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圣手 第9章

在乔安的央求下，江潮就说起一个能断生死的故事。

“我是听我爷爷说的。这个人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个时代，当地人叫我爷爷的爷爷为江先生。”

“反正，就是你祖上。”

“对，就是我祖上。”

“有一年，我祖上骑着高头大马，去乡里给大户人家诊病。正在屠户铺端着碗吃饭的一群人，决定考一考我祖上的医术。

其中一个胖子放下饭碗，跳上案板，装作肚子痛，大喊啊哟。另一个瘦子跑去拦住我祖上的马，请我祖上去救人。

到了屠户铺，胖子痛得全身冒汗，左滚右翻，我祖上给胖子搭了脉。片刻之后，说道，准备后事吧。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真的死了？”乔安眼睛睁圆了。

“对，死了。"江潮淡淡地说。

“怎么会呢？"乔安有些不相信。

“胖子吃多了，猛的一下跃上案板，把肠子挣断了。”

乔安摸摸头，想了想，肠子挣断了，以那时候的医术，确实没有办法。不过，他一时糊涂了。毕竟自己也是学医的，问道：“你祖上就这么厉害，切脉就能断生死？”

江潮点头道：“我祖上会搭大脉。”

“大脉是什么？”乔安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

"大脉就是股沟之间的那条动脉。”江潮做了个动作，把手放在敏感的位置。

乔安一下就明白了，连问：“那你也会切大脉？”

江潮摇摇头：“失传了。”

乔安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股沟间，突然一拍大腿，高声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这个举动，吓了江潮一跳：“你知道什么？"

乔安又拍了一下大腿：“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大脉是怎么回事了？我们那会也有一个人会搭大脉。”

"真的？”江潮从上铺爬下来。

“真的。”于是，乔安说起了老家那郎中的故事。

那个郎中姓莫，祖传一手好功夫，会切大脉。只是后来没生意了，医院有了各种各样的设备，什么验血，照片，核磁共振，很少有人找莫医师看病了。

江潮记得乔安家离学校不过百多公里，便问道：“你打电话问问家里，看莫医师还在吗？”

乔安吃惊道：“如果在，你还去找他？”

江潮点点头。

乔安打了电话，走到走廊上说了一通方言。

江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会儿，乔安进来道：”他已经离开老家，到了一个叫西莲寺的地方当道士去了。”

西莲寺？江潮在心里搜索了一遍。这时，脑海里响起了天使的声音：“西莲寺，雁南城西十五公里。”

江潮如获至宝，开始和天使对话：“您认为我也要学会大脉？”

天使温和而甜美的声音响起：“你任重而道远。技不障身，可以去学习。”

每一次他和天使腹语时，就会出现与人间隔离的状况。这让乔安有些莫名其妙，说着说着，怎么江潮就一下神情迷离，一句话也不说了呢？

江潮看见乔安的表情有些吃惊，忙笑道：“既然离开了村子，那就算了。你快去吃饭吧。”

乔安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好一一那我走了。”

江潮怔在那儿，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擂了一下床沿：“明天，我就去西莲寺。”

江潮向郝教授请了假。坐上了去西莲寺的班车。半个小时后，他到了一座山下，山下人头浮动，他跟着一班人，踏上了望不到头的石级。

三百六十级石级尽头，是一块大坪。大坪的正前方，有一座白墙青瓦的寺院。

西莲寺不止是一处寺院，更是一处风景区。

在寺院左边，有一条索道。游客们纷纷走进门票处，看来，他们的目标是到更高的峰顶。

至于峰顶有什么，江潮并不关心。他走进了前面这座有些落寂的寺院。

进门，拐一个弯，通过一条风雨走廊，他遇上一个小道士，问道：“请问莫先生在吗？”

小道士打量了江潮一眼，问道："你找莫道长是吧？”

“对。莫道长。”

小道士指了指西厢那间半掩着门的房间：“在那儿。”

江潮静了静气，走过去，在那半掩的门上敲了敲。

“请进！”

江潮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坐着一位老者。老者摇着手中的羽扇，没错，不是蒲扇，是电影剧中诸葛亮手中的那种羽扇。

江潮一时有点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抱拳道：“您好！”老者点点头，对这位贸然来访者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没有说话。

“我是雁南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你是莫道长吧？”

莫道长点点头。

“我今天特地来拜访您。”

“是吗？”莫道长再一次上下打量了江潮一番。

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江潮的心事似的，却引而不发。

“是的，我听你会搭大脉，而我非常喜欢传统医术，所以冒昧来打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