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两人赶到江志发家,院子周围已经围了好几圈人。
还别说,看热闹的人有不少都十分用心,居然自带了垫脚的家伙什。
长宁两人的个头太小,隔着人群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到吵嚷声和乒乒嘭嘭的敲打摔砸声。
“娘诶,宽三叔家父子兄弟姑婆妯娌全上了啊!”
“谁家不是,发三叔家也来齐了呀。”
“谁说的,龙三婶就不在。”
“哎呦,也不在院子里打,屋子里面挤得下那么多人吗?”
“你瞎呀,婶子们不都在院子里抓头发。”
“那有什么看头。”
……
热闹啊,自个弄出来的热闹啊!
长宁心里猫抓似的痒,到处钻来钻去地找可以一观的地方。
几次失败以后,长宁想起上次放完药离开的那截院墙。
那儿挨着的全是树,应该人少。
长宁拉着江如玉从边角挤过去,看见只有几个少年坐在院墙上,挨得不紧,挤挤还能坐得下她和如玉。
墙根底下,不知是谁还好心地,放了块垫脚石。
长宁踩着石头跳起来,双手攀住院墙,笑嘻嘻地商量,“哥哥们,挪点位子,挪点位子哈。”她也不认识是谁,更不清楚辈分,就看着模样乱叫呗。
几个少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如玉一眼,也露齿笑起来,“是如渊啊。”
几个少年不止往旁边挤了挤,还顺手将她提到院墙上,长宁坐好就去拉江如玉,够得着的少年又跟着搭了把手,把江如玉拉上来。
院里的女人有七八个,年纪大的四五十岁,年纪小的刚刚成年,几人推推搡搡,叫骂着揪衣服,扯头发。
长宁指着其中一对互按肩头,不停互踢,却犹如跳舞的妇人,大笑道:“打得不走心。”
“哈哈……”
长宁的话引得一片哄笑。
坐在长宁旁边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起身站在墙头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张二婶,方伯娘,假打呀!”
张氏,方氏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骂,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一大家子都来干架了,她们不上场说不过去,可是打吧,以后还要见面,何必为了个三房给自己结仇。
该说不说,找个能打“默契架”的对手容易嘛,看破不戳破懂不懂!
两人都加了几分力气互推。
张氏眨了眨眼,骂道:“你们家老三忒不是东西!”
方氏也眨巴眨眼,“你们家老三才不是东西!”
“呃呃,爬窗的是哪个?”
众人不再看张方两人的热闹了,又去看从卧房窗户往外爬的老头。
等他全须全尾地爬出来,有人认出是镇上的苟大夫。
“苟大夫,里面打得闹不闹热?”
苟大夫护着脑袋躲到边角处,气得胡子乱飞:“你们先把诊费结了,再商量你们的事成不成!”
有人喊:“还是苟大夫会说话呀。瞧瞧,这么大的阵仗,不是打架是商量。”
又有人说:“苟大夫,且还得商量一阵呢,你先找个地喝盏茶。”
还有人喊:“你们这些个不嫌事大的,还不快去劝劝。”
“这阵仗,是随便三五个人能劝下来的?你没看屋子里,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砸出来了。”
说话间,屋里的男人们也打到院子里来了。
拳头舞,棍棒晃,惨声连连,那一个个的,不似大部分女人们,是真打呀。
长宁都看到牙齿在飞了。
只不过一直没瞧见江志发的身影。
江如玉瞪圆了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只不过是,不是夫妻的男女,不穿衣服滚来滚去而已,就能打得要死要活的!
那什么恭三婶和江志发呢?
怎么反而正经该挨打的两个人都不在?
不止长宁如玉不知缘由,连这些住在庄子里的好些人都还弄不明白,怎么两大家人忽然打成一团了。
原来,恭氏好容易熬到天亮,痒意倒是没那么强烈了,后脑勺和后背却已抓得稀烂。
江志宽在旁看着都怕,自己这个妻子还是很合他心意的,他也心疼了。
天才开始发白,他便燃了火把,找人借牛车,打算去镇上请大夫。
而江志发那边,昨儿晚上就发作了,只是他那部位十分尴尬。
这一夜也基本是靠冲水熬过来的,而且宝贝要紧,他强忍住没抓,但腰臀一线的其它地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已被抓得血糊糊一片。
他本期望能扛过去的,不然说出去多丢人,而且别人知道了,只怕会以为他是那里有病,以后个个都躲着他,日子还过不过了。
但忍到后半夜,实在忍不下去了,只好裹着被子去找自己的老爹老娘。
两老看了他那惨样又惊又怜,吵醒老大老二,让他们去找大夫。
这两位哥哥出门就和江志宽遇上了,便一道去。
那会儿各自忧心自家的病人,也没深说,齐心请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