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长歌 第109章 话别

二哥但说无妨。”

“我能不能把师父的尸体带出神域，找一地方安葬？”

聂欢点点头，使出太虚纳元收回一些元气，然后神武用力一挥，将神域打出一道裂缝，刘玄石将净劫抗在肩上，与其一起出了神域。

因为净劫所做之事，刘玄石并不敢给他立碑，而是在聂欢的帮助下，找了一处荒山野岭，将净劫埋葬。

刘玄石跪在坟前：“师父，原谅徒儿。”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聂欢将其扶起：“二哥，事情总算了啦，你先跟我回武贤庄吧。”

刘玄石本想就此离开蜀地，可他身受重伤，也只得同意。

二人一到武贤庄，众弟子便纷纷围了上来，询问成仙大会之事，聂欢见到刘玄石落寞的神色，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弟子继续修炼，接着给后者安排了房间，请陈晓旭为其疗伤。

……

一晃十几天过去，成仙大会的事在蜀地传开，聂欢又添一功绩，加之凌青崖已死，不少人都前来武宗拜师，呈现出一片繁荣之相。

这晚，陈晓旭端着一盘烧鱼，走入一间厢房，聂欢与刘玄石正坐在桌边，后者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陈晓旭将盘子放好后，拍拍手道：“好了，最后一道菜齐了，你们兄弟慢慢吃，我先走了。”

这十几天来，刘玄石都在养伤，再加上净劫的事，聂欢猜想他心中正乱，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他，今晚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陈晓旭的意思是让他们单独聊聊，自己不方便在场，谁知刘玄石叫住她道：“弟妹，一块儿坐吧。”

陈晓旭看向聂欢，见其点头后，方才坐下，口中却道：“你们兄弟好不容易聊聊天，我留下合适吗？”

刘玄石笑道：“你们的故事当然需要你俩来讲了。”

“什么意思？”

刘玄石道：“三弟，咱们多年未见，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今晚就讲讲吧，比如你和弟妹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聂欢与陈晓旭相视一笑，便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讲出，等讲到叶不平时，刘玄石不敢置信：“大哥会做出那样的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后来我救沈大哥一家时，他也在伏击之人当中，并且亲口承认了。”聂欢道。

刘玄石气得一砸桌子：“咱们亲如兄弟，他背信弃义，就不怕遭天谴吗？！”

陈晓旭嘟嘴道：“可不是吗，枉聂欢还把他当兄弟，不过，他这次赌对了。”

刘玄石知她说的是成仙大会之事，便笑了笑：“在我心中，无论怎样，聂欢都是我最亲的兄弟，我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聂欢颇为感动，同时为自己这次看对人而感到开心，便举起酒杯：“二哥，为我们的兄弟情义，我敬你。”

他说完一饮而尽，刘玄石也是如此，而后聂欢又将剩下的事情讲完。

刘玄石调笑道：“你们的故事若是卖给说书的，估计能赚不少银子呢。”

“二哥莫要说笑了。”聂欢笑道，“我们的事讲完了，你也说说你吧，自从王师北去了白鹿村后，你就杳无音讯，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刘玄石看着刚刚斟满的酒杯，缓缓说出自己的经历：“当年，我离开白鹿村，一是为自保，二是不想拖累你，所以我一路逃到了南方，直到在路上，我遇见一群官兵在抢劫同是赶路的一家……”

“你出手了？”聂欢问道。

陈晓旭气道：“这还是官兵吗，简直是土匪！”

“那家人有老有小，虽然我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帮到他们，而且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但我实在看不过去，所以就想阻止他们。”刘玄石道，“不过，以我的功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因此中了几刀，危在旦夕。”

二人虽知道他后来必定脱险，可听到这里，却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刘玄石苦笑道：“三弟，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像我这样的平凡人，有什么能力去阻止那些官兵，如果装作看不见离开，也不会有人怪我吧。”

“可那样便不是你了。”聂欢神色坚定道。

“没错，即使我力量渺小，可我还是看不惯这样的事，否则人人像我方才说的那样，天下只会更加混乱。”

“二哥你后来怎么样了？”陈晓旭问道，“是不是净劫……”

“对，是师父出手救了我们，并且把我带回沙门疗伤，我也就做了他的弟子，不过从一开始，他就给我种下了佛印，并跟我说明如果我对他有异心而行不轨之举，便会被烧成灰烬，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报答他的恩情，直到他提出来蜀地……”

“你没想到他骗了你？”聂欢道。

刘玄石点点头：“虽然他是我师父，并且救了我的命，可让我看着你种下佛印，那么多人被他杀死，我还是动摇了。”

聂欢安慰道：“二哥，你浪子回头，难能可贵，不然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他手，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多谢三弟，这一切多亏了你。”

“哎呀，你们不要互相安慰了，搞得气氛好奇怪。”陈晓旭道，“二哥，说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吧，要不留在我们武宗？”

刘玄石摇摇头：“不，师父虽然不对，可我依旧是沙门的弟子，所以明天我想要启程回去。”

“你这就要走，为何不多待几天？”聂欢不舍道。

刘玄石笑了笑：“三弟，有缘再会吧。”

聂欢见他去意已决，便举起酒杯：“既然这样，咱们今晚就喝个尽兴！”

“好！”

次日中午，刘玄石辞行，聂欢为他准备了盘缠，又与陈晓旭一起送出十几里，方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武贤庄。

下午时分，聂欢正在教习弟子，突然有人来报：“师父，有两个人要见您，说是清虚殿殿主和木甲门门主，人我已经带到大厅了。”

聂欢顿觉不妙，急忙去了大厅，闻渊与秦御正在那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