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已经做出处罚,旁人自是无法说什么,因此,就算刘氏再如何生气,也只能听从吩咐。
不过,今日发生的事情注定是瞒不住的,谢倩早已将这太守府的人换了个干净,这件事情自然会传到她的耳中,对于此等侍女,她必不会轻易饶之。
只不过,让她们未想到的是,这般荒谬的言论,竟然也有人会相信,若是继续任由这般下去,迟早会传出更加荒诞的谣言。
适才所发生的事情,萧裕在回府之前也已得知,闻言,他只是问了一句。
“夫人可有生气?”
下人答道。
“回禀都督,不曾,不过听他们说,夫人回去之后神色不好,就连羹汤都少用了些。”
闻言,萧裕脸色一变,多了几分冰冷之色。他摆摆手,下人很快便悄然离开,不敢多留,实在是都督气势逼人,若是处在一起,哪里承受的住。
直至天色渐暗,萧裕才缓缓而归,张恩和孔济良带着一众将士回来,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置,他一时间也忙了起来。
因着贾廷玉在养病,甚少出门,同时身边亦是需要人照顾,到了晚间之时,谢倩都不会来找谢茵说话,所以房中也只有谢茵一人。
萧裕进去的时候,里头静悄悄的一片,天色渐晚,夜色昏暗,夜明珠光亮不已,倒是不至于让人看不见。
外间无人,萧裕便又径直走向里间,便见人躺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捧着书,正百无聊赖的看着。
见着这个姿势,萧裕顿时就走了过去,坐在贵妃榻的边沿,一只手缓缓将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
手中书被人拿走,谢茵也未不满,只是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惊喜。
“回来了。”
听了这样的话,萧裕心里更是柔和不已,微微颔首,随后便说道。
“这样躺着看书,伤眼睛,下次莫要这般了。”
本是好意提醒,却不曾想,谢茵眸子闪动了几分,接着便笑着说道。
“夫君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夫君是不是忘了,晚间歇息之时,夫君也是如此,我只是夫唱妇随罢了。”
见状,萧裕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回道。
“好一个夫唱妇随,唯唯甚是聪慧。”
被这般夸奖,谢茵倒是觉得受之有愧了,红了红脸,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只好说些别的。
“如何,可有寻到幸冰的下落?”
萧裕摇摇头,并未有任何隐瞒,将事情经过皆说了出来。
“张恩他们到达之时,那里只有几千叛兵,皆是被降伏了,他们交代说幸冰这人未曾回去,至于去向何处,无人知道。”
听完以后,谢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讷讷的说道。
“怎会,几万人怎可能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话刚说出来,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看来应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南方地处边陲之地,除了沿海的一些小村落,几大城池皆是在晋朝手里,若是幸冰想要离开此地,必须进城,若是进城,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几万人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幸冰身为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朝中官员更是责无旁贷,遇到此人,定然是捉拿归案。
只是,这么多人就这般消失了,若说没有人接应,恐怕无人会信。
一时间,二人又是想到了上次粮草被烧一事,怎会如此巧合。
这般想着,谢茵顿时满脸怒气,平日里明争暗斗便就算了,竟然敢做这等通敌叛国之事,实在是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前线将士拼死守卫河山,而那些人尸位素餐便就罢了,冷漠无情也就罢了,他们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而至家国不顾,这样的人,若是继续让他留在朝中,岂不是比幸冰还要恐怖可憎。
“你可有怀疑之人?”
能有这般能耐,权势定然极大,建康城里,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可不多。
萧裕也未曾掩饰,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薛氏。”
其实,他的心里有一个更大的猜想,不过却并没有说出口,这样的事情,无需惹她忧思。
至于薛氏,恐怕干净不到哪里去,寿宁的事情,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待回了建康之后,再与他们清算。
谢茵心里也猜到了这个答案,谢家和杨家绝不会这么做,那么便只剩下贾家和薛家,贾家行事一向低调,且有了之前的教训,怎可能敢如此行事。
如此想来,便只剩下薛家了。
只是,一个幸冰而已,怎么值得他们冒如此大的风险,这与他们唯利是图的作风不太符合。
谢茵低着头,紧蹙着眉,陷入深思。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自认为,若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了她和萧裕,这几个月来不可能一个刺客都没有,再说了,凭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谢氏抗衡,怎可能在此时撕破脸,这对他们也没好处。
所以,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