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利到了办事处,青衣男子在连花儿处登记名姓之后,被通知可先行去招待处住下,过几天会对来应聘的大夫们进行统一面谈。
男子实在囊中羞涩,不好意思地向连花儿问道需多少银钱。
连花儿抬头笑着说道,“不用银钱,主公觉得大夫们不辞劳苦,从他乡而来,咱们这地主之谊还是得尽到位的。”
男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道:“可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咱们繁县也不差这点钱!”连花儿顿时有点子不高兴,咋还能小瞧人呢。
男子顿时连连道谢,便背着药箱赶往招待处去了。
......
五日后,办事处大厅,五十几个大夫齐聚一堂,胡庆生出面,给每个大夫发了一张卷子,这其实是程岭出的问卷调查,主要想考察这些大夫的基本功扎实与否,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是否足够,是否有一颗作为大夫济世救民的心。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三炷香之后,所有人的卷子都上交完毕,呈送到了程岭面前,程岭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张一张看过去,整整花了三天,最后留下了其中三十五人。
她召见这三十五人,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期望,让他们独当一面,并让已经经过现代医疗培训的资深大夫对他们进行教导。
至于未合格的人也并不完全剔除,她此刻缺人缺得紧,只要不是什么道德原则上的问题,都可留用,对这些人她也认真进行了鼓励,告示他们可先在医院里做资深大夫们的帮手,慢慢磨练自己,待到能力足够,自有晋升之路。
......
在全县高速运转之下,不过月余,一座占地一百亩的医院便在繁县外拔地而起。虽地处荒郊,可与县城离的并不远,且水泥路早已贯通,沿路甚至已经修建起了不少商铺,正待租赁。
此时,通往医院的路上三三两两走着不少人,正是去医院上工的大夫,助手们,众人心情愉快,充满期待。
“廖叔,这咱们培训了这一段时日,今儿个终于要去上工了,我还没去这医院看过呢!”一国字脸的中年男子说道。
“咱都没去呐,也就胡大夫去了好几次,白小子,你倒是心急。”一花白胡子的老者乐呵呵地笑道。
“廖叔,你可真是,没去过才好奇呀!”白立气恼道。
.......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医院大门口,见着这占地广阔,似是走不到头的眼前建筑,都惊叹地合不拢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待进了里面,这宽敞明亮的屋子,又惊掉了两人下巴,他们都是从隔壁郫县而来,这段日子一直是在培训,日常就是招待所和学堂两边走,是真的没曾想到这医院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两人正发怔间,一个身上穿着白袍,脸上带着口罩的女郎向两人走来,急切地喊道,“是廖大夫和白大夫来了吗?”
两人不明所以,上前打了招呼,却见得女郎激动地拽住了他们的衣裳,喊道:“我叫黄薇,可算是等到你们了,快,快,跟我来......”
说着,便一马当先往前走去,两人只好跟上,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了一间屋子。从屋子里传出来声嘶力竭地哭喊声,似是正经历不可忍受的痛苦。
只见屋子里,有个大肚女人正艰难地躺在一张略有四尺宽的床上,潮湿的头发一捋一捋乱七八糟地粘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眉毛死死地拧作一团,眼睛就差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沙哑地不像样子,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黄薇焦虑地说道:“这是今儿早上送来的产妇,孩子养得太大,胎位不正,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实在生不下来,廖大夫和白大夫,你俩是妇科圣手,求你们救救她吧!!!”
两人顾不得多说什么,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一番探查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皆眉头紧皱,白立艰难说道:“生不了!”
老廖握紧了手中药箱,狠了狠心,很快下了决断,叹道:“剖吧!”
“真的要剖?老廖,你可有把握?”白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担忧了起来。
“没有把握也只能剖了,不然只能死!咱们培训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用上!准备准备,尽快开始吧!”老廖无奈道,他也不曾想到这刚刚培训完来上工就遇到这么紧急的事情,此时实在也是没了法子。
产妇很快被推进了专门的手术室,两人准备一番,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进了门。 先上麻沸散,待产妇无知无觉后,老廖握刀的手快而准的往下剖去,一股血液瞬间飞溅,白立连忙擦拭,老廖整个人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刀。
俄而,一声哇哇大哭传来,手术室的大门打开,黄薇抱着孩子出来,早已等候在外的妇人家人激动不已。
妇人的丈夫来不及看一眼孩子,急切向黄薇问道:“大夫,娃他娘呢,怎么样,可还好,怎生还不出来?”
黄薇嘴角勾起笑容,说道:“放心吧,没事了,廖大夫医术高明,现在正在给白冬缝合伤口呢,很快就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