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四合院的休假 第147章 闲言碎语

“大彪哥，这是张三跟我的一些旧衣服，拿回家改改给孩子穿！”

杨慧琴给张大彪递了一个包袱，随后指着地上的筐子朝着张大春道，“这里头是几瓶汽水跟一些水果糖，大春你给带上！喝完了瓶子可以喝水，也可以拿去供销社换钱......”

“不成不成！”

张大彪忙摆手道，“这怎么行！”

“嗐，大彪哥就别这样了成不！”张三摆了摆手，把一个包袱跟一个篮子递给了张正兴，“正兴哥，咱们拿着！难得进城一趟......这里头也是几瓶汽水跟一些糖果而已！”

张正兴摆了摆手，“我家孩子都要结婚了，还吃什么糖跟汽水！”

“我都喝呢，这玩意又不是只能小孩子吃！拿着拿着.....”张三忙递了过去，“可别推辞了，这眼看着要下雪了......”

“那成那成！”

张大彪接了过去，看着张三道“那下回等杀猪了，俺再进城把剩下的那些红砖拉走......”

“啥时候都行！”张三拍了拍张正兴的胳膊，“往后有进城就上家里来，现在也都知道在哪儿了！没事就上家里坐坐......我这早晚都在家里头，就算不在也离家不远！”

“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三跟杨慧琴送几人到了门口，“也不用那么赶，现在才十二点呢！天黑之前也能回到家......”

“誒，回吧！”张大彪几人把包袱放到了板车上的红砖上面，一些放在背篓里头让张大春给背着，“俺过几天就给你找些糯米去，下次你要回村里去再给你拿！”

“成，没事儿！”

“走了！”

“慢点......”

张大彪肩膀上挂着一根绳子，在前头拉着车把慢慢走着，张正兴在车后伸手搭着车上的地砖上边推着，而张大春背着背篓开开心心地跟在后面，慢慢地三人就拉着一板车的红砖拐出了巷子......

“那鸡还是他们帮我杀的，这上人家家里做客还得帮忙杀鸡，怎么就不给他们一人分一点？”

张三拍了拍杨慧琴的肩膀，“买卖归买卖，交情归交情！他们今天还带了只鸭子过来卖给咱们，回头你就送一人一点鸡肉......这算啥？”

“上次那鸭子还是我去张正兴家里买的，让张大彪女儿帮忙杀了才给他们家留一半！张正兴在场我都不敢提这事儿......回去吧！外头冷......”

杨慧琴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跟着张三走进了门房，看到地上那木头桩子便问道“你买这木头干啥呀？”

“这玩意在村里看到的，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放那儿的，这么大的块头当柴火都费功夫劈，没人要......我就给他俩一人两块钱让他们拉过来......”张三看着这两块烂木头就笑了起来，“过些天让章师傅没事过来这边帮忙收拾一下......”

“你猜，我管许大茂要多少钱？半块......”

杨慧琴看着张三，“这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奇形怪状的茶几？”

“嗯！”

张三笑了笑，“这块大的应该能分成两块，小的那块到时候咱们自己用......下面到时候要打个桌子脚还是要怎么弄都成！反正就这几块木头，挣个十张差不多......”

“啥，一百块？”杨慧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三，“这几块烂木头你就要卖一百块钱？”

“小点声，大惊小怪的！”张三伸手架在杨慧琴肩膀上，“是挣......不是卖！”

“你就不怕人家到时候反悔？”杨慧琴皱着眉头，“这会出事的，就这么块烂木头而已......”

“嘁！”张三揉了揉杨慧琴的头发，“头发长见识短，进屋去......外面冷！”

“哼......”

杨慧琴装作有些不满地朝着屋里进去了，张三便从兜里摸出香烟点上了一根，看着院里这两大两小的木头琢磨了起来。

料子倒是挺大的，腐朽的地方大多在风吹日晒之下也都腐烂了，剩下的这些到时候再给清理一遍就可以了。虽然这只是两大块不值钱的烂木桩子，但没办法，张三比当下的人多了半个世纪的见闻......

当初也没准备要坑那个金科长跟许大茂的，张三原先看到这木头桩子的时候是想着自己弄回家摆在院里的，但奈何有了许大茂跟那金科长这俩金主！

若是早半个月，这玩意就算是白送估计张三都送不出去......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木头。村里的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堆在村道边上，正面都被孩子们玩耍的时候盘出浆来了！这玩意现在没人玩，但半个世纪以后这东西倒有不少人稀罕呢。

虽说以后啥玩意都有人玩，就连现在猪圈里头的石槽、磨盘，都有一些有钱人没事收着玩。七八十年代的一些老物件，什么矿灯、收音机啥的，有钱人玩个乐......

跟风的人玩点人际关系，也有单纯入行是打着挣钱去的。反正什么行当都有人玩，但大多都是为了服务上门的有钱人，以及哄骗一些跟风的冤大头！

“他们送了几个芋头，这东西怎么吃呀？”

杨慧琴见张三还站在院里头抽烟，就站在门边朝着他说道“外头那么冷，搁外面待着干啥呢？”

“抽烟呢！”

张三把烟头在树桩上掐灭，随后丢在了门边的簸箕里头，“待会没事儿我弄个甜食给你尝尝！”

“啥甜食？”杨慧琴歪着头看着张三，“我这怀孕了，你连抽烟都不敢搁我面前抽了？”

“屋里小，在里头抽烟味道不容易散.....”张三双手插在兜里，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有些阴阴沉沉的样子，今天早上听说下了点小雪，可惜没看到，“这天看起来待会应该得下雪了！”

杨慧琴一脸笑意，抱着胳膊倚在门边，“这阳历都快十二月了，下雪不挺正常么！”

“中院那门帘子收哪儿去了？这屋子可是朝北的.....”张三这才发现自己家跟别人家有什么不一样了，别人家现在都在门上面挂上了挡风的门帘了，可自己家门却光秃秃的......

“我爸收过去那边了，说是让我妈洗一下！下面有个地方破了......”杨慧琴见张三进屋来了，“院子小，北面前院的院墙也高。这两天在家里待着倒是没感觉有什么风......”

“要不要我上我妈那儿拿过来？”

张三坐在椅子上面就摇了摇头，“明天我路过的时候再过去拿一下吧，呃......算了，周末吧！他们五点多才下班呢，况且现在也不算冷......”

“刚刚那些东西你给了多少钱呀？”杨慧琴挨着摇椅坐了下去，双手插在兜里靠在摇椅上缓缓摇着，“那天许大茂给了那点东西你就少算了八块钱，今天杀的那鸡搁外头买也就两块钱不到......”

“别紧张钱的事儿！”张三摸了摸水壶，这天冷了水就冷得快，水壶都不烫手，“现在大部分的人是没钱，所以才紧着嘴里那点吃的。有钱的，是没有门路搞到吃的......”

“手里既然有钱，也有门路弄到点吃的就别打听太多！”

像海参、烤虾这玩意，可能在海边不值钱。张三也不清楚这些东西多少钱，但千里迢迢的运到这边过来，这东西就一定值钱！

现在的人，大多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现在的人喜欢吃的是肥肉，一整片猪肉没一点瘦肉人家更高兴！主要就是缺乏脂肪的摄入，就因为缺乏，所以浪费油脂的一些食物其实很多人都不喜欢......

现在很多海边的人，什么皮皮虾、牡蛎这些，人家现在都吃腻了，没准还有的人拿这玩意去喂猪呢。因为不能当饭吃，虽然海产品富含蛋白质，但是没油啊！

身体没有脂肪扛不住......

还有什么兔肉、青蛙、鹿肉这些，没有油脂的话根本就没办法长期吃、没有大量的油也压根不可能做好吃，无非骗骗肚子而已，因为它没有脂肪！

“可浪费钱呀！”

若是在上个星期的话，杨慧琴压根就不敢继续纠缠某个话题，“而且影响也不好，上个星期吃了半只鸭子......今天杀了一只鸡，前两天我还割了四两肉！”

“现在鸡圈里头又有一只鸭了，咱们这花钱大手大脚的，难免有人会眼红的！”

张三把水壶放在门外的炉子上面，看着杨慧琴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按目前来看，社会矛盾根本就不尖锐。老百姓的生活现在都处在一种平和安逸的环境里面，城里相对来说现在有了就业的麻烦，但暂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

而在农村，前几年那啥造成的影响基本已经消除了。大家该下地还是下地，那啥事儿除了偶尔念叨起某个逝去的亲友才会再次提起......

吃饱饭，不存在！

但现在基本能过下去还能有些许的盈余，肉蛋基本不用想，但地瓜稀粥还是管够的。管够，但是不管饱，农闲的时候偶尔也还能吃几顿干的。

解放到八十年代，也就解放初期真真正正能吃饱，能吃干的。那会大家干分了地，只要你肯干就有饭吃，然后呢因为某些人某些操作！一步步就没了，但现在也还能吃稀吃饱......

这里的以普遍的情况来说，若是论个体的话，五十年代初期刚分地没多久还有的人差点饿死呢！

杨磊他爷当年就差点没了......

因为家里的原因，那啥稍微高了点。没解放的时候算是当地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吧，但家里的钱都是父辈的亲人拼死下南洋寄回来的，家里有田也有地，虽不至于算得上地主老爷，但家里人几十亩地自己也种不完！

然后解放以后，充公了！

杨磊他爷身为家里的老大，那会就被点去挖水库了，然后差点冻死饿死在那边了，太奶那小脚老婆婆听闻村里回来的人说杨磊他爷得了痢疾估计要没了，走了一整天去水库那边看儿子......

母子俩抱头大哭！

原因也简单，以前村里头你家有头有脸，现在大爷我说的算了......

想弄你就弄你！

那会被点去的人不是那啥比较高，就是跟人有矛盾的，想借机那啥。而那会卫生、生活条件一言难尽，也有不少人去了就没了！杨磊他爷命大，还好熬过来了，回家就赶紧托人介绍个了媳妇结婚。若是晚几年的话，估计也没有杨磊这人......

从那时候起，一大家子只能低着头做人了。等到八十年代初，杨磊他爹想出去社会闯荡闯荡，可人家不给开介绍信，说你家啥成分你有脸过来开介绍信？

侮辱就侮辱了，认了！

但人还没出发，正好家里的甘蔗砍好了放在路边两天了，都没等到人过来上称......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块，杨磊他那死鬼老爹就想着豁出去了，单身只马就杀到大队去了。家道再一次中落，一根肋骨花了两千大洋，八十年代初的两千大洋！

当初老太爷的棺材本都被掏干净了，这他娘的才真的是血汗钱呀......

老太爷兄弟冒死跑南洋找活路，在那边拿命打拼寄回来的钱，就这么送给人家喝酒去了！

杨磊老爹身为长子长孙，打小就跟着老太爷身边长大的，明年开始到八十年代初这一段记忆，才是他刻骨铭心的一段回忆。在农村，除了那啥能吃饱吃好，大多数人几乎没有这条件......

不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地主老爷，当地没有那就你了。家里虽然没评上，但日子也是一言难尽，你有钱！但是你压根就买不到吃的，因为你那啥稍微高了点，别人见你都避之不及。

换句话说，三等民吧，算四等也可以......

好在家里小脚老太太的娘家有个外甥媳妇在公社粮公所做饭，偷偷摸摸接济了一些才算熬过了那些年。

“水开了，想啥呢？”

杨慧琴见张三双手插兜不知道看着外头发什么呆，“说你心里有数就不吱声了！”

“没事儿，想到点事儿！”张三提着水壶走进屋里，看着杨慧琴身下的摇椅“棉花倒是没有了，不过以前那个破棉袄我不打算穿了......你有空拆了做个垫子吧，放在摇椅上面坐着也不会那么凉！”

“不用，冬天穿的厚！坐一会就感觉不到凉了......”

张三摇了摇头，提起水壶洗了一遍茶杯，“拆了就是，我看你是懒......还是不会做？”

“这针线活我倒真的不怎么会！”杨慧琴讪讪笑道，“但是我会织毛衣呀，我给你打了条围巾！等打好了，我再给你织一件毛衣，线球我都让我妈帮我买好了......”

“那我可就等着你的毛衣了！”

张三现在就两套衣服，短袖长袖的解放衫各两件，还有两套棉袄，然后就没了......

现在大冬天的，里头就一件短袖套一件长袖再套一身棉袄。原先还打算上百货大楼那边买毛衣跟保暖内衣的，但有钱没票！

杨慧琴听到这话便笑嘻嘻道，“你今天下午不忙么？”

“不忙，况且这天也不想出门......待会待家里睡觉，四点多的时候出去外头看一下就成了！”

外面的天气阴阴沉沉的，气温也愈发低了下来，两人坐在茶几边上喝着热腾腾的茶边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等临近一点钟的时候，杨慧琴才出去外头看店去了......

杨慧琴一出去，张三就关门睡大觉去了！

可惜昨晚没干啥，睡眠充足反倒现在睡不着了。索性张三就起来收拾几个芋头去了，芋头并不大个，不同于半个世纪以后动辄一斤多两斤，现在的芋头有个半斤就算很大的了......

不过这玩意大小无所谓，主要得看粉不粉、香不香！

张三忍着手痒赶紧把芋头皮给削了，然后切成一块块的大块就给丢到了盆子里头，随即赶紧洗了洗手。每个人的皮肤一样的，有的压根就对这些东西完全免疫！

而有的人对芋头、山药这些一碰到就过敏了。最奇葩的是，张三见过一个人切菠萝的时候也会......

“呼！”

张三把双手擦干净以后伸到煤炉子上面烤了烤，顿时就感觉好多了。没有体验过的人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痒，它看似痒在皮肤但是却有些深入皮肉一般......

烤了烤火，手就感觉好受多了，一阵北风吹来，直击张三光秃秃的脑门！

张三索性就提了一个煤炉子进屋去了，炉子放在茶几边上。张三起锅烧油，等油温度差不多了就把这些芋头块给过一遍油直到煮熟了，再给捞到锅里让它慢慢冷却下去。

全部芋头都过了一遍油以后，这屋里满是香芋的香味......

张三油不敢放太多，煎到最后剩下一个锅底便把锅里的油全部都给倒了铝锅里头去了！

甜芋头还得是压力锅煮比较好，但现在条件有限只能用铝锅慢慢熬。家里那些白砂糖也不知道够不够，张三看着陶罐里头的白砂糖，这还是杨慧琴家里那边拿过来的，自己平时就没有这玩意！

想了想留了一勺子，其他的全部都给倒进了锅里去了......

重糖还得重油，油还得是花生油才行。张三也不知道因为啥，反正当初教自己的朋友就是这么说的。炸的时候用猪油，煮的时候用花生油。

糖没遇到热它是不会融化的，但是遇到油跟水它会。张三放好这些拿着勺子搅拌了一下，随后把锅放在架子上让它慢慢浸着，就拍了拍手拿起烟出门去了！

“哟，今儿没出去呀？”

张三正蹲在屋檐下抽烟呢，就看到推着自行车准备上班去的三大爷，“要去上班呀？”

“对！”三大爷抽了抽鼻子，“家里做什么，怎么这么香？”

“炸点芋头给杨慧琴吃！”张三站了起来朝着三大爷走了过去，“三大爷，这段时候看起来要下雪了......要不这晚上的活儿以后就停了吧！咱们这活儿虽然在室内影响不大，但这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嗐，那成吧！”三大爷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儿，“昨天晚上老章还提起过这事儿呢，那今晚我就不过去了......以后就周末过去就行了！”

张三点了点头，“那齐师傅怎么样？”

“还成吧，毕竟老章介绍过来的！而且老章还说，齐师傅比他手艺好多了......”

“这也不是手艺不手艺的事儿，算了......”张三摇了摇头，“干着吧，反正现在咱们也需要人！”

“李文倒不错，那小子脑子比小国他俩活！”三大爷笑道，“而且眼里有活儿，不懂的也肯问肯学......不跟你唠了，我得上班去了！”

“誒，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