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长歌 第239章 父与子

男人见到他后，先是一愣，又笑道：“你……你认出我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可我今天是不会再让你害人的。”沈长安抽剑出鞘道。

“换眼睛……换眼睛……小七的眼睛需要换……”男人道。

“糊涂！”沈长安喝道，“你真的以为你那种方法能够使小七复明吗？”

“能……我相信能……能。”男人道。

沈长安气道：“我问你，就算你的方法管用，小七也真的能看见了，那你要怎么样，站在他面前告诉他那几天陪着他的父亲就是你吗，就是你这个杀人的妖怪吗？你要他怎么接受？！”

“我不管……我不管……”男人摇头道，“我能听到……你心里的想法，我知道你想……阻止我，那你……就只有死！”

男人的指甲开始暴涨，头发也开始变长，面目也变得扭曲，虽然有人形，却已经没有人样了。

“那我就只好把你除去了，你杀了那么多人，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的！”沈长安怒道。

怪物怪叫一声，利爪挥来，沈长安刚刚伸剑抵挡，那妖怪却又变换了进攻方向，抓向了他的面门，他忙偏头闪避，对方的利爪又提前一步伸到了他头部躲避的方向。

沈长安无奈，瞬间向后一跃，不由惊奇这怪物速度为什么这样快。

他提剑冲了上去，正想向其右肩斩出，对方的利爪却早早移到那边防御，他又变砍为挥，对方却又提前一步偏头躲过。

沈长安心中大骇：“他好像能预判我的攻击！”

“没错……我能听到你……心中的想法。”怪物道。

沈长安吃了一惊，这么一来，之前的交手便可以解释了，不管对方实力如何，只要能预判自己的攻击，那自己是绝对伤不到他的。

他又斩出数道剑罡，怪物果真如他说的一样，皆提前预判躲了过去，同时手中利爪向他挥来，沈长安侧身闪避，对方利爪早到，划伤了他的胳膊。

沈长安怒极，手中长剑连砍连劈，嘴中道：“你这个怪物，真是痴心妄想，还想带小七和你一起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人妖殊途，难道你要他和你在树林里一起做妖怪，一辈子都像野人般生活在树林吗？你真的是为他好吗？！”

沈长安劈出一剑道：“你这个蠢货，照你的办法根本不可能治好小七的眼睛的，你那包袱里装的都是已经腐烂发臭的死人眼珠，怎么可能放的进小七眼睛里，他需要的是好好待在医馆治疗，而不是让你去杀人为他找眼睛！”

怪物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神色有些变了，速度也慢了下来，沈长安一剑连着一剑道：“你自己想想，你的方法不但治不好小七的眼睛，反而杀了那么多的人，要小七一个孩子为你背负罪孽，你心里就不痛吗，他如果知道那么多人因他而死，他又能活得下去吗，你究竟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

怪物的动作越来越慢，嘴里道：“我……我喜欢……小七，他是……天给我的礼物……我和他在一起……开心，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想帮他……我想帮他……我以前……从没害过人……我想帮他……”

沈长安道：“你如果真想帮他，那就听我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永远不要见小七，也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这样对他才好，不然他会疯掉的！”

“永远不……见他？”

“对！”

“不可能！”怪物的攻击又迅猛起来，“我听得到……你心里的想法，你想劝我……回去，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我的对手，你怕了……”

“说实话，我并不是怕打不过你，而是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杀你，可你若是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只能把你除了！”

沈长安大喝一声，长剑斩出数道剑罡，怪物闪过后便冲了过来，手中利爪连挥，由于他能预判对方的动作，所以沈长安打的十分吃力，但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杀死对方。

“你听着，虽然你害了人，但你也救了小七，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害人，不再见小七，我便可以放你回去！”沈长安道。

“不……不可能……你是在害小七……我是为小七好！”怪物道。

沈长安后跃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怒道：“你不是能听到我心中的想法吗，那你现在听一听，我究竟有没有办法杀你，你又能不能躲得过去，我的提议究竟是不是想害小七，你的行为又是不是在害他？！”

怪物一脸惊愕，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你听啊，听听我的真实想法！”沈长安喊道，“我到底是不是为了他好，我有没有信心能杀死了你，你听啊，听啊！”

“别再说了！”

怪物大吼一声，跃入院内，沈长安大惊之下，紧随其后，兰晴听到动静，走出房间，却见那怪物手挥利爪，向她冲来，登时吓了一跳。

“笨蛋！”

沈长安从后将长剑扔出，刺中了那怪物的身体，后者即刻倒地，嘴里吐出鲜血。

兰晴惊道：“大哥，他是谁啊？！”

沈长安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向怪物，后者气息奄奄道：“你是……是对的，我不是在……在帮小七，我是在……害他。”

“你能躲过去的，你是故意让我杀死你的，对吗？”沈长安问道。

怪物道：“我怕……我怕我再做坏事……我以前从未杀过人的……你说……如果你告诉他……告诉小七……真相……他会不会怪我，我想让他知道……以前是我在照顾他……”

沈长安心情复杂道：“我会告诉他的，我会让他知道你对他一直很好，他会理解你的，不会怪你什么。”

怪物微微一笑道：“你……你还是说谎了。”说完便即死去。

兰晴已经大体听明白，他走近沈长安问道：“小七说的父亲，就是他对吗？”

沈长安一把抱住兰晴，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