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双刃 第十三章、直到世界的尽头

本章ＢＧＭ：『世界が终るまで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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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に～～仆はもう一人で～～」（在这都市里我孤独一个人）

少女稚嫩的嗓音，回响在多比尔镇的广场上。

「投げ舍てられた～～空カンのようだ～～」（犹如丢弃在路边的空罐那般）

少女并不知道这首歌的意思，只是模仿着记忆中的青年，依样画葫芦地唱了出来。

「互いのすべてを～～知りつくすまでが～～」（要待到完全知晓彼此的一切）

连少女都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在这时候唱这首歌。

「爱ならばぃっしょ～～永久に眠ろぅか……」（才懂得爱的话，干脆长眠不起吧……）

少女只知道，这是青年独自一人时，最喜欢哼唱的歌曲。

连不明白这首歌曲语言的少女，都能够如此流畅地唱出这首歌，不难想像青年究竟唱过多少次。

「世界がおわるまでは～～离れる事もない～～」（直到世界的尽头，我也不愿与你分离）

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时笼罩在多比尔镇的上空。

「そぅねがってぃた～～几千の夜と～～」（无数的夜晚，我一直这样期盼）

轻拂着夜未的浏海，莱希可回想起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

「もどらなぃ时だけが～～何ぜかがやぃては～～」（为何唯独一去不返的时光那麽耀眼）

已经不可能再与眼前的叶为夜未共同创造回忆，泪水也再度於莱希可的眼眶里打转。

「ゃつれきった～～心までも～～こゎす……」（让已破碎的心，再度崩溃……）

镇外的那间杂着魔兽怒吼与痛呼的吵杂声响，已经停下了好一阵子。

「はかなき想い……このTragedy_Night～～」（思念逐渐模糊……在这伤恸的夜晚）

唱到一半，莱希可突然摀住口鼻，用着像是反胃的表情咳了好几声。

由红蓝两色所混合的鲜血，从莱希可的指缝中滴落。对比性强烈的双色血液，鲜明地并存着，像是在提醒莱希可自己的身体状况。液

看着自己的鲜血落在夜未的脸上，莱希可急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掉。

然而……

【完全……不会痛了呢。明明被血液呛到，可是身体却完全不会痛……】

【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吗？】

明明是用疑问句型，但莱希可的心中却早有答案。

「そして人は～～形を求めて～～」（於是人们又会去寻求答案）

调整完呼吸後，莱希可继续接着唱下去。

【因为这是大哥哥最常唱的一首歌，所以说不定……】

对何自己为何要坚持唱这首歌，莱希可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即使这理由没有任何依据可言。

「かけがえのない～～何かを失う～～」（到底少了什麽不可或缺的东西）

仰望天际，映射在莱希可瞳孔里的景象，是那由无数星光所构成的天之幕帘。

已经成为废墟的多比尔镇，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人为光源，因此众星的光辉比莱希可过往见过的还要耀眼。

「**だらけの～～街じゃ～～夜空の星屑も～～仆らを～～灯せない～～」（在这慾望充斥的街道，夜空的群星也不再照耀我们）

莱希可能够感觉到，多比尔镇外出现了『某种存在』。

某种……能够跟自己体内的碎片产生共鸣的存在。

「世界が终る前に～～闻かせておくれよ～～」（在世界终结之前，再让我听一遍吧）

能够跟苏生之石碎片起共鸣的东西，自然也只有苏生之石。

因此究竟是什麽东西来到多比尔镇外，莱希可比谁都还要清楚。

「満开の花が～～似合いのCatastrophe～～」（那与满开的鲜花般配的灾祸）

魔兽暴动的幕後凶手，奇美拉之皇。

距离莱希可被肯西诺等人救出，已经过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而在这十二个小时内，莱希可都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过。

换言之，强尼与艾露猫们，在上万头魔兽的进攻之下，支撑了十二个小时。

「谁もが望みながら～～永远を信じない～～」（无论谁都怀着期望背离永远）

在这十二个小时内，莱希可用尽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方法，尝试叫醒夜未。

但是莱希可努力的结果，却跟艾露猫们一样徒劳无功。

「…なのに～きっと～～明日を梦见てる～～」（…然而他们也定会追随明天）

即使如此，莱希可依旧没有自暴自弃。

因为莱希可明白，自暴自弃没有任何意义。

「はかなき日々と…このTragedy_Night～～」（只留下虚幻的情感…在这伤恸的夜晚）

「このTragedy_Night～～」（在这伤恸的夜晚）

一曲终了。

然而夜未却始终没有醒来，就连手指或眼睑都不曾动过。

【所有方法，都用尽了呢……】

在镇外，奇美拉之皇那庞大的身躯，正逐渐接近着多比尔镇的广场。

莱希可并不知道，在自己被救出之後，奇美拉之皇强行驱动苏生之石的事情。

不再完整的苏生之石，使用的限制似乎也不如往常般严苛。在魔力的连番冲击下，苏生之石也开始运作起来。

而且，开始运作起来的苏生之石，竟是疯狂地吸收着奇美拉之皇的魔力与精神，并且将更为庞大的力量传输给奇美拉之皇。

这份力量之强，甚至远超过用莱希可来控制的时候。

力量这种东西，要是没有相对应的意志与操纵能力，当事人就只能任随着力量惯性来行动。然而，放出这份力量的苏生之石，竟是没有回收或循环的打算。

如今这状况，若是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的话，可以减缩成两字──

──暴走。

吞食魔力、啃食精神、吸收意志，然後再给予巨大到难以控制的力量，导致了奇美拉之皇失去了神智。

如今的奇美拉之皇，只不过是个会不分敌我的怪物罢了。

当奇美拉之皇体内毫无魔力後，苏生之石便会停止运作。但失去了魔力与自制力的奇美拉之皇，会下意识地吞噬魔兽来恢复魔力。

一旦奇美拉之皇体内的魔力恢复之时，苏生之石便会继续运作，将魔力与仅存不多的精神和意志再度吸收。

完全失衡的恶性循环，一步步地将奇美拉之皇推向精神毁灭的深渊。

然而精神消失所换来的代价，就是那强大到足以战胜各**队，甚至是抗衡四大精灵的惊世力量。

若是放任奇美拉之皇暴走下去，当奇美拉之皇精神完全消失之际，也就是哈尔凯尼亚大陆的末日开端。

至於奇美拉之皇会来到多比尔镇，纯粹只是因为苏生之石的自我复原性作祟罢了。

凭着体内碎片共鸣频率的提高，莱希可清楚地感觉到奇美拉之皇的接近。

当奇美拉之皇来到自己身旁时，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吧？莱希可确信着这一点。

看着始终维持着同一睡颜的夜未，莱希可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

【大哥哥……现在到底在想什麽呢？】

好想知道……

平时总是挂着笑容的夜未，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看似漫不经心的夜未，到底喜欢什麽样子的女生？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不擅厨艺、不懂打扮的自己，在夜未心目中到底是什麽样子？

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这死亡的压力下，莱希可的这份求知欲毫无节制地膨胀着。

如果夜未醒着的话，莱希可说不定会因为这种想法，而在地上打滚甩赖地要夜未告诉自己吧。

不……正因为明白死期将近，所以莱希可才放纵着自己如此思考。

【要是会读心术就好了……】

彷佛在回应这份想法，莱希可的脑中突然冒出一段记忆。

一段，连莱希可自己都很讶异，自己居然还记得的回忆。

跪坐在多比尔镇的广场上，莱希可缓缓捧起了夜未的头颅，并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对了，那个时候也是在这里呢。】

弯下腰来，让自己的额头与夜未的额头互碰。

「喝嘧、唦呜咿……」

不可思议的语言，从莱希可的口中流露出来。宛若咒文的语言，使得奇妙的气氛开始回荡在夜未与莱希可的周围。

就像当初夜未对莱希可施展的情况一样。

随着莱希可的咏唱，这段咒文奇特发音，也渐渐超出人耳所能辨别的程度。

「翁───，────迪──」

苏生之石碎片的影响吗？还是因为深潜者血脉的关系？本应听不懂此等语言的莱希可，就是能够明白这段咒文的涵义。

「───、───、──────────」（敞开吧、释放吧、让我洞察隐藏於黑暗混沌中的秘密）

莱希可的语调越来越快，完全没发觉到奇美拉之皇已经来到自己的附近。

无视着莱希可身旁的奇妙气氛，奇美拉之皇的体内冲出了一条触手，打算一口气刺穿莱希可的身体，并抢回苏生之石的碎片。

触手的速度极快，快到莱希可绝对来不及念完咒文，快到绝对没有人能够拦下──

──除了那两头守候在莱希可身边的艾露猫。

拿着巨槌的艾露猫先是打偏了触手的走向，而拿着太刀『王牙刀．伏雷』的伤疤艾露猫，则是跟在後面斩断了这条触手。

随後，两头艾露猫马上被奇美拉之皇的触手击飞。

但……就是因为艾露猫所争取到的这数秒时间，使得莱希可成功念完了咒文。

「───，───────。」（开启吧，以犹格．索托斯之名）

就在莱希可的精神进入夜未身体的瞬间，本应刺穿莱希可身躯的第二条触手，停下了。

不光是触手，就连奇美拉之皇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被打飞的两头艾露猫，则是仿若被透明的冰冻结般，身体停在半空之中。

就彷佛是，整个世界都停止了一样。

随後，一道冰蓝色的光辉从夜未身上冒出，并穿过了无尽虚空，冲向人类绝对无法到达的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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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没有生物生存。

不用说生物，就连物质也不存在於这里，连一切物理法则也不存在。

正确来说，这里连场所都不是。

这里是无法被观测的异次元，但同时也是另一个宇宙的起源。

有着无限压缩的空间，存在着无限大的可能性，但时间却是被冻结般完全静止。

拥有全部的可能性，但什麽也不会发生；在一切开始之前，但什麽也不会开始。

这里是宇宙与历史中，独一无二的例外。

在这种有着『极端观念的意义』的地方，不可能有任何物体。

就算有物体出现在这里，出现的瞬间，就会被无限压缩并被分解成基本粒子，和充满无限的可能性同化、消灭。

在这种空间压缩、时间冻结的地方，只有意识能够存在──以及神。

两个相似却又全然不同的存在，正守候在一个巨大的炎之茧外围。

一个，是有着人形的剪影，披着微光的面纱。

一个，则是毫无形体，仅仅有着眩目的光芒。

像是感觉到了什麽，这两个有足以被称为神的存在，同时将注意力摆放在某个方向上。

一道冰蓝色的微小光辉，挟带着意识与灵魂，不仅穿越了压缩的空间，更是撕裂了冻结的时间，朝着炎之茧直飞而去。

对於守候在炎之茧外的两个存在而言，这道光辉弱小到随手一捻就会消失。甚至只要稍微移动自身存在，被带起的空间与时间波动，就足以淹没这微不足道的光芒。

然而，两者都没有任何行动。

两个存在就这样放任冰蓝光辉飞向炎之茧，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

直到冰蓝光辉消失在炎之茧里，这两个不受时间和空间束缚的存在，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除了人形剪影脸上的淡然微笑，以及眩目光芒构成的奇特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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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が终るまでは』这首歌我小时候超喜欢听，不过当时根本听不懂意思。如今长大後再听这首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至於上一章的章节名，其实是受到以前某个朋友的影响。

超重度腐女，可以说我所有ＢＬ知识都是她教的──只要一句话稍有歧意，她就能腐给你看，而且还会把人拖下水……（恶寒）

不过当初她也是在数年前鼓励我写作的人之一，因此某程度上来说，没有她就没有这本同人小说。

也由於这缘故，所以她会在第十四卷之後的章节中客串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