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善发了话,还带了这么多家丁,大家都不便留了,各自散去。
长宁也和江如玉跳下院墙跑了。
后面看不看没关系,已经闹出这么大的阵势,等之后判出个子丑寅卯了,庄子里有的是人会传,不怕不知道后续。
两人照旧牵大哞去吃草。
江如玉今早连翻开眼,心潮澎湃,好容易等周围没人了,他终于问出心里的好奇:
“大哥,你会使剑呀?”
长宁:“胡乱学了几年,不过教我的师兄说自己只懂皮毛,我只会了皮毛的皮毛而已。”
“可是,我觉得你好厉害。大哥,可以教我吗?”
长宁一直觉得,自己的剑法,不过学了个花架子,但今天拿出来唬人好像效果不错,家里若是多个人会,也多点威慑力,没什么不好。
“好,我教你。”
江如玉兴奋起来,等牛吃得差不多了,便要回家练剑。
长宁也无不可,开始按师兄教她的步骤教他,江如玉学得十分用心,长宁教起来很轻松。
转眼到了中午,两人牵上牛儿去接许小古。
许小古背着江安安从补觉的下人房出来,遇到几个白日里来做工的妇人。
她们以往见了她都当没瞧见,今日却主动跟她打招呼,还道:“你家如渊可真是厉害!”会诅咒啊!
许小古不善言辞,心里觉得奇怪,但也不好意思问,只羞怯地点点头,然后加快脚步离开。
出了江自善家的后门,见两个孩子正等着她,脸上还画着奇怪的花纹,不解道:“你们这是……”
长宁笑:“今日做了场法事。”
江如玉拉住许小古的手,小声道:“回家说。”
“嗯。”
三人回家,江如玉将长宁做法吓人,恭三婶江志发生病,和两家大打一场细说了一遍,不过隐了自己和长宁造谣下药的事。
许小古这两日来,因江志发突然骚扰一事十分愁苦,听到江志发遭了大罪,松了老大一口气。
但这发病的两人和这发病的时机,让许小古隐隐觉得有长宁的手笔。
只是许小古除了觉得幸运和担心,却不愿追问,只惊惶地在心里祈祷,祈祷若是孩子们做了什么,千万别被发现。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从小时候在那个人渣手里过活开始,每次被打骂折磨,她都只能认命受着,最多还能祈祷一下,祈祷这些难耐的痛苦快点过去。
许小古藏去心底的忧虑悲苦,抱歉地看着长宁:“长宁,家里食材不齐备,等过两日娘休息,带你们去镇上添补了,娘再给你做好吃的糕点。”
“好。”
长宁没想到她还记得做糕点的事,不过她没提卖糕点。
长宁想问,但忍下了。
再给她点时间考虑,三五天后她若还不提,自己再好好劝劝。
许小古中午安排了,萝卜鸡蛋汤和山药泥,家里只有白菜、野菜、萝卜、山药、鸡蛋,也难为她总能做出新菜,而且还美味得紧。
忙完午餐,许小古又和面擀皮包饺子,为长宁江如玉的暮食和明日早食做准备。
长宁微微叹了口气,许小古除了胆小懦弱担不起事,其他的还做得挺好的,比如她温柔,细心,善良,勤劳。
家里没有肉了,许小古准备了鸡蛋菜馅。
鸡蛋用猪油煎炒成小块,菜用了白菜和野菜。
两种菜都过了一下热水,捞出挤干,再和鸡蛋碎放一起,简单放了盐酱油再滴了一点点醋,用筷子拌了几下,长宁便闻到了诱人的香气。
她做的吃食真的特别好吃,长宁愈发盼望能尝尝她做的糕点。
下午放牛的时候,长宁两人去河边,浣衣的女人们都在聊上午的事。
刨开那些打架的言词,后续便是江自善让两方各自回家,明日巳时初在祠堂分判是非对错。
长宁仔细地回忆了这两日的事,好像没有留下什么把柄,明日可以放心去看热闹。
只是她忽略了,当时传恭氏和江如发的流言,是她和江如玉直接告诉菜六婶的。
明日恭氏和江志发如果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便会追问流言从哪里传出,她便会进入大家的视野……
届时,长宁也许可以坚持说看见他们滚来滚去了,但后续的麻烦却不知会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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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所有被牵扯的人里面,眼下最憋屈的当属江志宽夫妇。
恭氏恨不能全身长嘴,洗去偷人的污名。
江志宽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
若相信恭氏没偷人,那冲到江志发家打人就成了他的错,但若不信恭氏的清白,打人一事可以占住道理,自己却又成了老大一只绿毛龟,一辈子都将抬不起头来。
两人各自窝火,乌眼鸡地互憎。
有时怒目瞪视着不吵不骂比“内功”,有时女的哭屈数落,过会儿男的委屈叫骂,没一会儿这个发毒咒起誓,隔一会儿那个又跳脚闹着说做绿毛龟不如死了算了。
夫妻俩苦大仇深,互相熬着,也无心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