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起源 437. 海妖 匆匆而别

咚——咚——珊瑚宫殿的入口处被沉重的东西撞坏。一个巨大的黑影现身。

希林看得眼睛都直了。那是一条巨大的海兽，细长脖子，满嘴尖牙，怒气冲冲看向宫殿里。它嘴里还衔着一块海妖的碎片，嘴角冒着鲜血。

巨兽一咬牙吞了嘴里的肉块。希林见他爪子上还抓着一只死亡的海妖。巨兽非常嫌弃地丢弃海妖的尸体，然后整个身体闯入宫殿。

它的身体几乎和宫殿一样大了，肥胖而且圆润。身上布满漆黑的鳞片，海水中反射着晨曦非常光亮。四肢短小扁平，前肢有爪子尖，背上有锋利的背鳍和诸多棘刺。这样子几乎于传说中的龙，难怪被他们成为海龙王。

但它怎么看都是一只纯正的兽类。没有半点人性，也根本不会言语。

海龙王非常愤怒，看到任何一种海妖都会攻击。没来得及逃走的几只惨叫着被它衔起来活生生撕碎。它甚至不完全为了吃，就是纯粹地杀戮。

看到躲在仙女怀里的海妖，它更是生气，一把抓起来咬碎了吞下。只听那可怜的妖孽惨叫着：“母亲——母亲——”便死了。

仙女吓得发抖，缩在一旁哭泣。仙女的眼泪竟然不是水，每一滴落在海床上都是晶莹剔透的宝石。哦，难怪宫殿的地板上铺了许许多多这种形状的宝石。

有趣的是，海龙王唯独没有攻击她。

清理掉全部的海妖，那巨兽心满意足盘旋在宫殿内，检查过各个角落，不再有异己的气味，才落下身子在空地处休息（希林是吸血鬼，不是活物自然没有气味，成功地骗过海龙王）。

海龙王的尾巴也很长，陆续收进宫殿内，绕着身体盘成一圈。

希林这才看到，原来宫殿内铺满宝石的圆形舞池刚刚好是它的栖身之所。

仙女哭泣不止，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又勉强自己游到海龙王的身边，轻轻抚摸它的鼻梁，说着甜蜜的情话安慰。

“亲爱的，你回家了……吃饱了吗？”

海龙王打着嗝，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嘴里吐出些气泡。

“乖宝宝，吃饱了早点睡觉休息吧。”仙女坐下身，在海龙王的耳边轻轻唱着摇篮曲。歌声悠扬婉转，回荡在空荡荡的珊瑚宫殿。

海龙王还有些生气，又一把抓起仙女，紧紧拍在爪子下面，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仙女无奈地看着宫殿周围的海妖尸体，摇头叹气又不敢出声。最后还是转脸过来，继续哄着海龙王入睡。毕竟巨兽睡下了她的孩子们才能安全。

希林思量着，“原来啊，海妖的世界如此崇尚弱肉强食。连海妖都能吃的大海怪是他们的统治者。难怪他们对‘吃海妖’的事情讳莫如深。”

憋得太久实在难过，希林悄悄从佛手贝里面爬出来，蹑手蹑脚走出来。

他以为海龙王已经睡下了，应该没什么危险，早点回去才是。仙女一见他溜了，急得挤眉弄眼让他回去。

“嘿嘿，不陪你们玩了，我还要回去呢！”希林一个鬼脸，吐着舌头轻轻游动。面前的路都被海龙王堵上了，但他以为游过去就好了，海里面就这一点很方便。

仙女被海龙王的爪子拍着，无法出面阻止只好干着急。希林并不知道自己水性太差，划动海水产生的波动就类似于人类啪叽啪叽大声走路。海龙王根本没睡着，当即就醒了。

一见巢穴里还有陌生的生物，海龙王怒不可遏，哼哼着缓缓起身，斗大的眼珠子瞪着希林逃走的背影。少年此时才意识到危险，可就太晚了。

想加速，他哪有海妖那速度，更何况海龙王连海妖都擒得住！少年一转身，海龙王已经从巢穴里窜出来，翻滚着冲到面前。

海龙王的嘴巴，就跟希林本人的身高差不多吧。满满张开来刚好生吞了他。一口咬下去，仙女掩面转过去不忍直视。

哪知道那海龙王嘴巴闭上没多久，又觉得哪里不对头，长长一声闷嗥，又咧着嘴把希林呕出来。宫殿里顿时一片鲜血飘散，也看不清是谁的血乱作一团。

那海龙王好生痛苦，一边低声哼哼，一边扭动身子，整个宫殿都震得发抖。海水被剧烈搅动，希林被水流带着乱撞，好几次试图抓住墙壁上的珊瑚都没有成功，自己也给撞了个鼻青脸肿。

须臾，鲜血散尽了，只见是海龙王嘴巴里划了一条口子，舌头上的肉都翻出来了。

“嘿嘿，我还带着剑呢。”希林嬉皮笑脸地晃着长剑。

水中阻力太大，根本无法挥砍。直刺勉强可以。他被巨兽吞下的一瞬间幸好拔了宝剑出来，在那畜生的舌头上刺了一剑。才得以脱身。再要与海龙王搏斗，未免就有些吃亏了。

兽类寻找猎物，常常是依靠嗅觉。希林身上没有生物的气味，才占得一份便宜。待海中的鲜血完全消散，海龙王又看准了少年的位置，血盆大口冲上来咬。

希林站一处角落里，刚好两侧的珊瑚枝杈挡着他。庆幸自己个头也小吧，海龙王的嘴巴就是叼不着。嘿嘿。少年一笑，手里长剑瞄准海兽的嘴唇（嘴边上就算是嘴唇吧），又是狠狠一刺。

海兽不仅痛苦，而且更加愤怒。畜生的愤怒如此混乱不堪，它发出巨吼，摆动整个身体，尾巴在珊瑚上乱撞，几乎把自己的老巢撞碎了。

“比起人呢，大个的动物好对付多了。”希林自鸣得意，又沿着珊瑚的缝隙爬行，继续找出路。他那样子真像一条蠕动的毛毛虫。

宫殿里的各种珍宝都被海龙王拍得稀巴烂，宝座碎裂成好几块，佛手贝两片贝壳分了家。那位可怜的仙女躲在角落里哭泣不止。

希林凑到她身边，示意自己可以带她离开。

“傻孩子，你以为我是被它囚禁了吗？”

“不是吗？”希林很错愕。

“我是旧神的女儿，不被容于这个世界。我得躲在他这珊瑚宫殿里，才能躲避天使的追杀。”仙女摇着头说，“不是我被它囚禁，而是我在利用它。”

希林半懂不懂，但既然她不肯走那就算了。

“你这小孩子，故意激怒海龙王，把这宫殿弄得如此狼藉，没少给我找麻烦。真是我的冤家，我不该留你的。你快些走吧！”

说完，仙女将希林推开，少年顺着水流飘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