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悯之推开了墓园的门,领着予妺走了进去。
冷风阵阵,予妺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不解道:“哥哥,这里面怎么好像更冷了。”
悯之依旧一本正经的给予妺解释:“因为阴气重。”
“哦。”予妺发现自己问与不问都一样,反正悯之的解释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就这样走了许久,这园子里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个土包包前面点亮了灯笼,那灯笼映出的光还不太好看,幽幽的,予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予妺虽然不想再问了,可她实在忍不住,她拉了拉悯之的手,道:“哥哥,这些土包包都是什么呀?”
悯之扫了一眼,道:“跟你作伴的人。”
予妺:“………”
好吧,她保证闭嘴,果然她听不懂悯之讲话。
没多久,悯之就把予妺领到一个小木屋前,里面很简单,只有一张床,被褥枕头,以及床头一盏灯。
“哥哥我们晚上就睡这里吗?”从小不愁吃穿的予妺看到这样艰苦的条件,落差还是非常大的。
天机阁看起来也不穷呀,为什么只给她安排这么小这么破的住处,难不成是祖母没交够束脩?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临出门前,祖母又给她贴身塞了银票,只是不知道多少。
予妺犹豫着,要不,把这钱给悯之,让他给他俩换一间大点的房子?
“你先收拾收拾,我去看看其他人,晚点回来睡。”话还没出口,悯之就把予妺的小包放到小凳子上,随后拍拍她的脑袋瓜。
予妺天真的点点头,“好的,那哥哥你快点回来。”
悯之散漫的点点头,然后离屋关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屋子些许漏风,那盏小灯笼还忽明忽暗的冒绿光,外面还不知道是些什么声音,像风声,又像风声里掺着人声,哭喊声,她好像还听见了猫叫声。
等了半天悯之也不回来,予妺困的眼皮直打架,她铺好床,先钻进被窝里暖着。
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快盛夏,一天比一天热的季节,这里晚上却冷的人牙齿发颤。
予妺强撑着过了不知多久,她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予妺又觉得自己没睡。
总之她第二天早上被悯之叫醒时,她人是懵的。
“哟,你睡得还挺香。”悯之难以置信的看着睡的四仰八叉的予妺。
予妺迷茫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悯之哥哥你何时回来的?”
悯之抱起双臂,皱眉道:“我?我怎么可能睡在这种闹鬼的地方。”
予妺有些迷茫:“你昨晚没回来吗?”
悯之摇头:“没。”
予妺更迷茫了。
“行了,跟我走吧小傻妞。”悯之弹了弹被予妺滚的松散的发鬏。
“我才不傻!”予妺气呼呼的道。
她叠了被子,抱住自己的东西跟着悯之出了木屋。
青天白日下,她傻眼了。
入目所见,皆是土包包,一望无际,几乎遍布整座后山。
有些有墓碑,有些没有。
予妺心头有些怪异,但年幼的她尚未察觉哪里奇怪。
悯之把她带到昨天没去过的地方。
面朝瀑布,背靠天机阁,又嵌山石而建的房屋,石梯螺旋,大概有十米。
悯之站在门前躬身道:“师父,昨夜有一人通过。”
片刻后,眼前的木门向两边拉开。
悯之带着予妺进了屋。
屋子里陈设简单,只有必须用品,再无一丝多余摆设,只在案前焚了一炉香。
予妺抬眼看去,屋里只有那个手推车男,以及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人,看不清他睁眼闭眼,似入定般端坐着。
饶是如此,予妺仍感受到这老人的目光。
“师父。”悯之十分恭敬。
予妺有样学样。
暮尘子哼出两声笑意:“这丫头,有些意思。”
悯之回头道:“还不上前?师父这是认了你这个人了。”
“哦。”予妺上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像每天给祖母请安那般规规矩矩的跪好,叩头。
屋子空旷,予妺小小一只缩在地上,格外瞩目。
“这是你大师兄,白鹤眠。”暮尘子指了下一直坐在手推车上的男子,道。
予妺朝他磕了个头:“大师兄好。”
白鹤眠面色是透着白的,身体不大好的样子,他忍不住笑道:“师父和小二也太坏了,让人家小姑娘跪着,你快起来,我们是平辈,不必行大礼。”
予妺还是规规矩矩的道谢:“谢大师兄。”
暮尘子又指悯之:“这是你二师兄,字悯之。”
予妺不解的看看暮尘子,又看看悯之。
不是说暮尘子只有一个徒弟吗?
那应该是白鹤眠才对,毕竟他三十上下的年纪,而悯之才**岁的样子。
他怎么也是暮尘子的徒弟。
予妺虽然不解,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