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元 第6章 擂台（其一）

第二日，余生在欢呼声中来到擂台上，对战的是三百年练气中期，草木属性。一上来就通过幻化，以叶伤人，虽然看起来只能刮一道细微的磨痕，但他也是一个大毅力者，只伤几处，想通过练气实力灵气化形碾压。

“很聪明的手法，那家伙到底是炼体，即使再强大，也没法跟灵气的灵活多变比。”

“可算给我们正名了，不然以后什么猫猫狗狗的炼体也敢挑衅我们练气了，给他们长长见识。”

“就是，没有灵气，炼体再强大，能碰到练气么，昨天是个重身法的女修而已，没法撼动那炼体的力量罢了。”

“就是，纯属克制。五行元素不就讲究相生相克。同质量下，木元素被金元素吸收，从而被克，土元素被木元素吸收，从而被克，而金土元素实际是因为吸收的数量级差别过大，才没有明显的克制，细微的土元素附在金元素上可使其变钝，也可使其变锐，金元素亦然，最终看的是数量和位置。”

“过分炼体就是耽误自己筑基的时间，不到筑基，那些资源就不会被发放，不算那个世界的存在。”

“筑基说到底不就是在一片混沌演化中，有了稳定属性，只是比纯五行属性可以使用更多的元素，到时反而众生平等，重要的是功法武技，心法秘技这些。”

“取舍罢了，炼体越强，至少能保证安全，练气其实保证的更多是速度，能加快自身的混沌演化，很可能得到那稳定平衡，诞生假丹成就灵丹，从而反哺灵体。”

“还是实际问题，周围安全，自然可以炼体的资源少用点，多点来加快练气，这样能早点筑基，再用更高的效率来炼体罢了，凝气也就是用属于自身灵气来凝灵体，让一切更纯洁和纯粹。”

“这么说，到底是到了筑基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枉我昨天还专门做了横幅，这样的表现，良心喂狗了。”

“这么拉了，果然炼体还是比不过练气么？”

余生倒是没有急躁，在这密密麻麻，若隐若现的丛林里被不知何处的细叶飞来，又到刮伤的一处添了一道白痕。

为了阻挡自己的爆发速度创造丛林，想让自己求胜心切硬闯，结果自己闲庭信步，只是让自己被迫慢速下来，他没办法只能在暗处用飞叶进攻，不过丛林的存在，让他自己不用频繁专注来控制叶片打某一处，根据自身的魂体和灵气实际来掌控局面，确实很有谋略，不过，诱导得差不多了。

“雷闪，他怎么有雷属性，不应该是练气才有灵气，灵气才有属性。他也是练气？不到百年的练气？”

“怎么看，唐诗？”

“好快，通过对丛林的固态环境观察，借林飞檐，看起来如闪电，如果现在那练气想调整丛林的变化，可他只有练气中期实力，现在被余生这家伙消磨了太多灵气，用在维持丛林和飞叶进攻，已经做不到了，而节奏一旦乱了，如果之后不能一直磨同一处，那这战术也就没了意义，而余生这家伙以逸待劳，好几次那练气故意打偏几个地方，也没有诱导他成功发力，等到他节奏一乱，自乱阵脚的刹那就雷霆出击，以力破巧。看来他真的入了化境，筑基下无敌了。”

“嗯，那练气被发现了，被捉住了，那就没悬念了，既然不趁机磨练体术，反而想去求得一胜，浪费了这次机缘。”

“这就赢了？怎么回事？之前还被打得还不了手呢？”

“一开始只是不熟悉对手，谨慎试探而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炼体原来修炼到极致，也可以有练气的感觉。”

“余生，余生，无敌，无敌。”

“这就是风月小姐的书童么，不敢想她有多强，才能得到这个家伙的尊敬，甘心做她的书童。”

“云海，你这无心之举，怕是要把风月的形象神化了。”

“那小州灵城都这样，基本都是小弟比过了，那些家族天骄才会出手。小弟给力，自然可以衬托出那些天骄的实力和底蕴。”

“我们当初也是这样爬上去的，这凡间终究还是九州之上那个地方主导，我们也是他们册封的。”

“慎言，九州就是最高了。”

“嗯，不可说，下午才比了，简单吃点？”

“行吧。”

本以为激烈的大战。没想到以这种戏剧的方式结束。

“怎么样，这划痕疼么？”

“还好，遇到会秘术的家伙，而且不打算正面对抗，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很正常，能把你赢了，也算出名了。看来不是都能想到借此磨练武技身法的，有这么好的磨刀石，不想进步，反而去求名，到底意识不到炼体化境，筑基下无敌的原因。”

“管他们怎么想，他们怎么对付的，就怎么对付回去，用实力给予他们尊重，也是遵守了云前辈提出的公平了，也不至于随便被扣到船上了。”

“好好休息吧，后面还有四十多个呢。”

中间四个小时休息，看台附近基本都在拿灵石修炼，偶尔几人会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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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的炼体怎么就这么强？”

“可能多了什么吧，要么多了天材地宝增强体质，要么就是学的功法厉害。”

“功法书那么多，不都是一样么，我看了好多本，都说修炼大概能举千斤行千米就算突破凡人，到达炼体初期，只要能举万斤行万米的，就是炼体大成，之后只要能产生灵气，做到灵气透体的就算练气了。”

“也不是没有，有的古书也可以到这个程度的，只是需要的资源多，速度慢，而且一旦修炼有的还和那些快捷功法不同，没有新书里相关材料分类介绍，需要阅读更多古书和新书来辅助对照，花的时间还多，总之慢慢就被淘汰了。”

“你说的片面了，现在的古书依旧价值连城，只有大势力才有大量古书，可以用来对新书检测分类，有的甚至可以对那新书改进，从而得到更适合自己的功法。”

…………

“今日一看，那炼体大成在未来怕也将只是开始，以后可能会觉得炼体是由外向内，而练气是由内向外，两者的方向不同罢了。”

“我感觉也不对，能练气到筑基，何必专注炼体，我们有多少资源去专精呀。你看，像这百年一次的灵船，每次只有城内百年的炼体和按时到星球上千年内练气才可以上去；那千年一次的古城大会，是这阵法古城外围势力的一次大洗牌，那也是有宗门和家族才能参加的；听说海盗那边有万年一比的，不过我们进不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就是那十万年一次的古城城主换选。我们这些小家族和宗门的，除了发现新的遗迹洞府去闯，这些资源只有加快来到练气期才能摸到那上船的边角机会。”

“因人而异，也可以说是苍天保佑吧，此门不通，也可钻窗。”

“回去之后，玩得咋样，林杰。”

“没啥，不到筑基，我们可不敢。”

“她们也算是我们的青梅竹马了，从小就在一起，也是我们自己在那里面选的。”

“我可是被选的。”

“哦，这样的么？”

“那些我都喜欢，可就她一直向我展示她所有的喜欢和不满，我的生活里全是她，总是想到她，对她可能出现的情况，经常想自己该怎么处理，慢慢眼里就只有她了。”

“这样呀。”

“你不说说你怎么回事，好不公平，唐诗。”

“我又没答应你什么，为啥要说。”

“现在人人都能炼体练气，相关的功法书出现太多，反而找不到那些质朴的古炼体和练气的书籍了。”

“可不是这么回事，那些古书要的毅力和运气太多了。比较起来，这些新书都可以只需要观察分类就行，不再要去等待和创造，是对一般人的友好，而那些古书只适合有大气运的。一般人也都只想快点进入灵城，在灵城里每天喝点汤，也能慢慢成长到筑基，说不定就有什么机会呢，不求结晶，只要到了凝气也算他们提高了上限，给他们后代有更高的平台了。”

“也是，有时候修炼古书，没有资源，反而会止步练气。这也是我们这些势力不普及古书来增强底蕴，反而混到那些新书里。让他们自己选择，觉得自己有多大能力，就去修哪个方向。”

“筑基就是脱离凡间的终点，受苍天感应的起点了。”

“各有各的意义，筑基之下也是我们向往的生活，但如果我们不去筑基之上，单靠苍天又能维持多久，当苍天无力抵抗那灵城和妖神界以后，他们的生活状态和邪教也就五十步笑百步。这凡间真正的维系者还是看这无数灵船和古城，最终目的还是要九州核心和你我这些势力核心与他们是同舟共济，而不是被妖神界和灵城一直人才济济，最终霸占了全部核心位置。如果我们不能从那里脱颖而出，保持核心的平衡，也就意味着又一个新格局要重新开始了。到时起点是不是筑基就不知道了，这些底层到时是生灵还是刍狗就更难说了。那时的凡间可能就真的只是凡间了。而所有都知道抛弃了底层的这些势力，还能互相信任么，也就只能在那空中楼阁里不断创造底层，最终只能捅破了这藏天，让更高的天来重新洗牌了，那句古训一直存在那密室里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慎言，林杰。”

“黄天之后，还有青天，再不行就去那天外天，当个魔人，又有何妨。”

“你呀，还好没有结晶。”

“就是没到结晶才敢说，到了结晶就去做了，灵城里不就是他们，我们还有邪教在那里互相权衡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可无情亦是有情，一旦有了，就有了偏颇呀。所以无情的有情，才能给凡间所有一次前进的机会。悟得到，就成为苍天的守护者，或者支持者。悟不到，就被苍天所保护，直到他逝去的那天。毕竟天地永恒，苍天只是看起来永恒而已，至少在高层看来是这样。”

“永恒的只有概念，规则是要靠基点支撑起来的。”

“比试要开始了。”

“这次是谁？”

“龙腾，二百年内练气。”

“小生余生。”

“请赐教。”

龙腾，岩土属性，算是土属性的一级上位属性，一般的土属性是灵气离体凝结混沌灵气来阻挡和进攻，而岩土属性是将土元素直接用肉身结合，形成细腻的鳞片用于卸力和防御。而岩土，精金，树木，湖水，地火又分别是土金木水火的一级上位属性，而最高一级分别是混沌，饕餮，梼杌，穷奇，天火。天地之间火不灭，穷奇一出人无灵，土之极一片混沌，饕餮出鲸吞万物，野蛮生长梼杌现。在岩属性中，岩土最强；在精属性里，精金最强；树湖亦然，而地只有地火，没有其他四类基本属性，因为其他四地皆是给邪教定义的属性。邪教只有地髓，地境，地亩，地荼和地火这五种属性，分别对应水金木土火五行基本属性。精树湖地岩，镜森海灵山，这十字与五行结合，就是五十基础属性，其他字基本只能与五行中其他两到四种结合起来，会故意缺少某些组合，用他的同义词替代，有的直接在那十字前加个字来区分，这就看修炼者在给自己撰写的功法书定属性时的总结了。如果普遍出现与那十字一样五行全有的字，那么最先出现的那一行要么改字，要么让其中一行改字，要么将最后出现的那行烧毁，这就是苍天道则，而执行者就是妖界主其首，九州动其中，神界烧其尾，后犯者不改，三域共诛之。

不愧是岩土，和余生展现的炼体化境打得有来有回，但实力接近时，指导也就变得艰难了，因为可以力补，不过也能在斗争中自悟记忆，甚至当场尝试。两人打斗了六个小时不分胜负，最终风天城主宣告两人平局。

而接下来的时间，云海船长也时常用灵气帮余生补充体力，也只有结晶大能能做到帮筑基以下这么舒畅地恢复。而擂台上，余生也尽其所能，能指导的也就指导，想求胜的也就快速分出胜负，不过慢慢大多都在三个小时指导切磋后，才尝试分出胜负，或者拖三个小时直到平局，慢慢互相之间也有了默契和不可说的规则。

“不错的小子，这次送往灵城这批练气算是学到很多，也算见到了这凡间最大的机缘了。台下不少人都开始边看边记录了。”

“云海，你说这次他们能有多少活到进城，毕竟与邪教厮杀是前往灵城的第一步，到时不知道多少能活到入城，还有周围无处不在的虫子随处冒出来。”

“那就看他们造化了，既然有脱离凡间的意愿，那就必须在苍天和邪教中做出选择，他们也可以加入邪教，去更深刻的地方体会黑暗的存在，等实力强大了，再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忠诚，成为灵城外围的执法长老，去期待九州的邀请，重获新生。”

“这几个月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时光了，就让他们多看看吧，那里可是熔炉，不成材就成灰。”

“愿意花那么多灵石进城，那就是自愿选择去那边，可怨不得我们了，看不清这利害关系就入城，对苍天来说，就是送给邪教的猪队友，也是一份大礼不是。”

“你也是在自我安慰，看着他们这么进去，怎会不心疼。”

“虽然不可说，可又不得不去，不然都坐井观天，那凡间的苍天也只有井那么大了。什么时候能让邪教只有不到筑基的实力了，能进灵城的也就多了。”

“有的路要靠他们自己维持，我们能做的就是监督灵城里面的势力，他们自己还愿意分离出邪教的那部分，不管真假，至少能让这些上去看看，可以代代相传，出一些被九州认可的像我们这种存在。分出的那部分也可以当邪教的搅屎棍，让邪教不能一统。”

“云海，你呀，就是太直了些，可不要对其他地说这些，邪教就是邪教，可以个体脱离，但不能再有集体善恶之分。”

“知道了。”

“怎么样，连续交战，身体还好吧。”

“没事，比跟那虫子打好多了，那时不时出现的东西，都没把我们打败，这切磋切磋的擂台，还有云海船长时不时输送灵气，这样下去，我体内现在那五道灵气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能融为一条，也就能自由控制灵气，算是真正的练气了，不只是用来打开储物戒指了。”

“那就好，不受控制地灵气打虫子还好，这擂台确实没必要使用。你那灵气合一才算刚到初期，还要再分再合，能自由创造五十道基础属性才算中期，好好努力吧。”

“你现在怎么样，那些魂体功法。”

“每天边看你得打斗，也在独自修炼，魂体只要在灵体不使用灵气的时候就可以修炼，不过不知道这琉璃是什么功法，开始出现冰属性了。”

“这样呀。看来是那种方向。”

“我觉得也是，一步一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