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跳崖后全京城追悔莫及 > 第 102 章

跳崖后全京城追悔莫及 第 102 章

作者:晏闲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8-30 22:39:18 来源:882

府婢早起掀开门帘,庭院已被皑雪渡染,入目尽白。

地上覆着一层白,空中还飘舞着细簌的雪霰,不知昨夜几时开始下的。至少谢澜安回屋的时候,还是晴的。

上房的雕花门一开,谢澜安披着件不常穿的白狐裘站在廊上,问:“昨夜何事?”

昨夜女卫进院子,助了某人兴致,应是有事;然则没有向她面呈,想必无紧要大事。

听主子过问,正要换岗的陆荷趋步至阶下回报:“回女郎,是夜里王家祭奠,见我府门前挂着红灯笼,王府借故找不痛快,要求府上摘灯。岑长史出面交涉,拒不同意,那王家也未敢如何。”

不是需要一家之主出面处理的事,只是当时没到娘子平时就寝的时辰,就来禀报一声。

谢澜安颔了颔首,难怪。王谢两姓上几代皆有姻亲来往,在谢四小姐与王家七郎和离之前,王氏族中但凡办丧,谢家都会送赙仪、设丧棚,反之亦然。

可王翱就是谢澜安一力治死的,亲家变仇家,表面文章是不可能做了。王府哪里是介意几只红灯笼,只怕恨不得将她这罪魁祸首剥皮敲骨。

可他们怎不睁眼瞧瞧整个金陵,敢为先丞相设丧棚的,又有几家?

太医是皇帝遣去的,隔墙催逼是她谢澜安做下的,京中哪位玲珑心肝的达官贵人敢在此时烧王家的冷灶?她定要王翱过不去这个年,报那一箭之仇是其一,其二,父死,子去官丁忧二年。二年时间,足以改时易世,这便等于将王家踢出了朝局。

王氏,自此没落了。

“主子,”铁妞儿接着陆荷的话抱拳,憋红了脸,“属下告罪。”

昨夜她敲完门才后知后觉,女郎那声“小贼”并非真的贼,自己是搅了主子的兴。

家主的神情如廊外漫天的雪,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满庭沉寂,胤奚就是在这时沿着连廊走来的。

他先看见她身上狐裘如雪,与这天,这地,上下一白。却更胜雪,衬得女子一张脸仅巴掌大小,倒比这幽清雪天更添一段风韵。

“女郎。”他唤了声,鼻音竟很哝重,自己先赧了下,“去御史台吗,我送你。”

谢澜安眉心舒霁,冲他轻挑:“我说什么来着。”

这一声后,庭中方似松开了无形的禁锢,落雪重新飘动,铁妞儿的头才敢抬起一寸。

恰好小扫帚抱着绒毛护手溜边跑进院,惦记去看小胤屋里的鱼冻没冻坏。一见家主大人,她猛地刹住步子,远远先行一礼。

听见胤奚让她慢些跑,小扫帚疑惑地指指自己喉咙。

那意思是,她的嗓子是卖力念文章喊哑的,小胤你的嗓子怎么也哑了?

胤奚无奈失语。

昨晚谢澜安穿戴好后将回房,胤奚才想起眼下正是腊月最寒时,不敢让女郎受风寒,请她留在屋里休息,他出去睡抱厦。

可谢澜安是主,再宠谁,也没有留宿厢房的道理。胤奚劝不住,

又要送,他将谢澜安从里到外穿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只胡乱罩了件外袍。当时谢澜安就提醒,一热一冷,是要作病的。

“练武的身架子,不碍事。”胤奚是这么答的。

当时确实没什么,等他返回屋里,见榻褥狼藉,余香犹存,躺上去回味着神女低吟的**滋味,吹了冷风的身体又不受控地热起来。

她在眼前时,哪怕看不见,心也是满的。

她不在,他只能想,想得浑身的血都要被体温烧干。

终是洗了两回冷水澡才罢。

于是今早醒来,就觉骨缝发酸,嗓子也有些干疼。

“女郎睡得好?”胤奚未当回事,还低问她。

愿她一夜好眠,可又想知道,分开后女郎有没有想过他,哪怕片刻的辗转缭乱?

如此直白的问,谢澜安自然不答,眼风转向小扫帚,眼眸微弯:“你替我做事,所以你小胤哥哥有句话一直不好讲——这次是特殊情况,平素为人却不可见灾取笑,落井下石。凡人行事,还是要处处留一线的。”

小扫帚没听出家主大人的言下之意,懵懂点头说记住了。

胤奚却听出来了,他绮思一散,定睛望着不受凡夫之道所拘,在漫天飞雪中眸清如露的谢澜安,想到一句话。

手起刀落而面不改色者,不为骁将,必为枭主。

……

下朝时,斩缞服孝的王道真将谢澜安堵在乌衣巷口。

这神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眼红似血,对谢澜安如视仇雠:“乌衣王谢齐名于世……王家败了,你以为谢家便胜了?麈尾断,大袖抛,亭台歌舞风流尽……你执意抑世家擢寒人,那么谢氏作为金陵最后的门阀,能被掘起的寒族所容吗!你想重权在手,清名尽邀,亦不过是自捣长城,楼起楼塌!十年百年后,谁谢你谢含灵,终不过步我王氏后尘!”

“借君吉言。”谢澜安稳坐在马车里,车门敞开,眼风下掠,“头七过后,丞相的亡魂也该安了,贵氏就举家搬出乌衣巷吧。”

“你想赶王家出乌衣巷?!”王道真如遭雷震,狠狠盯着这年轻冷漠的女郎。

“谢含灵!这天下还不是你做主……你休想!”

谢澜安不再说第二句,阖上车门。那张冷丽容颜被雕扃隔绝的同时,驾座上的胤奚开腔:“君子择邻,慎之又慎。我家府君好静,听不惯闲杂人等天天在门口唱大戏,至于府君做不做得主,你可以等等看。”

他上身前倾,黑琉璃般的眸子流转冷光,“老丞相已故,贵府老夫人还健在吧?”

“你敢威胁……”王道真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在他的眼神中油然凛寒。

跟在父亲身后的王十一郎怔怔望着那扇阖闭的车门,后退半步,轻喃:“含灵,你为何变成这样了……”

他识得的是前世的谢含灵,不知今天这个从百鬼夜行中走出来的谢含灵,做人非但不留一线,还要将那仅存的一寸余地赶尽杀绝。

乌衣巷,从此只姓谢。

·

“郎君(),?譎虎?”

?豎????()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小长干里窄巷积冰,将屋里衬得昏暧暧的。楚清鸢在琴案前一遍又一遍地弹那首曲子,企图想起更多的片段,被老仆这一声喊回了魂。

锵地一声,指尾刮住的徵弦险断。

回荡在耳边的,依旧是那声莫知来处的“青鸢公子”。

腊八那日奇石现世,楚清鸢心知是王家的设计,他想也不想便命仆人研磨,欲上书为谢澜安论辩。

不为别的,扳倒王氏是他与那位谢娘子共同的目标,箭已在弦,若再让王家翻盘,那么对方一定会报复反水的自己。

可当墨已蘸饱,即将落笔时,楚清鸢又犹豫了。

他而今是不畏强权、一心为君的新科进士,陛下看重他,看重的就是他没有门楣,无党无派。一旦他为谢澜安说话,即便初心是秉持公义,陛下又会怎么想?

非但对他仕途不利,于谢澜安而言,也不是好事。

于是那疏折,他终究未写。

之后丞相重病,不治而亡,再到坊间传出王氏要举家搬出乌衣巷的消息,都印证了楚清鸢的判断,没有他的参与,谢澜安依旧能击败王氏。

可他的心依然昼夜不安,仿佛那个选择会让他后悔终生。

后日便是除夕,跟着便是元日宫宴,他将作为天子门生,在新年的伊始风风光光迈入紫宫御殿,公卿觥筹,青云直上,又会出什么事?

“怎么了?”楚清鸢低声问。

老仆进了屋站都站不稳,跌倒在地哭道:“郎君,楚家在清虚山的祖坟被……被刨了!”

楚清鸢耳边嗡地一声,浑身血液逆流,四脚冰凉地站起:“你说什么?祖坟……”

他怔忡地冲出去,被漫天的碎雪落了满脸。谁做的——还能是谁做的?他也只与琅琊王氏结过怨,王家倒了,愤恨不得出,对付不了谢家,找人掘他一个白衣书生的祖坟泄愤,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可那是祖坟!

人生在世,宗祖最大,他们怎可行此阴损之举,毁他风水,断人香火……

“破坏成……什么样……”楚清鸢指尖掐在掌心,全身都在抖。

老仆哽咽:“掘棺曝尸,白骨、白骨混杂难分。”

楚清鸢太阳穴猛疼,腿一软跪在雪里。在脸上融化的雪珠顺着他两颊淌下去,不像是雪,而似一场极冷的寒雨。

——“阿澜,清鸢本是你教导出来的……”

——“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喝过这杯酒,恩仇皆泯……”

这是什么?

——“……我岂会明知是毒酒而饮下呢?”

——“你背叛我,我纵是死,又岂会让你好过!”

这究竟……是什么!

楚清鸢眼前殷红成片,宛如满地的血。他捂着额角拨掌在地上找寻,拂开雪却还是雪,那只是他看久了白而产生的幻觉。

“郎君你撑住。”老仆被楚清鸢的样子吓住了,上去护住他健全仅存的左手,“事已发生,郎君切勿过悲!还是先去报官,修葺坟冢要紧……”

静止须臾的楚清鸢,肩膀耸动起来。

老仆以为他在哭,却听见自家公子断断续续的笑声。

“为何,要修?”那笑声低沉狂癫。

老仆冷瘆地打个寒战,盯着转眼间噙起唇角、侧脸被雪水洗得苍白无瑕的公子,如见鬼魅。“郎、郎君,你说什么……”!

()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