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乘风如实交代,萧裕也是极为满意。
“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萧府虽说根基不深,不像其它的世家那般,延续多年,可萧裕有军功在身,陛下大大小小的赏赐不尽其数,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陛下都舍得赏他一份。而且,自何氏来到建康之后,陛下就赏了许多药材,如此算来,府里还是有许多好东西的。
都督吩咐,宁乘风自然赶紧应下。
“臣领命,必定尽心尽力。”
如此,萧裕也不再看他,而是看着面前之人。
纤云想来是极为自信的,此刻一直站在萧裕身边小声啜泣,时不时拭泪,女郎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哭的极为伤心,身子都抖个不停。
可就算如此,却并没有得到面前之人的怜惜,若是她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隐藏在眼底的厌恶之意。
眼看这人要没完没了了,萧裕自是不想任由她下去,正想开口说话,却不想,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温婉柔和的声音。
“纤云姑娘无需如此伤心,眼下母亲中毒昏迷不醒,自是需要查出凶手。既然有人指认你,你也可以拿出证据以表清白。萧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不会放过心怀不轨之人。”
说话的人正是谢茵,此刻她正站在门口,刘氏扶着她。
闻言,萧裕顿时转头,见了人,打量了一眼,见人脸上并无痛苦之色,一时放下心来,可也是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怎么出来了?”
萧裕看着人,眼里有些担忧,毕竟她刚刚扭伤,自然要多加小心。
夫人一出来,都督眼里便没有其他人,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这样明显的变化,其他人自然轻易看得出来。
一时间,众人看着纤云的眼神又跟着一变,如果说,刚才他们已经觉得纤云有这样的心思,这个时候完全就可以确认了,纤云分明就是心思不纯,当着众人的面,便敢如此做作姿态,那要是放在私底下,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适才院中的一举一动,谢茵都听得清清楚楚,此番出来,也正是因为听到了纤云方才那番话,当然了,也自然听到了她一口一个的萧哥哥。
纤云的事情,萧老夫人何氏也跟她讲过,自是知道多年前还是有几分情谊的,只是不知,她竟和萧裕也有渊源。
二人本就感情甚好,眼下突然听到一女郎如此这般喊着自家夫君,谢茵自是不可能无动于衷,虽说她自是信任萧裕的,可心里的那点不快却是怎么也抹不去。
因此,才会不顾脚上的伤执意走出来。
看到萧裕那极为冷淡的脸,谢茵还是满意的,如此这般,也是那纤云自己有了那样的心思。
面对萧裕的关切,怕他担心,谢茵也立刻回道。
“我无碍,出来看看你。”
说完,谢茵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那院中之人,见她脸色僵硬,已经止住了哭泣,便也猜到了她刚才那般姿态,怕是故意如此。
从前在谢府,阿耶与阿母也是感情甚好,算得上神仙眷侣,阿耶洁身自好,既已认定了阿母,自是不会做那等让阿母伤心之事,再加上阿母身份尊贵,身为嫡公主,建康当中,怕是也没有如此胆大的人敢做这样的事。
所以,谢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心思不纯之人,加上纤云又对老夫人有恩,因此,处理起来,更是需要谨慎些。
不过,纤云既然敢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么她自然不会心慈手软的。
谢茵脸色平静,虽看上去未有怒气,可身为她枕边人的萧裕,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夫人这是生气了,只不过压在了心里,并未表现出来。
这般想着,还未多加思量,萧裕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只见他转身,看着纤云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声音亦是冰冷不已。
“是你下的毒?”
许是萧裕气势太过逼人,一时间,众人皆是忘记了,刚才萧裕明明是询问,可是落在了他们的耳中,却成了质问,这个时候,他们顿时也都已经认定了,这毒就是纤云下的。
而纤云方才哭了那么久,后来是一丝眼泪也无,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冷不防的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愣在了那里,迟迟未回过神来。
她怕是怎么也没料到,方才剖心置腹说了那一番话,却换来这般质问,看这情况,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萧裕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可刚才,他明明未发一言,也未阻止她,反而是任由她将话说了出来,这个意思,不就是默认了。
萧裕是个孝子,这是晋朝人人皆知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派人将何氏接过来,而且,何氏是萧裕的继母,当初萧裕跟着何氏离开萧府之时,他已经记事了,不再是如白纸般的幼童,没成想,他与何氏竟这般关系好。
当初在铜山时,纤云其实并未跟萧裕说过话,只是偶尔可以见上两面。男女有别,虽然纤云家里不甚优渥,可是比起那个时候的萧裕来说,可谓是差距甚大。因此,纤云也是从未正眼看过萧裕。
而且,以免落人口舌,惹人误会,就算纤云想要学刺绣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