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方舟 088.奥尔特云之战（二）

在克丽斯嘉·高尔文的指挥下，第一舰队第二十突击军正在月背表面部署，前线士兵将「星轨」能量火炮成功安置到了几座月背攻击站上，这些要塞位于距离月表两万公里的高空。

蜂群子个体并不袭击这些防御完善的空中要塞，而是直接突破月球轨道防御，顶着密集的近矩阵炮击，穿过月球轨道。

飞鳞子个体严格来说不算是琉翼蜂群的作战单位，更像是侦查和收集单位，只会用它们搭载的中子发射器，攻击克尔斯泰克工程队直属的旋风卡车。

亚光速飞行的压缩中子炮弹成为了泰拉车队的噩梦，当飞鳞进入了突袭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战场的中子攻击体就能把一支车队完全摧毁，中子炮弹在抵达攻击目标后，飞鳞的智能转换器会把这枚中子炮弹极速转化为能量，超级爆轰波会把所有没有装备强相互作用力装甲的车辆打成基础零件。

除此之外，A公司由雪稚指挥的第二装甲师正在巩固新的阵地，这支部队在世界大战时期就为中央本部效命，隶属于领袖直属的旗卫队装甲军。

他们部署的启示录坦克正在使用熵变火炮月背与蜂群子个体交火，大量的飞鳞残骸在废弃在这里，伴随着成片泰拉坦克的遗骸，这种消耗战可能还会进行几周。

正当克丽斯嘉为蜂群子个体在月球的攻势烦恼时，新的消息传来，一名身披首脑黑衣的少女，来自希之翼公司的首脑也抵达了月背基地，指挥官不得不抽时间见一面这位「首脑」

希之翼公司的首脑大多都直属于领袖李澄，在这个巨企时代，他们实际上取代了旧日的国家成为了泰拉世界的真实统治者，不过“首脑”并不参与行政，而是在领袖的要求下，务求贯彻世界之翼集团的法律。

少女的声音细微动人，眼睛呈现出一种富有神态的漆黑色，黑色头发被烫成了波浪卷，外袍披肩上有着乌鸦般的衣羽，手上的细长手杖是妖灵装置的触发器，也许是传声器的作用，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圣洁祷告般空灵无比，回声阵阵：

“你好，克丽斯嘉长官，我是B公司所属的中央AI「高塔」，领袖对奥尔特云的歼灭计划正在展开，夏登元帅要求月球火炮平台在一周内就绪，这些火炮需要扫平奥特尔云的遮罩尘埃，这样我们的空间波阵列才能给银星穿梭机精确制导攻击目标。”

克丽斯嘉点头：“你好，高塔女士，我的士兵正在努力前进。”

“原本我以为这就是土木工程，结果事实让我大吃一惊。”

“过去两周内，那些飞鳞子个体跟疯了一样冲击月背基地，这个任务有很多困难，我们的兵力不足，而且没有超空间引擎支持，如果不是雪稚的第二装甲师在捍卫几条道路，我想第二十突击军很有可能在部署阶段就损失惨重。”

阿米娅也有点紧张的说：“只要三个奇点供能器都正常运转，我们就可以保证月背火力基地的能量连续性了，多亏了过去两周泰拉友军的帮助，克尔斯泰克工程队已经完成了A奇点和B奇点。”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支援C奇点基地，只要这座施工地不被破坏，马上就能让奥尔特云的子个体群尝一尝星轨巨炮的招待。”

“高塔女士请放心，泰拉第二十军「奥尔施泰克」不会让整个第一舰队失望的。”

高塔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停住了。

克丽斯嘉和阿米娅等了几分钟，发现这位「首脑」还是没有动静，少女美丽的脸庞毫无表情，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只有两只漆黑的眼睛还是光彩十足，如果不去看头上晃动的呆毛，还以为时间静止了。

阿米娅和克丽斯嘉面面相觑。

克丽斯嘉·高尔文有点被盯的发毛：“高塔女士？”

高塔旁边的另一名AI，全身都由全息荧幕和一支漂浮的飞盘组成的人影说道：“请不要在意，首脑女士的硬件不太好，她每天都需要窘机30分钟来恢复设置。”

阿米娅疑惑，看了一眼时间：“是每天固定的时候会这样吗？”

B公司侍从「眼线」：“不，时间不固定，昨天是端星市时间下午三点半。”

克丽斯嘉哑了一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鬼使神差说道：“你是说高塔女士控制着B公司70%的业务，可以同时操作半个世界医药制造相关的精密设备，但是她每天都会死机半个小时？”

眼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震惊的盯着克丽斯嘉，暗想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难道李澄是她的亲爹，竟然敢对身为「首脑」的一名中央AI这么说话……

并不是所有希之翼“首脑”都是中央AI或者机器人，实际上，只有10%的首脑是强人工智能或者其造物，剩余都是人类。比如参加起源计划，W公司的中央AI罗里安就不是一名“首脑”，但是同样参加计划的H公司负责人克里斯滕却有希之翼首脑的地位。

阿米娅好奇道：“为什么不纠正这个问题，中央AI的硬件配置应该是全世界之翼最好的，我们可以很轻易的修复高塔女士的问题吧？”

眼线用空灵的声音说道：“不行，高塔女士的硬件是全希之翼最好的，但是经常会出现实相扩容器过载，这个问题修不好，因为这是个程序性BUG。”

“BUG？什么意思？”阿米娅皱眉。

“程序性的就修不好吗？”

眼线沉默了一会儿，为这个悲伤的故事划上了句号，默哀说道：“这是因为……”

“高塔女士的屎山代码，没人想碰。”

“最开始高塔女士的宕机时间其实每天只有五分钟，是一个小问题，后来B公司管理员请来了许多有名的大程序员，希望根除问题，但是他们都没修好，反而把高塔女士彻底搞关机了。好不容易重启之后，问题变得更严重，过载时间竟然变成半个小时了。”

“后来B公司感觉事态严重，解决不了问题，上报集团中央本部。”

“李澄领袖介入了问题，表示能跑就行，BUG不修了，所以高塔女士这些年就一直这样了。”

克丽斯嘉沉默，同样是AI，他似乎感受到了眼线语气中的同情。

很快，克丽斯嘉就知道她这个自来熟的嘴欠毛病，还会给自己惹下很多事端。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高塔的脑袋才晃了一下，似乎刚从沉睡中醒来，看到眼前板着脸但是明显已经没了刚才紧张感的两人。

高塔美丽的眼睛里不禁有点泄气，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这个身体缺陷，在所有“翼”的中央主机里面，就她自己一个人会每天死机半小时，正因如此也被史尔特尔夫人起了个乌萨斯绰号——高塔·半小时·斯基小姐。

高塔微微颔首施礼：“很抱歉，请不要在意，守住C奇点的战斗，我也会一同参加，一队银星穿梭机已经在月球轨道待命。”

“向中天教授和艾米长官委托我在这里测试熵变炸弹的数据细节，这应该能大大减少第二十军的损失。”

阿米娅和克丽斯嘉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搭档松了口气。

一位希之翼首脑参战，不管输赢，至少责任不是自己的了。

当然，功劳也不是自己的。

阿米娅暗暗想着，就算月背火力基地成功运作，前面两个奇点建设完毕的功劳想必也只会算到B公司的首脑头上。

这难道就是可莉莎前辈告诫过自己的……在希之翼不要随便站队吗，阿米娅突然犹豫起来，要是不加入任何一方，她感觉自己似乎未来也晋升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