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万洲办公室出来,高坦憋了一肚子气,忙乎了半天,陆祎居然不声不响要回来五笔款项,幸亏还有个什么周奕茅。要是都让陆祎给办了,计财部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肚里有气自然要发出去,不过得先忍一忍。关上办公室房门,先和曲惠研究下步对策。
“明天就是十一假期了,现在也找不到周奕茅,听说他妈有病在三才市住院呢,准备动手术。”曲惠和个人部的人闲聊,打探到一些信息。
“也就是说这个十一先不用着急了。我再找找关系,看看谁认识这个周奕茅。唉,这铁通信号也不好,平时也没在意结交这类人物啊。”
“**市就这么大个地方,你当支行长这么多年,结识那么多人,肯定有人认识他,你可一定得把他摆平,要不这风头都让陆祎那小子抢去了。”
天地良心啊,这哪是陆祎要抢风头?分明是你们“只对五大家说话”硬塞给陆祎的,这功夫眼红了?
“放心,我肯定能找到和周奕茅共同的朋友,摆平他是分分钟的事儿。不过现在,还有件事儿得平着摆,嘿嘿嘿。”高坦笑得可真不是啥好动静。
“你烦人,昨天不刚庆祝完么?”
“这平着的事儿哪那么容易摆?肚里有气不得撒出去啊!走,瞧瞧去。”
“哎呀,这些年净当你出气筒了,捞着啥好了?还不是让顾行给训了一顿,真是的。”
整整一下午,俩人都没在单位出现。
陆祎上午和周奕茅通了两遍电话,没什么突破,还是老话,“我咋地也得看看自己账户情况吧?总不能你说银行差款了,我就把钱给你啊?”
“我说了我没时间去附近大谷银行看账户,我在这等着给老娘做手术呢。这一院的大夫也太难约了。哎算了,我得忙正事去了,回**我给你打电话,肯定不能差事,咱是差事儿的人么!”
唯一的有价值信息就是,周奕茅说的是“医院”还是“一院”?
做手术找不着大夫?那应该不是个小手术。
凭周奕茅**铁通总经理的人脉,找不到大夫?那这个大夫得相当抢手了。
碰碰运气吧。
陆祎掏出手机,“喂,兄弟,忙什么呢?”
“呦呵,陆哥,怎么想起兄弟来了?咋地,有病了?”
“会说人话不?一张嘴就是有病了,咒谁呢?没病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陆哥,别生气,我老白干的就是救死扶伤的活儿,这一天天的,来电全都是有病要找大夫的,你要是没啥大事,咱俩就晚一会儿再唠,给那些着急上手术台的人留个机会。”
“呵呵,我还真就想找个大夫。”
“我说么,你没啥大事不能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说吧,想请哪位大夫?”
“不知道,连啥病我都不知道。线索就是病人是个老太太,**市人,昨天住的院,护理人是她儿子,四十二岁,叫周奕茅。”
“我去,这么巧,你说的是**铁通的总经理吧?”
“呦呵,巧了,你认识?”
“认识,昨天刚住进来,老太太没啥大病,阑尾炎手术,岁数大了,担心,就整这来了。你说着医大一哪是做着常规小手术的地方,等着吧。这不周奕茅刚才还找我呢,想快点做手术。”
“老白,你能不能尽快安排老太太做手术?”
“你和周奕茅啥关系啊?也不是亲属啊?你想真个豹子号?我这现成的,给你就得了!”
“老白,说正事,你尽快安排吧,我明天听你准信。”陆祎挂上电话。当年和自己一起拎片儿刀的主,现如今手持手术刀,威震三才省了!
十月一日上午,陆祎蹬着“二六”跑了一个储蓄所,就回到办公室等电话,心里有事,也没心思跑网点了。
等待总是煎熬,抓心挠肝的时候,看见墙角放着的打印机,拽过工具箱,开始拆卸。陆祎已经可以检修打印机、打折机、点钞机,技术日臻成熟。
地方很快就摆满了拆卸下来的零件,手机响起,陆祎甩下右手的脏手套,接通电话,老白在那边一个劲儿的邀功,“陆哥,要不是你说情,我咋的也得让她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再动手术,你跟周奕茅……”
陆祎打断老白,“兄弟,我跟周奕茅根本就不认识,是这么回事,……”陆祎把前因后果简要地跟老白讲了讲,“你抓紧给他妈做手术,告诉他,是我给他约的你,让他抓紧回**找我。”
“咋的?他欠你钱啊?”
“欠钱是欠钱,可不是欠我的,是欠我们银行的。我们这边错账了,需要他配合一下把钱退回来。”
“公事啊?公事你这么上心干啥呀?耽误我手里一个手术指标,真是的。”
“行了行了,回来我请你喝酒。”
陆祎放下电话,第六感觉得身后异常,拎着螺丝刀一个急转身,身后的人被吓了一跳,是办公室主任佟铁山,显然,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放假也不休息啊?这机器啥时候修不行啊?”
“嗨,呆着没事抓紧修好,网点的机器总出故障,修好了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