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开彼岸 第5章 重阳节

见大宝好了，上坡村的人纷纷告辞。

夜未曦也带着好奇被夜奶奶抱回了屋里。这时，天色已经有些麻麻亮了。

“奶奶，生病了不用吃药就能好吗？”实在没忍住好奇心，夜未曦临睡前问了这么一句。

“那符水不也是药吗？”只是和一般人认为的药不同而已。

“哦！”虽然心中还是觉得奇怪，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加上这个点正好是困乏的时候，夜未曦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

昏暗的天空下，是一片火红的花海，夜未曦站在花海中间，花朵没过她的胸口，看着眼前的花，她心里有些奇怪：【这是哪？这花怎么那么像昨天在土地公公门前看到的那个‘鬼火爪’呀？就是比那个大了好多好多。】

夜未曦好奇地打量四周，除了花还是花，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没觉得害怕，只是有些无聊。

她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伸出小手触碰身旁的花。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几只白色的蝴蝶，蝴蝶们似乎对她的到来很是好奇，一直围着她飞来飞去。

围着她飞了一会后，似乎觉得她并无危害，竟纷纷落在她的头上、肩上，甚至是手上。

夜未曦睁大双眼好奇的看着落在她原本准备触碰花朵的指尖上的蝴蝶，指尖那蝴蝶翅膀呈与白色，上面的鳞粉像彩色的琉璃，看上去极为漂亮。

她用手摸了摸翅膀，蝴蝶也不害怕，任由她触摸。甚至还懒懒的趴在了她的指尖。

那一刻，夜未曦就像是找到了伙伴一般，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她低头看了看触碰过翅膀的手指，上面并没有鳞粉，好像这些蝴蝶的鳞粉并不容易掉落。

正在夜未曦准备将小蝴蝶放于掌心时，一声声高昂的打鸣声传入耳中，眼前好像忽然出现了一轮太阳，金光刺目间，她睁开了双眼——醒了。

嗯？莫名觉得心情不错的夜未曦不明所以。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梦里到底遇到了什么却一点想不起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心情很放松，有一点点欢愉。

想不起就想不起，她并不纠结，翻过身见对面床上薄被叠得整整齐齐，便知道爷爷奶奶早已经起来了。

已经会自己穿衣穿鞋的夜未曦一骨碌爬起来，早上有些凉，她只要套上一件博外套就行。

“奶奶！”跑到厨房，看见奶奶果然在那，夜未曦甜甜地喊了一声便自己翻过高高的木门槛，乖乖地走到夜奶奶身边。

“哎哟，我家乖宝醒了。来，咱们刷牙洗脸。”夜奶奶拿出昨天回来时在城里新买的小牙刷小杯子，给夜未曦准备好，然后便去给她倒水。

“嗯。”夜未曦扫了一圈，问道，“爷爷呢？”

“他去城里办点事，下午就回来了。”夜奶奶愣了一下，笑着回道。

“哦！”夜未曦也没多问，大人有大人的事情，以前爸爸妈妈常常不在家，总是告诉她有事，心情不好时还会凶她，告诉她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后来她就不问了。

夜奶奶看着她，心里有些难过。其实老伴是去城里给房子换锁并立遗嘱去了，他想把东西都留给孙女，因为他知道那个儿子是个狠心的，前儿媳妇也不是一个好妈妈，若是他们老两口去了，这孩子怕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所以，她和老伴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多活几年，至少等孙女儿长大，不然……她不敢想。

作为夜奶奶那一辈人来说，立遗嘱什么的不吉利，但如今摊上这么个儿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原本夜奶奶还有一个大女儿，只是她十六岁的时候，夜奶奶生了夜凯凡，那孩子为了帮衬家里，便和人一起出去打工，打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和她一起出去的那两个姑娘也没回来。

老两口也去找过，可惜没找到。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死是活。

除了老两口，好多人都差不多忘了还有那么个人了。

……

因为夜未曦年龄还小，没办法跟着其他人去上学，所以她每天都和爷爷奶奶在家里，帮忙搓玉米粒，或者跟在奶奶身后一起去井边洗东西。

倒是她这短短五年来生活得最惬意的日子。

九月九重阳节，没有上课，小孩子们每人拿着一块自家做的重阳糕，跑出来和其他小伙伴一边吃一边玩。

关系好的还会交换一下，看看别人家的重阳糕好不好吃。大抵小孩子总是会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更好吃吧，一帮小家伙挨个换了个遍。

更有那调皮的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喝一口代表吉祥的菊花酒。

原本以为大人爱喝的东西会是什么人间美味，一尝之下，一个个皱眉张嘴吐舌头，那五官乱飞的滑稽样让看见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夜未曦也在爷爷鼓励的眼神下舔了舔沾了酒的筷子，结果难受得她直伸舌头，然后在奶奶对爷爷的笑骂声中使劲喝了几口刺梨露（**十年代西南地区比较畅销的饮品），这才缓了过来。

晚上，离得近的人家集中在一起，有的对山歌，有的表演舞蹈……这对于山寨里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欢乐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场。

孩子们也早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夜未曦隐隐听到外边有声音传来，爷爷奶奶似乎说了什么话，然后爷爷便出门了。因为今日白天跟着大家跑来跑去累着了，又睡得比较晚，此刻夜未曦也不过是迷糊了一下转头又沉沉睡去。

等到天色大亮，夜未曦醒来，爷爷奶奶早已起床。

她刚刚穿好鞋子，便听到有人在外边说着：

“回来了，自己回来的。”

“伤着哪没？”

“没伤，就是在那睡了一晚上，怕他生病，让祝山哥给看看。”

“那就好，赶紧去吧！山子正好在屋呢。”

“诶，谢谢大壮哥。哪天去我那喝酒。”

“行。先去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