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春秋不时看看手机,计算着时间,又走进屋里去看他爹的动静。江潮却一直坐在地坪里,看着月光下远去起伏的群山。
要是多有些这样的疑难杂症,该有多好,自己就可以练练手。印证自己对于病理的探求、思考。
古书上那句:“洪汗出,尽黄液,百毒尽,即愈。”果真如此。时光一分一分地过去。
很慢,很慢。
皮春秋望着泰然处之的江潮,渐渐少了些担心。他发了一支烟给江潮,佩服地说:“你的心理承受力真强大。”
江潮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慢慢道:“医生是最不怕死的。”说完,把烟一丢,说:“应该醒过来了。"
“皮爷,皮爷,你睡醒了吗?”江潮俯下身子问。
皮爷慢慢睁开眼睛,问:“我睡着了?”
他翻了一个身,爬起来,看着染黄的床单,惊奇地问:“我出了这么多汗?”
江潮温和地安慰他:“不是汗,是你上排出的毒素,现在,您去洗个澡。”
皮爷完全清醒了,说:“好像身上脱了一层皮一样,太清爽了,太舒服了。”
第二天早上,江潮听到楼下蟋蟋碎碎的响声,一骨碌爬起来,起床下楼。
见了江潮,皮爷笑得很开心,感激地说道:“昨晚睡得太好。平时就算涂酒清,各种软膏,只能止一会儿,过后,痒得更厉害,只好整夜整夜地坐可昨夜,真的睡得太香了。”
江潮说道:“见效了。”
“你可是个神医。”皮爷手里提着一只兔子。
说:“你洗漱,我给你们做饭。”
江潮说:“早晨吃面,你泡碗面条就行了。”
皮爷摇头:“那不行,我得正正规规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吃过早餐。江潮给皮爷切脉。
脉像显示,体内毒素排出二分之一。
江潮笑道:“恭喜您,毒素排出了一半。按照内服外涂,四剂药一个疗程。我还得到您这儿住两晚。”
在一旁的皮春秋听了,脸上既兴奋,又有些歉意。半天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太谢谢你啦.…江医生.只是我刚才接到报社的电话,必须赶回去,这几天,我就叫我堂弟早晚接送你吧。”
“行。”江潮答应得很爽快。
一连两夜,江潮给皮爷施药。
一天一个起色。
到了第三天下午五点多,江潮对皮爷说:“您吃了中药后,不必再睡,把药涂上,跑一跑,出一身汗,洗个澡就行了。”
皮爷洗完澡,江潮再给他打脉。
脉像显示:体内毒素全体排出。
江潮笑道:“恭喜您,体内之毒已排得干干净净。我再给您开个保健方,服一个疗程,以后,您就百毒不侵了。”
皮爷抓住江潮的手久久不松:“江医师,你解了我十多年的痛苦,当时不是你站出来,我回来后,真的会寻死路。”
江潮却道:“是您敢让我一个新兵试手。救了您自己也救了更多人,以后我就可以大胆施救别人了。”
皮爷说:“无以为谢,我愿将我一点小技教给你。”
"小技?"”出乎江潮的意外。
“对。小技。"皮爷慢慢地叙述着自己的生活。
江潮听得入迷。
原来,皮爷祖上以打猎为生。世代和花草虫鱼,百兽飞禽打交道。逢山过山,不免摔断脚手。因为,皮爷继承了祖上一手“接骨术”。
凡是跟医术有关的,江潮自然乐于学习。便说:“那就请先生教我。”
皮爷先给江潮讲解了一番。江潮学过人体解剖,一点就通。然后,皮爷就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