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崩溃之后 第六章 黑客帝国

少年行走在街道之上，这里是机械在夺取了这个世界的控制权，用Matrix统治了人类千百年之后，觉醒起来的人类，在救世主的带领下，所建立的城市——锡安。

它曾经一次次被毁灭，又一次次重新建立——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在黑客帝国的原著电影之中，主角所经历的故事最后结局，便是用自己的死亡，中止了这个轮回——而在这个有轮回士插手进行的世界之中，就连一手建立了Matrix的建筑师——或者更加准确说，机械之主，都已经被人类所侵蚀，同化。

在新的秩序之下，人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脱离Matrix，在现实中生活——然而，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却并不是那么好改变的——更重要的是，这个现实，并不怎么美丽。

人类和机械之间的战争，让这颗星球满目疮痍，许多地方依然常年笼罩着厚厚的乌云，旧有的生态系统几乎完全被摧毁，只有不多的地方还保存着新生的绿色——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知道了现实，最终也只有不多的人类，选择脱离Matrix。

这一点，从锡安，这座人类曾经的最后之城，现在居然总共只有不到十万人口，便能看得出来。

而张海，现在便就在这座城市之中，而白线儿带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则正是Matrix。

Matrix，这个英文单词翻译成中文的话，有多种解释，基质，矩阵，模型，母体，子宫，电影的第一部名称，就是TheMatrix，而之后的两部名称之中，也都含有这个单词。

然而在这个世界之中，一般情况下，Matrix这个词所指的，却正是机械之主所建立的那个复杂的模拟系统程序，包容了绝大部分人类在其中成长生活——在中文里面，其实用另外一个词汇，能够更加准确的概括它。

虚拟现实世界。

也正是白线儿带领张海来此的目的——然而他们并不没有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立刻去往自己的目的，而是先呆了一天，在这一天之中，白线儿将自己准备教给张海的技能，全部都教给了他——如此快的速度，自然是因为这头老猫用的又是幻境。

然后因为连续承担幻境，导致的对于精神过大的负荷，张海不得不花了一天的时间来休息调养——然后才再度启程。

他们从锡安之中走出，来到城市的外面——少年有点惊讶的发现，在原本裸露的岩层和土地之上，已经种植上无数的花草和植物，形成一批绿色的植被，一路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和电影之中，看到的景色，有点不同啊。”少年有点惊讶的说道。

“这是锡安的人们，这十多年来努力的结果。”黑底白条的老猫站在他的旁边，平静的说道：“走吧，目标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路程。”

张海跟随着白线儿一直走了大半天，才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那是一堵墙，或者更加准确说，依附在一面峭壁之上，由无数器械，零件，所组成的一面墙壁，而在这堵墙壁之中，摆放着的就是一个个虚拟维生舱。

白线儿带领着张海走到它的面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

“请问是否要进入Matrix。”

“是。”

阶梯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人一猫拾阶而上，在阶梯的左右两边，是一层层深埋在其中的营养舱。

“凡是空着的虚拟维生舱，其下首的信号灯都会保持闪亮，您可以随便选择其中一个进入。”女生的语音在一人一猫旁边响起，作为提醒。

“你想选哪个？”白线儿问道。

“我们随便选哪个都行？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少年有点犹豫的问道。

“要什么代价？这种事情不只对我们有好处，对于机械女皇自己来说，也一样有好处。”白线儿平静的说道：“当初机械之主为何要建造Matrix，将全人类关在其中？真的就是为了那一点点生体能源？还不是为了自我的进化。”

少年不再说话，径直转向右边，走到了一个空着的虚拟维生舱之前。

张海看着面前这个一人多高的虚拟维生舱，脑海之中忍不住联想到的，却是自己家乡古已有之的一种装载尸体的东西——棺材。

他开口问道：“这玩意。。真的有用吗？在虚拟世界发生的一切，进行锻炼的成果，难道还能反馈到现实中的身体上吗？”

“看接入设备。”白线儿在一边淡淡的解释道：“绝大部分接入设备，其主要作用范围都只有使用者的大脑皮层与对应的神经系统，这种情况下的使用者，他们在机器之主所建立的这个庞大虚拟世界之中的一切活动，在现实中其实都只局限在自己的脑域。”

“而更高一层的，则会局限在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与内分泌腺，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在虚拟世界内的一切活动，都会同样反馈到现实中的神经系统，并刺激周边的组织肌肉，尽管不可能完全等同于现实，然而根据使用者的不同，效果保留下来，大概也能有六到七成。”

“不过这些，都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轮回士和其他异能者来说，情况又有很大不同。”

“以你作为例子，你所觉醒的是海虎世界磁场转动一系的电流推动，能够操纵在体内组织和细胞之间产生传递的生物电——然而Matrix系统的主要作用部位，就是人体内的神经系统，依靠不同的电信号来刺激，进行模拟，在这种情况下，它要如何模拟能力本身就是操纵生物电的电流推动？”

“更不用说，存在本身，便是虚无缥缈的灵体和能量层面的命格呢。”

“这样的话，那我进入这里面，不是完全没用吗？”少年疑惑的问道。

“不。”坡脚的老猫看了张海一眼：“尽管用来对普通人进行虚拟现实模拟的技术手段，难以应用在轮回士和异能者身上，却并不代表其他技术手段不行——尽管我不知道机械女皇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是实际上，在经过多年研究之后，大部分异能者，都同样能够进入虚拟世界之中，而且他们在虚拟现实世界之中的修炼，同样能够反馈到现实中的躯体中——尽管程度远低于普通人，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然而要知道，在Matrix之中，可是可以调节时间比例的——十比一的时间比例，这就是在保持锻炼效果下，能够调整到最大的时间比例，这意味着你在现实中过去一天，虚拟世界之中已经过去了十天，现实中过去一年，虚拟世界已经过去了十年，对于像你这种还在起步阶段的人来说，这所带来的助益之大，简直是无法比拟。”

“更不用说，Matrix，这个由机器之主一手建立，经过多次革新换代，又经由机械女皇二度发展的虚拟现实世界，和现实比起来，原本就没差太多——甚至可以说，更加丰富多彩的多。”

“能够根据需要，模拟各种不同的环境，给予人不同的压力和刺激——而且更重要的是，还能够塑造不同的人，给予人不同的危机和试炼，让人累积经验。在这样的情况下，它可以说是对于起步阶段的新人来说，最为合适的场所。”

“而这个地方。”白线儿抬起了前足踏动了一下：“正就是专门为你们这些能力者所准备的。”

张海再无疑问，白线儿看着他缓慢躺入虚拟维生舱之中。透过半透明的玻璃，活了三千多年的老猫看着自己挑选的种子合上双目，营养液逐渐灌满，一根根神经元逐渐接驳到对方的人体之上。

然后它同样进入了Matrix之中。

少年张开了眼睛，火焰在熊熊燃烧，蒸腾的热量充斥于这个空间之中的每一处，以至于连无形而透明的空气，都微微扭曲起来——如此真实。

而在那火焰的阴影之中，是一头头只能模糊看到影子的魔物。

张海吸入了一口灼热的空气，只觉得自己肺部似乎变得滚烫起来——真实简单粗暴啊，少年如此感叹着。在这个虚拟世界之中，他的前方上空浮现着一串同样火红的字体——生存模式开启，请在焦热地狱之中，尽可能延长自己的生存时间。

意志推动着自己体内的生物电开始凝聚，强化——与现实中相比，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然而，那本应该如影随形，与自己纠缠不休的凶命，却变得模模糊糊——让张海清楚的认识到，这里终究不是现实，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悬浮在少年面前的字体逐渐消失，就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那些原本隐藏在火焰背后的阴影之中，一头又一头低矮的魔物，显现出自己的形体——然后猛然向着少年奔来。

他们碧绿的眼睛放着幽幽的光辉，露出的獠牙旁边有着涎水滴落——甚至伴随着它们的接近，还有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扑面而来——之所以模拟到这种程度，自然是因为气味，在现实中同样能够成为影响战斗力的因素。

张海什么都没想，已经杀过人，见过血，更在白线儿的幻境之中，几经磨砺的他，眼中所见到的，只有眼前的敌人——这是第一次，他在缺乏凶命的帮助下，单纯凭借自己掌握的电流推动之力，与对手战斗。

拳头重重的击打在第一头扑到眼前的魔物之上——能够清楚感受到，对方那粗糙强韧到极点的皮肤，以及下面正在不断鼓动的肌肉——强横的拳力与推动到目前极限的电流推动之力，在对方的身体中爆发，将它击飞开去，让对方发出难听的痛苦嘶鸣。

然而在发出痛苦嘶鸣的同时，对方的利爪也在张海的胳膊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甚至割断了一条血管——只是随即张海勉强用电流推动的力量封闭住而已——然而无疑，这样依然让他的右手受到了相当的影响。

在第一个回合之中，张海甚至就连一头魔物都没能杀死，便被数头魔物扑到自己身体之上，割断了脖子，并更在随后，亲身体会了一把自己身体是怎样一点点被这些魔物所啃食吞噬的——那份痛苦，让人记忆尤新。

而那，正是失败的惩罚。

“请问是否立即重生。”

“否。”

张海矗立于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拒绝了立即重生的选项，而开始反思自己这一次战斗的失败之处——还有白线儿之前传授给自己的那些技能。

直到真的经历了一回之后，他才发现在失去凶命的力量之后，自己本身，是有多么弱小——并因此而急切的想要扩大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在现在的情况下，除了不断的训练，战斗，将自己不断逼迫到自己极限之外——便只能从白线儿之前传授给自己的东西之中，寻求力量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者并不矛盾。

来自于某个介于低武与中武之间的港漫世界之中的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铁布衫，以及来自于龙蛇演义体系之下的太极拳与八卦掌，还有白线儿所创立的雷神咒——这就是他所教导给自己的全部东西。

张海非常确定，那头活了三千多年的老猫所掌握的东西，绝对不只这么一点——但是他既然只传授了自己这些，那么就代表对方看来，在目前的情况下——自己最需要的，也就这些。

张海再一次重生，并且与那些魔物开始战斗——然而这一次，他却死的比之前更快。因为在这样短处而激烈的战斗之中，张海却竟然开始尝试着掌握龙蛇演义体系之下的八卦掌——尽管借助着电流推动能力对于自己体内微弱生物电的操纵与把握，对于自己体内细微之处的感知，甚至还要超过化劲宗师——然而在气血与劲力的把握和操纵上，张海甚至就连暗劲高手都远远不如。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死得早——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弃。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在每一次失败之后，他都会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安静反思，思考一段时间，然后从头再来——没有计算自己死亡了多少次，没有关注自己花了多长的时间。

张海突入了明劲，步入了暗劲，并甚至开始触摸化劲——而同时，他还开始尝试着修行那个来自不知名港漫世界的十三太保横练，在三门横练功夫之中，张海觉得这书最适合自己的。

尽管没有真气，然而电流推动能力带来的对于生物电的感应和操纵，却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替真气的作用——在某些方面甚至还犹有过之，再加上龙蛇体系下国术带来的对于劲力，肌肉和气血的把握，让张海的横练功夫，磕磕碰碰，但总算还是没有卡住的走了下去，并在某些不怎么顺畅的地方，将金钟罩和铁布衫的部分法门杂糅了进来——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而正是在这个过程之中，除了本身战斗力和身体素质突飞猛进之外，张海的电流推动能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那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力量上的成长，在借助着对于体内微弱生物电的感应和操纵帮助掌握国术的过程之中，用电流推动代替真气修行横练功夫的过程之中，张海对于电流推动这一能力细微之处的感应和把握，也有了不小的提升——如果在海虎世界之中，大概可以叫做提升完全境界。

再然后，张海开始尝试着学习和掌握雷神咒——而这个地方，也难以再带给他足够的压力。

张海打穿了这个地方。

而这还是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