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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穿秦后,从零开始养始皇 第 24 章 三方反应

作者:袂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8-21 04:20:24 来源:882

在另一时空中,超长待机五十六年,熬死六国加起来足足十五位君主的秦昭襄王,现如今,六十六岁,今岁是大魔王执政的第四十八个年头。

冬日的邯郸飘了几场雪,北风冷飕飕的,位于西边的咸阳,天气也是寒冷的滴水成冰。

若说秦国目前最耀眼的战神是武安君白起的话,那么最风光无限的文臣当属应侯——范雎了。

范雎者,名“雎”、字“叔”,魏国人,被秦王稷封为应侯,君臣二人间的关系极好。

应侯总是会被秦王稷拉着双手亲切地称呼为“范叔”,可惜这是老年范雎才有的幸福待遇。

大约二十五年前的范雎则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早年间的范雎还只是魏国一个不起眼的穷困潦倒小伙子,但他人穷志不穷。

那时候的范雎拥有一个远大的梦想——希望能在乱世中游说诸侯,为魏王做事,报效自己的母国。

可惜他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窘迫的家境支持不了范雎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囊中羞涩的他迟迟找不到入朝的门路,为了生计,只好先跑到魏国中大夫须贾家中做了一名舍人。

当时名将乐毅带着燕、楚、魏、赵、韩五国大军声势浩大地去东边伐齐,齐国都城临淄沦陷,被乐毅打得只剩下两座城池时,多亏田单连环反间计 火牛阵的大招“唰唰唰”地落下去,才得以力挽狂澜,将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齐国重新收拾收拾复国了。

魏昭王(现任魏王圉和信陵君的父亲)瞧见齐国这绝地求生的惊天大逆转,以及在匆促接班即位的齐襄王(现任齐王建的父亲)和田单手中开始重新变得蒸蒸日上的齐国,想起往昔齐国的强大就心生惧意,派中大夫须贾前去东边的齐国搞外交,想要使魏齐两国重修旧好。

须贾奉命出使齐国时就把他聪明能干的舍人范雎一并带上了。

奈何二人入齐后,遭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齐襄王对“嚅嚅而无言”的须贾破口大骂,极其不礼貌,反而对范雎这个小小舍人很看重,知晓范雎是个有能力的,想要留下范雎在齐国做客卿。

年轻的范雎是个讲究诚信与忠义的人,对齐襄王说,他与主人须贾既然一同从魏国出来,那就必须得一同回到魏国去,他若是独自留到齐国了,就连人都不算了。

齐襄王一听这话,更是钦佩范雎,心中琢磨着既然不能给范雎官职那就给他些钱财与肉食吧,让人赐给范雎“十斤黄金以及一些牛肉和酒水”。

范雎推辞不敢受,须贾这个正经使臣听到消息后怒火中烧,他不愿意承认范雎的本事比他大,反而还钻了牛角尖,心里琢磨着:好啊,你范雎必然是暗中将魏国的机密偷偷告诉齐襄王了,要不然齐襄王对我这般不礼貌,反而敬重你这个小小舍人?这是何道理?

心中有嫉妒并且已经戴上有色眼镜的须贾就命令范雎接下齐襄王赏赐给他的牛肉和美酒,退回那十斤黄金。

范雎一看主人

都发话了,自然也就跟着照办了,涉世未深的他美美的吃完牛肉、喝了齐酒后,下半生的命运也将被彻底改变。

这次二人出使齐国,须贾给魏国丢了脸,反而是范雎在齐襄王面前维护了魏国的外交尊严,然而等二人回到魏国后,待遇再次反过来了。

手中没有证据的须贾恼怒范雎在齐国受到的重视,就跑去找魏国的国相魏齐说了他琢磨出来的范雎向齐国泄密的猜想。

魏齐一听这话当即大怒,也不调查就认定范雎必然是偷偷告密,背叛魏国了!身为魏国的公子,他立刻派人去将范雎抓起来严刑拷打,范雎在迷茫、恐惧和惊慌中被结结实实地毒打一通,肋骨被硬生生地打断了,牙齿也被打得掉了好些个,整个人险些被魏齐活活打死,只好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屏住呼吸诈死。

然而纵使他装死也逃不过魏齐的侮辱,魏齐瞧见范雎“死”了,就嫌弃地让仆人将范雎的“尸体”卷进草席扔进茅厕内,还召集宾客让人全都解开裤腰带冲着范雎的“尸体”撒尿便溺。

范雎都快被折腾死了,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忍耐了下来。

最后在魏人郑安平和秦王稷派来出使魏国的臣子王稽的帮助下,范雎化名“张禄”九死一生的逃出魏国。

等马车到达秦国函谷关的那一刻,忠诚热血的魏人“范雎”就死了,活下来的是睚眦必报的秦人“张禄”。

一晃二十多年的光阴如流水般逝去。

范雎这个战国末期最厉害的战略家,靠着首创的“远交近攻”策略,在七雄争霸的纷乱背景下,给秦王稷指明了一条秦国称霸天下的明路。

最厉害的乃是,“远交近攻”不仅功在当代,更是利在千秋,直到三十多年后,始皇帝统一六国时也离不开范雎这个伟大的外交战略,甚至时间绵延到两千多年后国人还在研究。

或许是因为年轻时遭受的苦难太多,钻研谋略又太过耗费心神,是以才五十多岁的范雎就已经发须花白,远远瞧着像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古稀老者。

作为眼下让赵国用“赵括换廉颇”——这个极其重要的反间计项目的策划者、实操者、统筹者,范雎需要时刻监控邯郸的情况。

他穿着厚实的大毛衣裳,跪坐于府邸的几案旁,边看着细作送来的邯郸五日前的最新消息,边不时咳嗽几声。

等将一小卷竹简看完后,他的眼中罕见的出现几分迷茫,眉头紧锁片刻,随后拿着竹简从坐席上站起来对着守在旁边的仆人们吩咐道:

“马上备车,我要去拜见君上。”

“诺!”

……

巍峨庄严的章台宫坐落于渭水之南。

自从老嬴家将秦都从雍城迁移到咸阳后,章台宫就变成了包括秦惠文王嬴驷在内,及后代历任秦王居住、办公的地方。

上午辰时末,戴着通天冠的秦王稷将斑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编成发辫盘在脑后,身着玄衣,跪坐在宽大的黑色漆案前,聚精会神的看着竹简。

些年来,他保养的很不错,单从外表上来看要比应侯还年轻许多。

长着一张老嬴家一脉相承瘦长脸的秦王稷,下颌微方,一双又大又长的丹凤眼没有因为老迈而变得混浊,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看起来愈发精明,执政手腕也十分老辣。

他靠着内有范雎辅政,外有白起打仗,在天下大杀四方,抢占了不少他国土地的同时,名声自然也是黑得五彩斑斓的。

若说始皇的黑锅有许多是被后来朝代给故意抹黑的。

那他的曾祖父的名声可不是被人“黑()”葶?屏?卟??葶???咛譳?s譳???晗晗憃憃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寡人想打你的国家,抢你家的地,那寡人就打你!别人讲究师出有名,寡人就不讲!说今天打你就绝对不拖到明日!

这也就不奇怪为何在后世语文课本的文言文课文中,大家只要一瞧见“秦王”二字就知道战国经典反派角色又双叒叕地出现了!

若说秦王稷对他的“黑名声”苦不苦脑,显而易见他是不将外界对他的看法瞧在眼里的,可有一件事情却让大魔王很是头疼,那就是继承人的问题。

十年前(秦王三十八年),被秦王稷视作继承人的悼太子前去魏国当质子,可惜仅仅过了两年,悼太子就在魏国去世了。

长子没有了的秦王稷大怒,于次年命令秦军攻打魏国,夺取了邢丘、怀邑二地后,又过了一年就无奈的将他三十七岁的次子安国君柱改立为太子。

安国君从小到大本就不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怎么都没想到活了一把年纪的他竟然会这般偶然的接了兄长的班。

等他做了六年储君后,安国君才发现原来太子这个职业如此难当,他在很多方面其实都是不太能令他的父王满意的。

可惜长寿的大魔王就二子一女,长子去世了,女儿也嫁给了楚国派来秦国当质子的楚太子熊元(即:现任楚王横的长子,史称楚考烈王)。

除了嬴柱外,他已经没有其余儿子能选择了,次子虽然比不上长子聪慧,好在孝顺、听话。

在暖意融融的宫殿内,六十六岁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的老父亲正在兢兢业业的办公,四十三岁的儿子正跪坐于旁边的几案上,一一阅读着父亲批过的竹简。

太子柱长的身宽体胖,想的很开,他的身材没有老父亲好,长的也没有老父亲英俊,身体也比不上老父亲强壮,看着老父亲精神矍铄的模样就知道是个长寿的,保不准他得走哥哥的老路——死在老父亲前面。

有老父亲在前面顶一天,他就省心省力的度过一天,所以他一点儿都没有储君的焦急。

待秦王稷将案几上的竹简全都批完,正准备询问自家胖儿子对今日朝政的看法,一个身着黑衣的宦者就低眉垂首的迈着极轻的小碎步走进了殿内,对着跪坐在几案旁的父子俩俯身道:

“禀报君上,应侯在外面求见。”

埋首于漆案上的父子俩闻言,几乎同时抬起头往外瞧。

秦王稷用宽

()袖一扫漆案(),?偗??瞍敧⒂[()]⒂『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对着宦者大笑道:

“快去请范叔进来。”

“喏!”

宦者忙转身退下。

太子柱也很有眼色的从自己的坐席上起身,乖乖退到了侧边的坐席上跪坐,将与老父亲离得最近的坐席留给老父亲心爱的大臣。

范雎拿着手中的竹简缓步进入殿内,不等他冲着自家君上俯身行礼,就被大步迎上来的秦王稷拉着手,边说边笑着往坐席前走:

“这几日雪下得大,天儿冷得厉害,范叔身体不好不是在府中修养吗?怎么这个点儿进宫来寻寡人了?”

君臣二人在坐席上跪坐下,太子柱支棱起耳朵,默不吭声地充当背景板。

范雎将手中装在布袋子里的竹简恭敬的双手递给秦王稷,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

“君上,这是今早我们在赵国的细作送到臣府上的邯郸情况。”

“臣瞧了上面把这个正月(十月)内,从月初赵括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往长平后一直到五日前邯郸发生的所有大事全都一一记录了下来,还请君上过目。”

“哦?是吗?”

秦王稷闻言遂从范雎手中接过布袋子,拉开抽绳,掏出里面的竹简,从右往左一列列的竖着看了起来。

哪曾想,他刚看了两列就诧异的蹙了蹙眉头,看向他那已经做到侧边坐席上的次子开口询问道:

“柱,你可还记得早年间你那个派去邯郸做质子的儿子异人?”

冷不丁从老父亲口中听到询问有关自己儿子们的事情,太子柱一愣下意识地重复道:“异人?”

“怎么?你忘了?”

瞧着胖儿子满脸比他还迷茫的模样,秦王稷不由诧异的往上挑了挑他斑白的眉毛。

感受到老父亲略带嫌弃的目光,太子柱瞬间打通了遥远的回忆,从犄角旮旯处想起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韩国木讷女子以及一个像是小透明一样毫不起眼的儿子。

他从坐席上站起来,冲着老父亲俯身道:

“父王,儿臣想起来了,异人是韩国王姬——夏姬给儿臣生的孩子,儿臣不喜欢夏姬,她生出来的孩子也与常人不太一样,故而儿臣对他们母子俩印象并不算深刻。”

“怎么个不一样法?仔细说说。”

秦王稷就俩儿子,太子柱却有二十多个儿子,他现在属实是无法与胖儿子共情——因为儿子太多,而对不喜的儿子不熟悉是何种感受。

太子柱微微拧眉边回忆边继续道:

“这孩子刚出生时身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看起来透露着不详,再加上新生儿都是爱哭的,他却不怎么哭,一岁多时,儿臣将他抱在膝头上逗弄他,他也不笑,那时儿臣就觉得他是一个怪异的孩子,所以给他起了个异人的名字。”

“后来我国需要派王孙前去战国邯郸,儿臣从儿子们里面选了一圈,最后就给您推荐了异人。”

秦王稷听到这话努力调动起思绪想要回忆一番他这个

()名叫异人、宛如透明人的孙子究竟长什么模样,可惜他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都想不起来,紧跟着就听到胖儿子反客为主地询问道:

“父王,如果儿臣没有记错的话,算算时间异人那孩子应该也已经在邯郸待了有十余个年头了吧?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忆节点打不通的秦王稷选择放过自己,边低着头接着往下看竹简,边随口对着胖儿子答道:

“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月初的时候异人违反秦赵两国定下的质子公约,趁着雪夜城门看守松懈,与一个名叫吕不韦的卫国大商贾用重金贿|赂邯郸看门守卫,私自逃离邯郸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这两日他们就能到咸阳了。”

太子柱听到这话不由眨了眨眼睛就又听到老父亲朗声笑道:

“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自家孩子回来就回来了,又不是别国的质子偷偷摸摸地从咸阳逃跑回他们母国了。”

“柱,不管怎么说,异人这些年都算质赵有功,咱们秦人是按照功劳封爵的,即便你不喜欢异人母子俩,等这孩子回来后也别太过冷待,莫让功臣寒了心。”

“喏,儿臣谨记。”

太子柱对着老父亲俯了俯身,而后又整理了衣袖再度坐回了坐席上。

“咦?柱,这异人逃跑的当日他院中的女人还恰好给他生了个儿子。”

“那孩子竟已经在邯郸娶妻生子了?”

听到老父亲惊讶的语气,太子柱也愕然地瞪大眼睛。

“殿下,公子异人在邯郸不算娶妻,只是从那大商贾吕不韦手中接受了一个转送的邯郸姬妾。”

入宫前就已经看完整篇竹简的范雎转头对着太子柱笑着开口解惑道。

“那女子是何身份?”太子柱又问。

“小商贾之女。”

范雎答道。

听到这话,太子柱就又垂首看起了竹简,对儿子异人的婚事也不在意了,秦国的商君变法是严厉打击商贾的,异人娶的出身卑微的赵女,在秦国公室内连正经的夫人都算不上。

秦王稷虽然没说话,但心中与胖儿子的想法所差无几。

他一眼扫视过竹简上记载的赵家富商的事情,平平无奇的商人之家,不值得注意。

紧跟着,等他瞧见竹简上写,他的孙子异人前脚逃离邯郸,后脚赵王就把异人留在邯郸的姬妾和儿子抓入了囹圄内,母子俩还是靠蔺相如的求情才从囹圄内挪到了质子府得以苟活下来。

这下子秦王稷心里难得有些不舒服了,他的孙子们有上百个,第四代的曾孙们更是数都不数不清。

他原本对这赵国邯郸的商贾女子和她生出来的不知道该在王族中排多少号的小曾孙是不太在意的,但看到赵王对母子二人的处理方式,瞬间被气笑了,联想到早年间他和自己的母亲宣太后在燕国当质子的那些年,也是过得很不如意的。

秦王稷皱着眉头、加快速度将竹简剩下的秦字看完后,瞧见结尾处写“公子异人的孩子降生第七

日,邯郸夜空中出现玄妙的七彩虹光,原因不明,真相尚在努力探寻中”,秦王稷握着竹简的右手不禁一顿,继而将竹简递给一旁的宦者吩咐道:“传给太子瞧瞧。”

宦者忙照做,太子柱也双手接过新竹简恭敬又认真的低头看了起来。

秦王稷用右手食指点着面前的漆案,对着宠臣笑道:

“范叔,怎么看待邯郸近来发生的事情。”

应侯微笑道:

“君上,在赵括带领二十万大军到达长平那刻,赵人在长平之战中就会注定失败!”

“臣的反间计马上就要见到结果了,明年的今日就是赵国几十万大军的忌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范叔深得寡人之心啊!”

秦王稷开怀大笑,活脱脱一个大反派奸计终将得逞的嚣张模样,双手摊开讽刺地嘲弄道:

“赵丹那乳臭未干的竖子也就会点儿子欺负女人和小婴儿的本事了,难不成他还以为将寡人孙子的一个姬妾和她生的儿子一并关押入囹圄内,就能来踩我秦人一脚,迫使寡人停止对长平的攻伐脚步吗?”

“呵——幼稚!荒唐!赵王一脉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听到自家君上的感慨,范雎轻咳两声也笑道:

“君上,赵丹本人当然不足畏惧,只是赵国的几个重臣尚需要我们忌惮罢了。”

“范叔说的对啊!”

由应侯的话,秦王稷回想起当年那和氏璧明明都已经到他手中了却被人家几句话又重新骗走、紧跟着又在渑池之会上威胁他让他给赵何(赵惠文王)击缶的头铁蔺相如、在长平战场上拒收壁垒大半年不出兵的老将廉颇、以及后来被赵王花大力气收集起来的望诸君乐毅、都平君田单,大魔王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几分扭曲。

他们老秦人几百年来都过着半放牧半农耕的生活,整日不是

在与西边的戎狄打仗就是在和东边的三晋和楚国打。

一代代从战争中成长出来的老秦人各个都不怕死,个子都比山东六国的人长得高大,频繁的战事使得秦国从来都不缺少名将,可这民风彪悍的西陲国家还是缺乏底蕴,多少年来都养不出土生土长的大才。

大魔王的祖父——秦孝公嬴渠梁的辅政大才——商鞅,乃是卫国人,卫国算魏国的附属国,商鞅因为在魏国发展的不好看到孝公的招贤令才往西而行入的秦国。

大魔王的父亲——秦惠文王的辅政大才——张仪仍是魏国人。

甚至他同父异母的兄长——秦武王赢荡重视的辅政大才甘茂也不是秦人,而是来自南边的楚国。

再加上如今的应侯范雎,同样来自魏国。

秦王稷对魏国这个人才市场真是羡慕嫉妒恨,看着范雎日渐衰老的模样,他忧心忡忡的拉着应侯的双手,拍着范雎的手背真诚地说道:

“范叔乃是寡人的肱骨之臣,寡人一刻都离不开范叔呐,你比寡人的年纪还小,可一定得重视自己的身子骨,范叔病了,寡人忧心的紧。”

听到自家君上这话,即便因为早年经历而变得冷心冷肺的范雎一颗心都像是泡在温水中般暖融融的。

他也反手握住大魔王的双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言辞恳切地说道:

“君上放心,臣必定会辅助君上打烂六国,称霸天下的!”

“咳咳咳咳咳”,太子柱突然咳嗽出声,引得正互诉忠肠的君臣二人“刷”的一下全都往向了他。

在老父亲犀利又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太子柱不由缩了缩脖子,举起手中的竹简,弱声弱气地说道:

“父王,应侯,那邯郸奇光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对待呢?”

应侯敛眉沉思道:

“殿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臣认为邯郸奇光的事情八成是赵王用方士搞出来的虚假手段来稳固赵国民心的。”

“是这样吗?”

太子柱用右手捻着下颌上的胡子,小声道。

“呵——”秦王稷冷笑一声,抬了抬胳膊,宽大的黑色丝绸袖子如水般从案几之上划过,他用修长的右手食指指着不远处屏风上挂着的长平舆图,万分笃定地对胖儿子说道:

“柱!你要记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管是白光、虹光都得给寡人变成黑光!”

“武安君,我秦国之战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待武安君将赵军围困起来的当日寡人将会亲自前往河内郡征收兵役,我秦国士卒们因为上党郡之争已经吃了三年的苦了,庶民们也勒紧裤腰带的饿了三年了!”

秦王稷朝着舆图的方向,下巴微抬,一双凤眸中尽是能燎原的勃勃野心,自信不已地总结道:

“没有意外!此战我军必胜!”

太子柱看着老父亲光芒万丈的意气风发模样,眼中尽是崇拜。

应侯听着自家君上对武安君的天然信任以及不输于他的宠爱,脸上的笑容虽未变,眼中却不由滑过一抹暗淡与忌惮。

……

此刻在几百里之外的长平战场秦军壁垒内,年轻的秦将王龁正如太子柱看秦王稷一样,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一个年纪与大魔王相仿的老者。

老者身高八尺,穿着一身黑色的甲胄,正在目不转睛地瞧着长平的地形图。

他的面容很俊朗,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儒雅内敛,像极了一个整日里竹简不离手的学者,偏偏这位不是文臣,而是秦国所有将领们心中的神明——武安君白起!

作为一个出身普通、地地道道的老秦人,白起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士卒做起,一生征战沙场七十多次,无一败绩,只要跟着武安君离开函谷关打仗,几乎每一个秦军都能获得敌君的首级,拥有战绩可以提升爵位。

这一个多月来,看着武安君随便动动手指就将丹河对面的赵军搞得晕头转向、疲惫不堪的,王龁激动又尊敬地拱手颤声道:

“武安君,您能教我一下您这段时间制定出来的新战术吗?”

“我在夜晚仔细研究了您的战术,觉得它虽然看起来

简单,但甚是精妙,可惜小辈愚钝,总是不得其中的要领,掌握不了您战术的精髓,故而今日厚着脸皮,冒昧地向您请教,还请武安君教教我!”

听到王龁的话,武安君白起也不由转头看向身旁热血的年轻人,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看着武安君这般模样,王龁眼中的亮光不禁暗淡了些:

“武安君是小辈冒昧了。”

听到这话,白起就知道王龁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由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

“王龁,不是老夫不肯教你。”

王龁的眼睛“唰”的一下又亮了起来:“!!!”

“主要是老夫也不知道该如何讲解我这个多月来的战术。”

王龁闻言有些不解:

“武安君如果不理解您的新战术,为何会运用的如此娴熟又有效果呢?”

白起摇了摇头,腼腆地笑道:

“老夫真的总结不了新战术的精髓,只是老夫看到长平的地形图后,下意识就知道应该这样子打了”

王龁:“!!!”[武安君真乃白虎星君下凡也!]

“王龁!”

“卑职在!”

白起眯眼严肃道:

“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我军一日两餐变三餐,好好养精蓄锐,最迟后日,赵括就挺不下去要带着所有赵军冲出壁垒了!”

“诺!”

王龁拱手作揖大声应和。

在丹河对面的赵括也在此时打跑了今日份跑来壁垒前挑衅叫战的一路秦军。

不出所料,那批如苍蝇般的秦军与他带领的精锐赵军打到正酣处时,毫不留恋的撒丫子就调头跑,跑的速度还很快,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一日,两日,三日,天天早上都这样搞一次,把赵括搞的烦不胜烦,又不能有丝毫放松,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烦躁。

待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后就看到了自家君上派来的王宫士卒。

身着红衣的士卒,瞧见往日里身材高大又雍容英俊的马服子仅仅出征了大半个月就变得有些灰头土脸,精神萎靡的模样,不由一愣,而后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对着赵括大声道:

“小人拜见马服子,君上有王信给马服子!”

“括接王令。”

头有些痛的赵括声音嘶哑。

士卒将布袋子双手呈递给马服子,赵括接到手里,拿着布袋子跪坐在几案旁,拉开抽绳,从布袋子中抽出一卷竹简,仔细检查了一下封口的漆泥未有损害的痕迹,而后才怀揣着几分好奇,用小刀挑开漆泥,摊开竹简。

待一列列墨字闯入他眼帘的那刻,赵括瞬间惊得从坐席之上站起来,瞳孔紧缩,后背骤然窜起一股子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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