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女郎这次是吃了苦头,可看着谢茵身上的痕迹之时,刘氏还是吓了一跳。
女郎被人这般对待,青一片,红一片,看着着实吓人,可想而知是有多疼了。
被温热的水包裹着,谢茵也慢慢的放松下来,不再似之前那么疼痛。
回想起昨夜之事,谢茵顿时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他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辨喜色,怎的到了榻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吓人的紧。一回想起昨夜之事,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奶娘,那药记得准备,不可忘了。”
刘氏本想帮谢茵按按手臂,松松乏,可看着那一片青色,愣是下不去手,只能轻轻的擦拭,生怕弄疼了面前的人。听到谢茵的话,惊的忘了手上的动作。
“夫人,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那等虎狼之药,极伤身子,喝不得。”
谢茵态度坚定,并未软化:“无妨,我自有分寸。”
昨夜动静那般大,又未清洗,她不能冒这个险。
谢茵毕竟是主子,她决定好了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更改,而刘氏就算是再不认可,也只能听命行事。
交代完了这事,谢茵便闭着眼小憩,她实在是累的厉害,只是,闭眼之前,她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脑袋昏沉的厉害,愣是什么都记不起。
没过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随即有些慌乱的擦拭起来。
新婚第二日是要拜见公婆、敬茶的,就算何氏是萧裕的继母,她也理应前去问候,只是昨夜折腾的厉害,她一时也忘了这事。
刘氏似是猜到了谢茵为何这么着急,赶忙说道。
“老夫人那边一早就派人来吩咐了,免了夫人的请安,让夫人好生休息,还吩咐了管家把府里的燕窝拿出来炖了,专门给您补身子,您放心,不要着急,不会失了礼数。”
闻言,谢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身体放松下来。
还在谢府的时候,母亲就跟她说过,何氏是个好相处的人,对她亦是关心在意,而她也甚是喜欢何氏,自然不想让何氏难堪,因此刚刚才会那么着急。
想到刘氏刚才说的那番话,谢茵对着这位从未谋面的何氏更是心生好感,没想到,在萧府,亦会有人这般在意她。而她的那位枕边人,新婚之夜却在跟她说着那些规矩,夜里更是不曾温柔半分。
谢茵低着头,心里感慨万千,最后说道。
“既如此,我更应该收拾妥当去见她。”
何氏体谅她,她亦是应该替何氏考虑,别人真心待她,她亦会回报真心,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多是如此。
在建康,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都城,庶族之人自来被人看不起,就连朝廷官员都不可避免。何氏虽是萧裕的母亲,也有诰命在身,可毕竟出身摆在那儿,又是初来乍到,人家背地里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虽嫁进了萧家,可她身份不一样,既是谢家女,又有公主封号,于旁人眼里,她的身份自是何氏不能比的。这自古以来,女子皆想要高嫁,好给自己争一个强大的夫家长脸面,娘家脸上也能跟着沾光。
可若是低嫁的话,女郎的身份必然极为尊贵,就算嫁进了夫家,身份地位也是不一样,夫家自是不敢得罪。于外人眼里,谢茵便是这种,她既是谢氏女,又有公主封号,何氏一个庶族中人,自是不敢得罪她。
但事情并非如此,这桩婚事是萧裕一手促成的,赐婚圣旨亦是他求来的。与何氏又有何干系,谢茵亦不是喜迁怒之人,更何况何氏待她如此之好,她亦不会让外人欺负何氏。若今日不去向何氏敬茶,落入旁人眼里,还以为她们相处不和呢。
这般想着,谢茵也不再耽搁,待身子松快了一些之后,便不再留恋,起身穿衣。
只是,经过热水的浸泡,谢茵身子上的那些痕迹更加的明显了,触目心惊,刘氏立马去找了药过来。
“夫人,既然老夫人都这般说了,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不如先上药吧,还好特意从谢府备了些,若不然,您可要遭罪了。”
谢茵有些犹豫,涂药必是要费一番工夫,到时就更加的晚了。
见此,刘氏无法,只能狠心说道:“夫人那药还未煎好,还有一会儿,涂完药也该好了,夫人莫着急。”
闻言,谢茵顿时歇了刚才的心思,乖乖的躺下,任由何氏的动作。
谢茵身子娇弱,肌肤赛雪,稍稍使点劲儿便会留红,哪里抵的过男子这般粗鲁对待,这一夜下来,这里青一片,那里红一片。
刘氏动作轻柔,一脸心疼,只恨不得这苦由她来受。
待抹完药之后,梧枝也端着药进来了。
刘氏并未告诉梧枝这是什么,梧枝性子大大咧咧的,藏不住事。而且,谢茵这事亦是瞒着晋安,若是公主知道她喝这般伤身子的药,必不会同意,到时就麻烦了。
“夫人,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郎中?”梧枝虽疑惑,可到底关心女郎身体,声音亦是急切。
“无碍,我记得阿母曾经给了我一株草苁蓉,可带来了?”谢茵身子还有些虚弱,说话亦是无力,中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