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真是月季说的那般,既然老夫人不喜,又为何继续戴着?岂不是自相矛盾。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月季深陷其中,只知道自己的银子没了,一时半会儿哪会计较这么多,如今仔细想想,丁香说的也有点道理。
只是,二人早已回不到当初这般,就算事情说清楚了,也是无用。更别提,此事另一个人也站在一旁。
纤云见情况不对,立马站出来说道。
“丁香姐姐别生气,这件事怕是有误会,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下毒之人,这些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还算得上深明大义,其他人听了,也是在心里点点头,虽说纤云这人不怎样,但此刻之举还是令人满意的。都督刚才可是下了吩咐,若是查不到凶手,恐怕他们也难逃一死。
所以,众人更愿意去寻求下毒之人,而不是听她们这些私事。
只是,纤云刚才的那番话,并未有劝慰效果,丁香听着,反而觉得是在火上浇油,丁香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充满敌意,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二人又怎会变成这样,她一来,什么都变了。
丁香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之人,毫不掩饰厌恶之意,见她主动出来说话,心里一气,当即就是说道。
“别叫我姐姐,听的人厌烦。若不是你从中挑拨,我与月季又怎会变成这样。说到下毒之人,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自你来了之后,便一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老夫人身子如何,你应当是最清楚的。”
“前些日子老夫人身子不适,说是头晕,我寻思着去请御医来看看,可你倒好,拦着我不让去,说什么这是普通的毛病,过一会儿就好,不是大事,可如今,老夫人直接昏迷了,若是当初就请了御医来看看,没准不会成这样。”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纤云身上,眼里皆是怀疑之色,表情如出一辙。
丁香这人,他们也都知道,是不会说谎的,更何况,此事关系重大,丁香又不是个傻的,自然不会胡说,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自然就是有这回事。
主子的身子,容不得半点大意,若是老夫人身子不适,身为下人,自是要急着去请太医,像纤云那般拦着的,着实可疑。
丁香那番话,瞬间让纤云成为了众矢之的。
萧裕看着人,眼神冰冷至极,可以想见,若是这话是真的,纤云怕是难逃罪责。
见这么多人盯着,纤云脸色一变,苍白不已,立马慌乱的解释道。
“姐姐怎可以如此血口喷人,当初老夫人病了,是老夫人嘱咐我不要去寻御医,我也只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是主子,她的话,我岂敢不听呢,要不然,我当初又怎么会拦着你。”
“老夫人说她这头痛是老毛病了,无需如此麻烦,既然这样,我又怎敢违背。若是姐姐不信,待老夫人醒了,自是可以询问老夫人,纤云才刚刚来到府中,又岂敢说谎。”
说完这番话,她竟是一下子红了眼眶,又过了一会儿,直接流下泪来,双颊泛红,颇有些楚楚可怜。最主要的是,她当着众人的面落泪,本该是如此失态之事,可她却并不拭泪,只是任眼泪滑落,让人看的清楚。
这般姿态,若是她的容貌昳丽,怕是会别具风情,可偏偏,她刚从铜山来到建康不久,虽说穿戴比之前亮丽了许多,可五官平平,做着这样的动作,并无特别之处,反而是显得不伦不类。
只是,她的这般故作姿态,也是有其想法的。
只见她突然换了个方向,竟是直接大胆的走到萧裕的身旁,语气颇为可怜的说道。
“萧哥哥,我们相识多年,我对老夫人的心,你也是知道的,老夫人如此心善收留了我,我又怎会做这般忘恩负义之事,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老夫人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我断然不敢这么做。”
说话之时,她也是在不断的落泪。
“萧哥哥,虽说我们也是多年未见,你不相信我也是正常,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出来,不管怎样,我对你,对老夫人之心,一如当初。从前在铜山之时,我们曾那般要好,我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相信萧哥哥自能辨别。”
待这番话说完之后,她却是迟迟未动,竟一直站在萧裕身侧,小声啜泣了起来。
萧裕面色平静,眼神冷冽,却是未发一言。
殊不知,刚才的那一番话,早已在众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众人看着纤云的脸色又是一变。
他们都知道,纤云是从铜山来的,铜山是都督的老家,这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都督与面前的这位纤云女郎,竟然还有着曾经的情分在。
若是纤云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可以猜想,都督与这位女郎也是有些情分,如今纤云投奔府邸,莫不是藏着那个心思。要不然,为何她一口一个的萧哥哥,竟是叫的如此自然。
不过,若是从前的话,想要进萧府的后院,倒是简单一些,可如今,萧家主母身份如此尊贵,这后院断然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要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跌了谢家的身份。
不看僧面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