脚下踏错了石阶,整个人往前倾倒

幸好被乌力罕及时拉住,用力带进怀里。

乌力罕忘了自己方才已经把那银虎摘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还不忘把手背贴在肩头,护住了又一次撞向他的云清。

这一次,云清没有喊疼,因为他的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乌力罕的手心。

他的腰还被乌力罕搂着。

这陌生又奇怪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僵住,心绪纷乱起伏。云清忽然想起昨日阿南不小心摔落了算盘,那算珠一颗颗地蹦溅出来,叮叮当当,密密麻麻,恰如此刻。

他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乌力罕立即收回手,颇有君子之风,往后退了一步。

云清略显失落,也往后退了半步。

“额头还疼吗?”

“不疼。”云清摇头。

“那……那我回去换身衣裳。”

云清也支支吾吾地说:“我……那我去庖厨看看大人的三鲜面有没有做好。”

“嗯。”乌力罕沉声道。

说完两个人同时往前走,又差点儿撞到一起,云清已经不敢抬头了,局促道:“你的屋子在东边。”

乌力罕轻咳一声,“好。”

结果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走了。

云清想喊住他,开口又止住,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扇风。都说北边冷,可他怎么觉得这儿比京城还热?

.

林羡玉捧着一碗三鲜面大快朵颐时,赫连洲正被几个老臣拖着,迟迟走不出议事厅,他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烦地听着。

原是早年间被赫连洲流放的几位赫连氏宗王,两个月前见赫连洲稳踞南方,便趁此机会发动骚乱,萌芽刚起,就被纳雷镇压。

纳雷准备依律判他们斩刑。

此刻跪在赫连洲面前的几个老臣,都是当年北境的机要大臣,他们掌握洞悉北境的情况,朝局动荡时也心思机敏,迅速转而追随新主,这些年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只是心里还残存着几分赫连氏的荣光,总觉得南是南,北是北,想要为废宗王求情。

他们反复提醒赫连洲身上始终流着赫连氏的血液,哪怕迁都南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圣上仁德,必不忍看赫连氏血脉尽断。”老臣们泣不成声。

赫连洲失笑,余光扫见林羡玉随手放在他桌上的一截槐枝,槐花已谢,只留下绿油油的枝叶,使他想起许多过往时光。那些宫廷里的阴谋争斗与寒意淬骨他已经淡忘了,脑海中只留下林羡玉在这里生活的那一年半,林羡玉想要的安稳、美满、自由……不能被这些野心残存的人破坏。

一时心慈,必然埋下祸根。

数典忘祖,离经叛道,这样的千古骂名由他来背,赫连洲并无所谓。

“月中,处斩刑。”他落锤定音。

老臣们仓皇道:“圣上您——”

“诸位大臣,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为谁效命,食大裕之禄,忠大裕之事,却想着北境的血脉延续,这是何意,朕听不太懂。”

众人脸色各异。

“若有二心,便褪去身上的鹤服,朕绝不阻拦。”

赫连洲目光灼灼,将这群旧臣扫视了一遍,这威压几乎让议事厅空气凝结,片刻后,这些人纷纷垂首应声:“微臣此生愿誓死效忠圣上。”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赫连洲离开议事厅,纳雷跟在他身后,叹了口气:“把这批老臣熬走,北边就能真正安稳下来了。”

“你一人统管北方,辛苦了。”

“圣上能将如此重要的权柄交给微臣,是微臣之幸,请圣上放心。”

“赫连氏若再有异动,不必顾及朕的颜面。”

“谨遵圣命。”

两人一同回到后院,屋子里传来林羡玉清脆的笑声,他的笑声富有感染力,纳雷也跟着笑,道:“这几年,微臣偶尔经过怀陵王府时,总觉得圣上和大人从没离开,想那时候还是王爷和王妃,王妃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在回廊里跑来跑去……”

“我们没离开。”赫连洲说。

纳雷听懂他的意思,笑道:“是,普天之下无论南北,俱是大裕的土地,圣上从未离开我们。”

“兰殊这次跟着队伍来了一趟北边,你过两年也可以带着夫人孩子,去南边赏春休息,勋儿今年多大了?”

“快十六了,他倒是常说想去京城。”

“不如过几天就跟着我们回去。”

“那就麻烦圣上关照犬子了,”纳雷感慨万千,又说:“若是十年前,圣上说出这样的话,微臣定是不相信的。”

赫连洲笑了笑,独自走进屋子。

林羡玉吃完一碗清淡鲜香的三鲜面,又睡了一觉,起来之后生龙活虎,倚在床头和阿南聊起了北境的射柳大会。

“……原本是为了向上天祈雨,现在成了和赛马一样的节日,我听纳雷大人说,最近还出了一种新玩法,将鸟儿放进葫芦里,再将葫芦悬在树上,弯弓射箭,若射中葫芦,鸟儿飞出,便是获胜……”

林羡玉很是兴奋,说着说着又想到:“可是放鸟儿不免残忍,若是让我来玩,我要换个玩法。”

阿南趴在床边,两手捧着脑袋,一脸崇拜地望向林羡玉,“什么玩法?”

“我们可以在葫芦里放各式各样的值钱玩意儿,什么金扳指、银镯子,射中葫芦便得到相应的物什,最后按葫芦多少来排名——不对,按总价来排名。”

“按总价,不就是靠运气吗?”赫连洲走进来。

林羡玉说得正高兴,一见赫连洲就想起昨晚的荒唐情事,顷刻间垮了脸。

“就靠运气,又如何?”

他偏要和赫连洲针锋相对,抬起下巴,命令道:“赫连洲,给我办一场射柳大会。”

赫连洲最爱他这副娇矜模样。

林羡玉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天赋,他可以尽情享受别人的爱,不顾虑,不害怕。

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却不讨人嫌。

纳雷说十年前赫连洲定说不出那样

的话,其实换作十年前,赫连洲根本无法接受林羡玉这样喜怒哀乐毫不掩饰的人。

然而人总是会变的,他现在只希望无论再过多少年,林羡玉都能始终如一。

他一进来,阿南便识相地溜了。

林羡玉钻进被子里,一骨碌滚到床角,还特意横过身子,用脚抵着赫连洲。

“你还好意思回来?”

“我……”赫连洲罕见地理亏无言。

林羡玉抬起酸疼的腿轮流去蹬赫连洲,可赫连洲纹丝不动,没过多久,林羡玉也累了,就用被子蒙住自己,消极抵抗。

赫连洲倾身上床,躺在他身边。

“玉儿。”

被子里传来一声:“我不是。”

赫连洲抱住暖烘烘的被子卷,顺着他说:“不是玉儿,这里装着谁?”

“金儿、银儿,反正不是玉儿。”

赫连洲刚把脸埋上去,里面就传来抗议:“不要抱着我,我要闷死了!”

赫连洲只能作罢,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着林羡玉的小腹:“昨晚是我不好。”

“不是不好,”林羡玉冒出头来,恨得牙痒痒:“是很坏!你是不是答应过我,我说结束,你就一定会结束的?”

赫连洲心虚道:“是。”

“那你昨晚在干什么?”

赫连洲不回答,直勾勾盯着他。

林羡玉突然开始思忖:怎么好处都是赫连洲的?昨晚享受的是赫连洲,发温病的是他,今天神清气爽的人是赫连洲,脚步虚浮到下不了床的人是他……

林羡玉后知后觉,像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惊讶道:“怎么好处都是你的?”

赫连洲笑着问:“玉儿想得到什么好处?”

“以后……”

林羡玉沉吟片刻,忽然翻了个身,压在赫连洲的身上,“以后我在上面。”

赫连洲挑了下眉,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护住林羡玉的腰,他竟没半点不情愿,“好啊,玉儿在上面,玉儿说停就停。”

“真的?”林羡玉睁大眼睛。

赫连洲笑道:“真心实意,童叟无欺。”

林羡玉刚要满意,忽然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没等他琢磨出来,赫连洲已经压下他的后背,将他搂进怀里。

他靠在赫连洲的肩头,火气顿消,思绪也开始迟钝,慢吞吞地说着闲话:“射柳大会不是我开玩笑的,趁着天气还没凉,趁着我们还在北边,可以办一场。”

“好。”

“我来筹备布置,百姓、官员、将士都可以参与,各地举办各自的射柳会,我们也可以在草场上办一场皇家射柳大会。。”

“好,都由玉儿筹备,所需财物报给纳雷就行。”

林羡玉拒绝:“我自己出钱。”

“玉儿你——”赫连洲尚未开口,就被林羡玉抢了先。

他在赫连洲的身上调整姿势,躺得更舒服贴合些,“当初还是怀陵王妃的

时候,顶着嘉屏公主的名头,处处碰壁,后来有了机会,又急匆匆回了祁国,我一直想着筹备这样一场盛会,举国同庆。”

“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西域进贡来的稀世珍品都先供我挑选,大裕子民人尽皆知。我虽然不是节俭持家的性子,但也绝不是贪恋财富之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有机会,不如共襄盛举。”

“在寒冬来临前,让辛苦了一年的百姓们放松片刻,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他抬起身子,凝眸流盼后收敛笑意,正色道:“赫连洲,不是你给我一个盛世,是我和你一起迎接盛世的到来。”

赫连洲认真道:“是。”

赫连洲不是大裕真正的缔造者,林羡玉也不是,真正的缔造者是那些尸横遍野的将士、是稻田里度过寒暑的农户、是沿街叫卖的小贩、是边塞的驼队、是海上的航员……他们微不足道但又举足轻重。

林羡玉的力量并不足以撑起一片天,他也不贪心,他只想查好每一本账簿、修好每一座榷场、办好每一次节日。

这让他无比荣幸且知足。

他很快就张罗起来了,纳雷特意拨了几个人做他的帮手,因为时间紧张,北边又幅员辽阔,林羡玉常常忙到半夜。

赫连洲陪着他,大家都陪在他身边。

有时候忙累了,林羡玉就直接窝在赫连洲怀里睡着了,赫连洲抱着他,腾不出手,就把剩下的单子交给乌力罕。

乌力罕最头疼这种事,一看就眼花,于是以皇上的名义,把任务交给阿南,还叮嘱他当天晚上就要办好。

阿南老实,吭哧吭哧核对到半夜,累到眼睛不自觉流泪,被兰殊发现。

翌日兰殊去找赫连洲“告状”。

当天下午,乌力罕就被赫连洲一脚踹到府库核对单子,幸好云清不离不弃,拎着茶果,陪在他身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