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元 第11章 人间

前往灵城，以这船的速度从风天灵城这最靠近那灵城的地方也需要三年多的时间，开始还车水马龙，慢慢大多数人都在自己房间修炼，偶尔出来吃点东西，看看风景。

“唐兄，这距离太远了，每天都得走来走去的，好烦哦。你怎么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好好修炼就行了，三年而已。”

“可那有人陪着呀，还能说说话什么的。”

“现在正好静静心。”

“你不去么，算了，我自己去。”

“有问题。”

“哦，怎么了，月月。”

“最近去后面那餐厅坐着，慢慢听到了许多内幕消息。”

“嗯嗯。”

“好像是船员散布的，下船后的地方是有邪教的虫域，开始没有人信，后来听说有的和船员深入交流后知道了，慢慢传开了。”

“这样么，具体什么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将有一场试炼，炼体的那群第一天到了之后会有一小块风天城主的信物，拿类似这样的东西交一块进城，以后就是哪个城来的人，前提是逃出这虫域。”

“嗯，先不说虫子对炼体就难杀，再加上那不知底细的邪教，他们选择留在船上？”

“没错，很多船员就是一百名以后这样的留在船上，可以待到自己敢参与那试炼或者在船上老去，基本是终生不能离开船。”

“那擂台时的那些呢？”

“云海船长的亲信，不知道怎么个方法，应该是有限制的，不然某些怎么会有筑基实力。”

“对了，你说一百开外，那我们呢？”

“从第一百名开始，每天二十名，五天后放下我们就离开。”

“也就是我们必须下船。”

“应该是，可能是灵城以上怕船长把我们这些厉害的以不想下船的名义留给自己。”

“这样呀，那他们的后代怎么办，不会一直留在自己船上吧。”

“听说是去神国的运输联盟任职，时间到了可以来船上，或者去参加神国的科举，再就是离开神国一切重头开始。”

“还好你想到去下面一趟，不然怕是得吃大亏。不过他们没有堵塞我们去下面的方向，其实他们不怕我们知道，反而怕我们一直高高在上，不愿下去，而他们不告诉我们，也就是不沾因果。”

“你说的不错，这样的做法，我们如果没有去过下面，到时候就得吃亏，第一天下去的都是书童，之后几天我们还得慢慢下去，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救他们还是快速入城，之前没有进行暗号沟通，而邪教虫子可能随时出现的地方，如何取舍，对未来的心态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尤其是还可能因为与下面那些家伙见面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事他们早已经知道，反而更干扰道心。如果我们知道了，正如你说那样，不是那些筑基来告知的，而是一些练气以下船员与下面练气炼体互相交流时的无意之言，我们知道了如何去做不关他们的事。”

“嗯，他们得到了船员补充，还能给船员找到一直在一起的优质道侣，后代还可以去运输联盟，起点也比原来高，也不会违反灵城以上的规矩什么的。”

“你想的不错，很有可能。我会继续去收集更多消息，你这边怎么样。”

“暂时刚进餐厅跟风爆那游道者见面，遇到那风鸣和风瑶的书童，大致聊了聊。”

余生慢慢跟水月讲了大概经过后，水月说道：“虽然不知几分真假，不过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去试试，到时我们可能还得一起去灵城。”

“嗯，好的，你注意安全，别被船员发现。不知道这里面具体门道，不必要的情况下，也不多生事端，不过有事就来餐厅，除了给你送餐，我基本待在那。”

“行。”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为什么有时间在这里发呆，而不去陪月儿？”

“月儿？是你呀，风华小姐。”

“她在修炼么，所以你每天给她送餐。”

“你这关注地也太细了，你怎么不去修炼。”

“静不下心来。”

“哦，可以说说原因么，反正我们都很闲。”

“和你，和情敌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互相了解也可能化敌为友的嘛，你也不想她为了你和我这个小小书童之间必须做选择而伤心吧，毕竟我已经待在小姐身边十几年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有种不舒服，说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喜欢小姐。”

“她很强大，也有你这样的书童一直陪着她，很像过去的我。”

余生看了看她，去看台拿了两杯果汁，递了一杯，然后自己坐回来喝了起来。

“后来怎么了？”

“在一次遗迹洞府闯荡，想趁我虚弱之际，先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再回到家族，以为这样就可以提高自己的身份。”

“原来家族里还有这种事，很常见么？”

“大概是吧，所以家族也给我们安排了后手，我也是这样逃出去了。我以前也听家族长老时常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应该是不知道吧，筑基之前一旦有了那事，那以后基本筑基无望了。”

“你以为书童都和你这样么，是以筑基为目标，凡间大多数都只求到了练气在星球横着走就不错了，最快的方式就是得到我们这种，让那些家族无奈地帮我们到达练气外出做事，自己重新再培养。而即使告诉他们就能阻止么？想做的就会去做，即使不想做的也不能保障他的心性，能不能在未来保护家族……”

“既然如此，不如让自家人注意保护自己，可以在他们狼子野心暴露后有逃脱的机会。而且说了，要等你们到筑基再在一起，他听到这种大饼也觉得不现实，不如把自己先变成一家人，让自己的后代去做那种事，虽然会可能变成一代又一代失去筑基的机会而最终被附近的家族吞并，但他们真的又在乎么？大不了就是重新开始。不过大家族都会配置一个书童的确是为了保护你们在闯遗迹洞府的时候，有一个帮你们拖时间的人，所以从小开始培养，想你们之间有一定的羁绊，不过嘛，这的确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书童也是活人，哪怕从小培养，也不能保证心性，尤其成长环境的不同，你是实力太强，所以一直没感受到书童的作用，哪怕你心里一直也有他的存在，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意义，最终反而在你虚弱的时候想要一个结果。不过听你这么说，你没有杀了他么？”

“虽然我没有，但我知道他死了，被家族悬挂在后山。对外是说为了感谢他战死遗迹护主的卓越表现，将其葬在后山，可只要不傻的都知道这种直接挂起来的方式，我以后也没有再要书童，虽然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没有事实，互相也没有再公开，都不想闹大而已。”

“哦，所以你是有心结，以前你应该也是家里最有天赋的那个吧，不然家族不会选择那么野蛮的方式来警告其他书童，毕竟大家族也好，那些被收留的书童也好都是想先活着。”

“是呀，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慢慢才看开了，但有了那件事后，我的修炼也还是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就想到灵城那里去，和这凡间划开界限。”

“嗯嗯，结果看到那百年内练气的风月就像看到那时的自己，也就是说你其实也是百年练气？”

“是呀，大概六十岁的时候到了练气初期，也是那几年后发生了那件事，每次都无法长时间静心修炼，就开始到处游玩，慢慢提升，找去灵城的方法，这一百多年才到中期。”

“你只是缺少聊天的人吧，其实说。”

“不对，我为啥要和你说这些，不跟你说了，反正风月我抢定了，除非你实力比我强，不对，强了也不行，今天的果汁我请客。”

“我付过了。”

余生话还没说完，风华带了四杯过来，递给他两杯，然后端起两杯一饮而尽，说道，“这样子就是我请你了，先走了。”

“谢谢你。”风华快离开的时候，余生拿起那张符箓，听到了那个密术传音。

“世间多少无奈事，屈指谈语一笑间，说出来就好了。”

没有回话，余生也就收了起来。端起一杯开始继续待在那里。

“在干啥呢。”

“喝果汁呀，郡主。”

“我最近去了下面，想不想知道有什么。”

“不说我可以自己去呀，说了我可能也要自己再去看看，你说这该怎么办？”

“你倒是问了一个无解的问题。算了，我直接说吧，你爱信不信。”

燥敏倒是爽快，直接端起余生旁边那杯就聊了起来。

一开始也是关于那灵船下船的地方，然后也表达了那让前一百名有自助餐厅，不直接告诉他们这些事情的猜测，和之前水月和余生的差不多。不过也有新的消息，她毕竟是星河国的郡主，那些所谓自由选择重新开始的人其实都是去了星河国重新开始，这个凡间其实也是只要修炼不断能去的地方会越来越少，她从来没去过星河国以外的地方，只有到了练气修为想离开，就会被送到一个星球古城，然后也只能一直住在这里，等待要么去灵城，要么转一圈再次回去，不过那之后她可能永远不能出去了。

“宇宙明明这么大，我们能去的地方却那么少，我为什么不能自由选择呢？”

余生看到她那星星状的眼睛，想了想才开口道：“如果你有了这样的自由，或许可以遵纪守法，爱护一切，可对于苍天来说，他不能保证那些知道了灵城秘密的人，能完全以自然的心态对待世界，他们更可能会到那些凡间星球上以更高的眼界和更多的信息来聚拢附近生灵，为了自己，蛊惑一切可以被利用的生灵来使苍天在一次次蝴蝶煽动下，最终让苍天失去了让灵城以上信服的基点，那灵城以上也可以以拥有比那些蛊惑者更高的眼界，更多的信息，还有更大的力量来可以更加随心所欲的生活，让整个宇宙再次没有任何规则，就靠落肉强食，反正灵城以上的他们有足够的力量，那些发起者也积累了一些资本，最终的后果还是谁来承担，那些被蛊惑的人和那些被蛊惑的同阶的人一起承担。那么，那时你觉得星河国的意义还存在么，到时这宇宙处处都可以是星河国，但又处处都是凡间，就像一个由系统和组织撑起的人，变回一摊沼泽怪，好听的话，可以说是史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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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就是抱怨一下而已，不过你知道得挺多呀，史莱姆这词可好久没听别人说过了，我只在古书上见过。”

“我也是古书上看的。不过。不是我不让你想，而是你郡主都这么想过，他们也肯定也这么觉得自己被限制了。现在没有出现问题是因为那种知道去灵城的存在虽然与凡间脱钩，但也可以不去面对生死，去选择和凡间有相似生活的地方，有更好的生活，大家互不干扰。加上知道的修士也还有继续有生之年闯一闯的机会，而且也有后代，慢慢也就敢自己去试一试那一关，而不知道的存在，也会因为对灵城的向往而不断进去，面对现实也还有放弃的余地，也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不错呀，分析得很透彻，你要是直接去我们那，怎么也可以当个官，运作的好的话，大臣还是驸马也是可以选的。”

“你不想去灵城么？这前百名，你还有放弃的机会么？”

“哦，你说这个呀，我倒是确实还有放弃的机会，但之后也没有再选择的机会了。没拜姨父前，我倒是可以在古城里和星河国乘飞船来去自如，本来还有一些犹豫，但看到有你和风鸣，还有那没出手的风月和风翔，我觉得我可以去试一试。我可以相信你么，余生小弟弟。”

“合作愉快。”

“我喜欢聪明人。你在等什么人么，这么久没来，要不我给你端来两杯。免得待会让她不开心。”

“可以说有，也可能没有。只能说有意者自来吧。”

“行吧，那就三杯吧，这杯就放这了，如果有来的，问你等谁，你可以说等我，这灵盘可以给我传音。”

“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再见了。”

余生看到眼前三杯，又拿着一杯喝了起来。

余生常常住在一个位置，来来往往地人慢慢也开始看到余生旁边没人时也一起坐坐，余生也根据他们说的，一起聊差不多的话题，几个月过去，大家也算有些熟络起来。

“你来了，坐。”

“嗯，好像有谁在传播，大概都知道那个消息，最近好多人聚起来在天餐厅附近走来走去，就等一个合理的机会。”

“毕竟在别人的船上，而且要求看起来合情合理，但经不起细推，毕竟这机缘可不是谁要求的，自己想得到更多信息，却不用承担这信息的责任就难了，毕竟灵城内那么自由的情况下都不敢跳出来与苍天斗，他们知道的东西更多更广，单单筑基这件事就可以让凡间暴动起来，让一切推倒重来。”

“问题是推倒的那一刻，最先倒下的就是互相信任，在为了力量可以舍弃一切的时候，看起来为了自己，实际上已经把自己放在菜单里了。”

“好了，前十几位都还在这里吃饭呢，请先点菜吧，风月小姐。”

“嗯，你来吧。”

“好的，待我去去就来。”

“多点些。”

“嗯，明白。”

待余生从多类餐厅把菜端来，十几人已经把餐厅位置聚在一起，看到余生过来，风月才开始对众人说道：“一直没能和各位哥哥姐姐一聚，是妹妹的遗憾，想在这里请大家给个机会，这地餐厅的食物大家可能吃惯了，就去那下面餐厅选了些不错的新食物过来，还请诸位有空坐坐。”

“风月妹妹哪里得话，一直都想有机会和妹妹交流，可妹妹总不出门，可不是难得一聚。”燥敏说的太多，还没得她说完，风瑶已经拉着风月一起坐下，对着林杰说道：“还不去帮忙上菜，这等机缘可太难得了，平时大家都神龙见头不见尾的。”

随着各书童一起在各主的要求下，不断把多类餐厅的食物运过来，那些聚在天餐厅附近的存在，也回到地餐厅，一起聚餐。

“话说这都是多类餐厅的食物吧，我也去过那里，味道也是不错的。”

有人突然开口道，慢慢地都开始说着对食物的出处，显得热闹非凡。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落点在满是虫子和邪教的森林里，这危险有的超出预期了呀。”

“我听说这五天时间是给下面的考虑的，我们的书童第一天就必须出去，他们也没有全练气，想带领底下的他们走出森林也艰难呀。”

“而且听说练气还只能最多二十人一组，不知道这依据出自天书的哪条道则，可有那位兄台来告知一下。”

“是呀，既然决定在邪夷之地考验，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们具有那同样的权利呢，不能因为我们人多，就必须自己削弱，自添麻烦吧。”

…………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天聊到地，又从地聊到人，又聊回灵城和苍天，慢慢越来越多的消息在几十人之间互通有无，大家慢慢也将问题的方向固定了。

能不能大家一次性一起走，甚至能不能让底层修士在飞船上做出决定，到时一起下去。毕竟来到船上的也都是想追求筑基的生灵，虽然知道会有难度，但也不至于对那无端自增难度的事情无动于衷。

“每天在这里吃也不得劲，或许应该一起去底层修士那里坐一段时间，这样想来想去也难有结论。”

……

“对了，风鸣小姐给了那么一场造化，我们也的确该去看看底层他们的感受，不然只是自己空有满腔热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是呀，不如一起为感谢风鸣小姐庆祝几日，这可不能随便忘记。”

“好了，你们这样说我可就不去了。”风月看到那开始有些别样的苗头，高声道：“感谢的话在来的一个月内也差不多，现在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这说辞就免了。我们本来就有去下面的能力，直接去就行了，何必找借口，至于到时怎么说，见机行事，大不了就在飞船底下住几晚，最后一天一起出发。”

“我支持风月的提议。”平时独来独往地风华居然是第一个开口的。

“如果极端点，我们保持阵型，做到分而不离，离而不断，像阵法一般。”余生补充着。

“我觉得也是，也就是问问，也不是想干这啥那啥的。”

“是极是极，去底层聚聚，也没有谁来提醒我们禁止这么做。”

…………

慢慢地大家统一了思路，这段时间就去多类餐厅尝遍美食，不让一生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