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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婉没动，陈雅摸了摸芬芬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慰道：“芬芬乖，自己去旁边玩。”
芬芬乖巧的点了点头，就跑到旁边床上玩了。
到了下午，航航放学回来，看到方婉婉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旁，又想起回来时，路过铁牛家门口，他得意的冲自己喊道：“一个爸爸没了，又一个爸爸没了，往后有再也不怕你了，有东西要拿来给我吃哦，这样我才会保护你。”
芬芬看到航航连忙跑过来，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哥哥，快过来和我玩，不要打扰方阿姨。”
这时方婉婉才回过神来，抹了把眼泪，笑道：“没什么，你们的爸爸肯定不会有事的，肚子都饿了吧，热饭吃吧。”
陈雅连忙起身，将方婉婉按坐在椅子上，“我来！”
她不知道怎么帮助方婉婉，只能抢着替她分担一点看得见的琐事。
陈雅将饭菜热好，端上桌来，又去房间把两小家伙叫了出来，芬芬见方婉婉还是坐着，一把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到桌前。
方婉婉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食无味，眼泪无声的滴在饭碗里也毫无察觉。
陈雅看着方婉婉光吃饭，叹了一口气将她手上的碗拿下来，“如果吃不下，就别吃了，孩子们我来照顾。”
说着将方婉婉手上的饭碗拿过来，放在桌上。
方婉婉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雅，“那麻烦你了。”
转身就回了房间，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出声来。
她此时感觉天都塌了，第一次发现，苏城对她来说已经如此重要了。
*
航航是个极其敏感又聪明的孩子，他不用多问就知道发生的什么，两年前爸爸也是如此，现在的方阿姨就像当初的妈妈那样，悲伤难过，浑浑噩噩。
他想他和妹妹这一次又会去哪里？
妈妈那里吗？可是妈妈如果照顾他们就没办法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
陈雅看着他小眼睛沉沉的，忍不住问道：“航航在想什么呢？”
航航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在想这肯定是个假消息，真实的情况是我爸爸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多么希望是这样，他和妹妹也很喜欢这个爸爸。
陈雅心疼的摸了摸航航的头，“嗯，就是这样！”
一晚上，家里没什么人说话，芬芬也安静老实了许多。
第二天航航照常上学，方婉婉起来时，眼睛肿了，陈雅本来是要看铺子去的，因为刘春梅找了三间铺子，冯远定了其中一间，还得陈雅过去拍板。
可看方婉婉这副神情，又有些不放心，走过去软声安慰道：“连吴司令都还没有定论呢，等许智云回来了再说。”
“陈雅，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方婉婉的表情看起来无比严肃。
“你说！”
“我想去一趟鹏城，芬芬和航航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陈雅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去鹏城？这个时代可不比我们那个时代，虽然我脑子里没有鄙视女人的观念，但在这里事实告诉你，一个人女人在外面没个男人陪着再强也十分危险。”
方婉婉不说话了……
半晌才听到陈雅说，“再等几天，等铺子定下来，冯远还有王永强去鹏城拿货，你跟着一起去。”
方婉婉想了想，回答道：“好！”
她又想起一件事来，“我这里有一批定制的货，需要送到省城，你想不想去跑一跑，一天之内就能往返。”
方婉婉觉得陈雅能做这件事。
她的口才见识与那帮人交谈完全没有问题，这本就是她之前就想好了的。
“求之不得！”陈雅爽快的应下。
陈雅去了县城，定下铺位，晚上坐着大巴就回来了，而方婉婉去了上阳村，找杨喜琴让她帮忙接完航航，在屋里等她和陈雅回来。
第二天一早，方婉婉就和航航交代了一番，还给了他一块钱，又说如果肚子饿了让杨阿姨陪着去供销社买吃的。
航航下午放学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回家了，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杨阿姨，他就拿着一块钱到供销社买了一袋鸡蛋糕。
因为怕别人看见，也没敢在路上吃，只是路过铁牛门口时，又被他拦住了，“航航，你刚刚去供销社买什么？”
航航警觉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想去看那里有什么，好让我阿姨回来帮我买。”
铁牛看他将手背在身后，上前两步，一把扯了出来，“这是什么？”
航航想将手从他手上挣脱，可是铁牛纪比他大，力气也比他大，“铁牛，你放手。”
铁牛看他挣扎的表情，笑道：“不放，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否则我揍你。”
航航生气的吼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以前是怕你爸爸，现在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一把夺过航航手上的纸袋，这才将手松开。
“是鸡蛋糕哇！啧啧，你这个后妈真有钱。”说着拿了一块就塞在自己嘴里，“又软又香的，要不是我有妈，还真想找个你这样的后妈。”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哦，对了，我伯伯刚死了媳妇，要是能成为我的婶婶也不错，这样就可以像你一样，有新衣服穿，有鸡蛋糕吃了。”
铁牛刚说完，手上的鸡蛋糕就被猝不及防的打翻在了地上。
紧接着，脸上也吃了一拳。
铁牛反应过来，迅速扑上去将航航狠狠的嗯在了地上，拳头似雨点一样的落在了航航的头上、肚子上。
铁牛发狂一样的一边打一边骂道：“臭崽子，不爽你好久了，以为自己有个当团上的爸爸就了不起吗？天天穿新衣服，背新书包，玩新玩具，还要每天吃好吃的，也不知道拿出来分给小伙伴，还有你那后妈成天在我妈面前耀武扬威的，这回非把你们给制服。”
航航哪里是铁牛的对手，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
“你要不要把你的积木拿出送给我？”铁牛眼馋了好久了，听说是这小崽子的后妈从省城带回来的，只和二柱玩过，一次也没有给他玩过。
航航的嘴角被打破了皮，头发被铁牛抓住摁在地上，依旧倔强道：“你想得美，就是扔了我也不会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