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下山，四个大佬争着做我徒弟！ 第23章 鬼市

下了课我刚出教室门，封桀在拐角把我叫住了：“宛玉同学，教授找你。”他用的借口实在太过于冠冕堂皇，在同学的窃窃私语之中，我只能跟着他走，可是刚没走到几步，周围就喧闹起来，有人在叫：“跳楼了，跳楼了！嘉允楼有人要自杀！”

嘉允楼是我们学校的实验楼，我和封桀对视一眼，同时掉转头往那个方向跑去。

白色橙色相间具有南洋风格的高楼上，有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孩子正跨坐在楼房的最边沿，她的白色睡衣被屋顶的狂风吹起，让她的身体看上去诡异的臃肿，快速上了电梯，封桀拨着紧急电话说明情况，电梯门打开，要通向顶楼还需要爬一截楼梯，我刚要往前冲，封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我看着他的头轻轻的摇了摇，眼神悲悯。

“来不及了。”他一字一句说着，我甩开他的手执拗上了天台，这里空无一物。

我冲到天台边缘朝下看，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像是一只蚊子被压扁在手臂上一般，血红暗黑，周围有稀稀拉拉的学生反应过来，有拿着手机拍的，有跌坐在地上的，似乎有一个女生尖叫着昏了过去，保安疾步到来把学生赶走。这一切发生的如此快，我甚至觉得自己活在默剧之间。

和封桀又下楼，因为他，保安并没有过度拦着我们，只是警惕着我从哪里掏出手机，对于这种事情的发生，学校向来是以压制为主，封桀在保安看不见的地方放出一只纸人，我的猫瞳就看见那一大滩猩红色的血迹里缓缓升起一个淡蓝色的雾气。

不正常，正常的魂魄应该是深蓝色，这个倒像是七魄被抽走了一半。

“觉得哪里奇怪？”封桀收起纸人问我，我把自己的观察和他说，封桀一脸【小瞧你了】的表情：“**不离十，但是现在，要先去找你师兄，走。”

“那这里？”我疑惑地看着封桀，他转头看向校门的方向，已经有善者不来紧急灯的车子开了进来。

封桀这才收回目光：“这里会有人收拾后续，我们现在去文玩街。”

大白天的，冯锡门也不开，我看他是做什么事情都不定心才对，我去拍了拍卷帘门，里面悉悉索索有拖走东西的声音，然后才是冯锡回答我的声音：“师妹，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门缓缓拉开，冯锡的脑袋却没露出来，我只看得见他脖子以下穿着一身不合他习惯的西装，冯锡最喜欢穿棉绸褂子，春夏秋冬都是那一身，今天有贵客？我疑惑着走了进去。

封桀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三个人在圆桌坐下，一时间都没人在说话。

“师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冯锡问我，眼睛却笑眯眯盯着封桀，封桀却只是云淡风轻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一杯茶喝了起来。

我把学校的事情和他说，只见冯锡的脸色变得苍白，颤抖着嘴唇：“死了吗？”然后开始抱着头抠来抠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要死了。我把手伸过去，却看见冯锡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鸷，他反手就要给我一击，封桀把我轻轻拉走，冯锡的手打空，拍在我刚才坐着的椅子上，那树化玉的凳子直接变成齑粉。

封桀把我护在身后，语气平淡：“还请阁下现出真身。”

【冯锡】嘿嘿一笑，原地一转，就变成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妙龄少女，语气娇嗔：“哥哥真是好眼力。”

女子软若无骨的手腕上系着一长串血红色的珠子，每隔11个珠子就有一个墨玉雕刻的生物在上面，我数了数，5个，还有一个空缺，里面什么也没有。

那女子看着我聚精会神看着她，就要靠过来，我不顾封桀阻挡站到她面前：“我师兄呢？你们把他杀了？”我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都在颤抖。

可是那女子只是笑着坐上圆桌，高开叉的旗袍下是一大截光滑纤长的腿，脚上一双蛋粉色的高跟尖头鞋。

“这个小姑娘真是会给人扣帽子，雱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她倒先掏出手帕假装抹眼泪。

我和封桀都不吃这一套，可是看封桀迟迟不动手，我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师兄生死未卜，我的心情急迫了些，听她冷嘲热讽更是按耐不住，正准备捏诀，就看到那女子一笑，黑烟四起，我被那团雾气狠狠扼住咽喉。

封桀见状，直接大手一挥，那困住我的黑烟骤然消散。

我咳嗽着，感觉自己喉咙里面像是大火在烧，封桀一只手搂过我的腰，从他怀里掏出来一只小瓶子，把里面的水灌进我的喉咙。

“我们并不是打不过你”封桀安顿好我，开始给这个叫雱霖的女子施压：“如果我没猜错，你丢了东西，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和今天自杀的女孩有关对吗？”

本来还对封桀怒目而视的雱霖愣住了，不自觉地点点头，然后封桀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你的东西在哪里丢的？”

“鬼市。”似乎是确定我们能够帮她之后，她的态度不再剑拔弩张，她拍拍手，一个身高起码两米的大块头就抓着我那被定身只有眼睛能动的师兄冯锡出来了。

雱霖指着冯锡：“就是他出手了我的东西，但是却回答不出来买家，我拷打一下也很正常。”

我还没说什么，冯锡就在旁边连连点头，眼神示意我别和这伙人争执，于是咽下一口气，我问：“这个鬼市在哪里？”女郎却不回答我，只是娉婷绕了冯锡一圈，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又嫌弃般地甩甩手，应该是冯锡的胡子太扎了。

“你问他，他是在鬼市收的。”雱霖看着我说，手指指着被禁言的冯锡，然后她粉嫩的指甲一挥，冯锡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终于可以说话了：“我，我带你们去。”

一小时后，坐着雱霖的跑车，大块头和男人们挤着另一辆车，我们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外，别说人了，这里要看见一只鬼都难，我的猫瞳暗暗探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柔软的水蛇缠绕上了，只见驾驶位的女人一脸惊讶好奇地看着我：“小猫咪，真可爱，来姐姐摸摸。”

在被摸到后脖颈之前我从停下的车上直接一跃而下，雱霖还呵呵笑：“哈哈哈哈，小猫就是灵活。”

冯锡跟着封桀来到我们面前，就在我都以为冯锡只是缓兵之计把敌人骗到荒郊野外杀的时候，冯锡却坐在地上开始画符，只见他掏出一只朱砂笔，那上面还刻着我小时候给他刻上去的猪字。

一个符咒画好，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果然师父就是偏心，这个都不教我。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符咒，我来到了鬼市，最终暴露了自己。

红色的字在黑色的地上发着光，冯锡难得严肃：“闭眼，绝对不可以睁开，不然你们可就不知道会走到哪个空间去了。”

见我们都答应了，冯锡让雱霖抓着他的衣角，壮汉抓着雱霖手臂，封桀抓着大块头的手臂，我抓着，我不想抓封桀手臂，于是只抓住了他的衣服。

冯锡的话语从来没有这么严厉：“我让你们睁眼才可以睁眼，不然这一路无论听到什么，绝对不能睁眼，明白了吗？”

“是！”我们都回答。

于是我们一行人闭上了眼睛，开始跟着冯锡走着，我暗暗算着步子，感觉师兄似乎是带着我们绕圈子，一开始还正常，渐渐地，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逐渐冰冷起来，偶尔感觉有什么轻微的东西在摸我的头，扯我的裤脚。

果然，大块头的话语带着哭腔：“这是什么啊！有人抓我！”

冯锡厉声喝止：“你别动！如果你不想我们都交代在这里的话！”大块头似乎还是在害怕，只听得女郎叫了一声：“阿原，镇静。”

那大块头果然不再哭喊，在仿佛进入冻库走了一遭的感觉后，冯锡的声音响起：“睁眼吧各位，鬼市，到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恢宏耀眼的灯光让在闭眼中的我感觉眼睛一酸，竟然差点掉下眼泪，【鬼市】张灯结彩，有一个巨大的红色门楼在前，彩云石柱上系满了彩带。这里不同于我想象中的阴暗，反而就像一个古代的夜市一般，一路过去，有各个样式的摊位，我敢说我听到了昆曲的唱腔，只是飘飘忽忽或远或近不分明。

这灯火辉煌的市集似乎应有尽有，只是，除了我们，看不见一个人。

我用探寻的神情看向冯锡，却看到他和封桀都老神在在，安静入场，跟着他们的步伐缓缓走进鬼市，我才看到，每走近一点，那些摊位上的【人】也逐渐显露出来，同样，这些摊位上依旧系着很多各式各样的彩带。

“师兄，这些彩带用来干嘛的？”我悄悄走到冯锡旁边问他，他的解释让我大吃一惊，这些彩带几乎全部是祈福彩带。

“意思是，凡间许的愿，都不能成真，最后都流转于鬼市？”

冯锡低头看我一眼，高深莫测：“不是，这些彩带就相当于【悬赏令】，只有在鬼市出现的人能够看到，只要摘下来，就一定要帮他们完成心愿，完成心愿后会结算给你能够在鬼市流通的货币，鬼市货币可以按照一定的比例兑换成黄金，上面有人做这样的生意。”

“不过，也有修行高的人，他们的祈愿是可以上达天庭，所以鬼市不会出现，鬼市里面大多是凡人的祈愿，根据难易程度，金额也不同。“说到这里，冯锡叹口气：”这次是我着急了，为了宛玉丫头你的消息，接了这一单，没想到麻烦在后面，我说怎么都没人接手！“

我听到还有关我的事：”我？我的什么消息。“冯锡却不再回答我。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摊位面前，这个摊位很空，可是我总觉得在摊位的后面有一个人坐着，只是依旧看不见。

冯锡把手里一个旧的牛皮纸铺平摆在摊位上，不过三秒，一团粉白的透明老人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有什么问题，请支付10万鬼市银币问讯。“

”我这一单才100万银币！“冯锡气得不轻，还是认命地丢了一张纸出来问：”我上次接的一单，物品归属人。“，瞬间有绿色火焰把纸吞没，那个粉白老人家露出餍足的神情，然后双眼上翻，露出一对纯白色的眼白，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一瞬，我有一种被毒蛇盯住后背的感觉，万幸封桀好像察觉到不对，站到了我的身后，那附骨的凉意和恐惧就被隔绝，我抬起头感谢地朝着封桀点点头。

那老头的眼白慢慢浮现出一堆数字，我快速记了下来，给冯锡一个眼神，他感谢之后带我们离开了那个摊位。

又是原路返回，但是乘着冯锡没注意，我扯了一张看上去是很新的祈愿，鬼市似乎什么都可以探究到，我一定要让师兄教我怎么去，这样货币累积得够多，或许我父母和师父就有下落了。

我坐在雱霖的跑车里，大风刮得我脑袋疼：”你能不能下次选个不是敞篷的车？“女郎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小姑娘，你知道这辆车多少钱吗？“

”再贵，也会吹得我头疼。“我木着脸回答，不是我高冷，你来吹上一个小时你也木，更何况雱霖把车简直当飞机开。

”哈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可惜……“她半天没可惜出来，我也困得懒得追问，竟然就在副驾驶睡着了。

回到文玩街的铺子，我们围坐在桌子前审视那堆数字。

”就给一串数字？“我颇有些嘲笑的意思在里面，冯锡却白我一眼说：”卦相千变万化，每一次行进都会产生偏差，但是它给的数字推算是不会错的，因为它甚至算到了你进行推算的延迟。“

于是封桀和冯锡推演，我和雱霖喝着茶。

”小姑娘，你准备，怎么解决你接到的祈愿？“雱霖的声音不大，但是埋头推算的两个男人都抬起了头，震惊看着我。

特别是冯锡，反应过来之后，语调升高：”宛玉丫头！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