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双鱼记 六、谈判

当一只眼找到躲藏在高塔最深处的地下室里的霍尊，告诉他异界女孩有能避开雷电的方法时，亡灵法师以为他最聪明的仆人被雷电吓疯了。

直到一只眼举手发誓再三保证后，霍尊才气势汹汹的来到监牢。

见对方出现，沙威廉立刻起身将云片羽护在身后。

牢门打开，霍尊进来劈头就是一句：“你真有办法避开雷电？！”

这时窗外又是噼啪闪过一道青白电光，一只眼吓得浑身剧颤，霍尊没有动，可他的骷髅架子有片刻的僵硬。

云片羽将此尽收眼底，嘴上平静的说：“我是异世界的来人，在我们的世界，雷电也存在，虽然我们不懂使用魔法元素之力，但是对于大自然的神秘之处的研究从未停止，我的先人们早已在数百年前就找到了如何驯服雷电的方法。”

云片羽绝对没说谎，在地球上的高楼，为了避免雷电袭击会安装避雷针，例如纽约帝国大厦，一年的总雷击量不下一百次，但不仅大楼完好无损，里面的人也安然无恙。其实云片羽觉得它应该叫‘引雷针’才对，它是利用金属对雷电的吸引性，将雷电吸附过来，然后导入地下转移走。

安装避雷针的高楼附近会出现金字塔形的避雷区域，很安全。但把避雷针拿在手里，那纯粹就是找死。

可霍尊也在他的高塔上安装了避雷针，怎么还被劈得很惨呢？因为他安装金属棍那纯粹是无心之举，而且安装后，必须把避雷针的下端一直连同到地下，将雷电引导进大地中才能保护建筑的安全，亡灵高塔上的金属棍就是直接插着，没有另外深入地底，被雷电击中后自然会引导进高塔内部。

她是以平缓的口吻说出了这番言辞，可在霍尊等人耳朵中，简直如雷灌顶。

驯服雷电？开什么玩笑？雷电可是创世神的神力，神力，神灵之力，懂不懂？凡人再强大，也是无法跟神灵比肩的，与天抗争的下场只有死。

你在玩我吗？霍尊丢来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沙威廉绷紧了神经，准备蓄力，只要霍尊动动手指，他就立刻把云片羽推开。

“别忘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可不是你们的神灵所控制的领域。”云片羽越过沙威廉保护性的手臂，走上前说：“我们没有魔法，可我们拥有科学。”

“科学是什么？”

“科学就是被人研究出并且细化分类的知识，我们研究宇宙探索万物变化规律，将其称为知识，无数的知识汇聚形成完善的知识体系，这就叫科学。而研究知识的人被称为科学家，数百年来，科学家们研究风的来源，研究地震的成因，研究积雨云的产生，他们通过了无数大胆的试验最后找出了驯服雷电的方法。”云片羽双手抱胸，一副科学家的高傲表情：“并且，他们将方法传承给了后人，我就是后人之一。”

刚说完，她便听到许久不曾响起的系统音。

【玩家创建新任务，‘雷电惊强者’，由于是自创任务，完成无奖励，失败无惩罚。】

等等，自创任务？任务还能自创？！！

不等云片羽多想，霍尊开口了。

“这儿不是你的世界。你不要口出狂言。”他一步一步逼近，见云片羽没有退缩，他便偏头看向沙威廉。

隔着铁栏杆，沙威廉发出闷哼，身体急速后退，重重撞在墙上，隐约可见一只如黑烟般的大手凭空冒出，揪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面提起，压在墙壁上。

“别动他。”云片羽脸色大变。

霍尊略晃下巴，沙威廉嘭的摔到地上，不住的咳嗽。

云片羽赶紧过去扶他：“你还好吗？”

“我没事……咳咳……”

“你没必要这样恐吓我！”云片羽怒视霍尊：“是不是狂言，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反正你心里清楚，我再怎么耍花招，也蹦不出你的五指山。”

“蹦不出我的五指山？”霍尊一愣，他举起自己皮包骨的枯瘦手掌，咧嘴道：“倒也形象。”

“你真的不想见识我如何抓住雷电吗？”

“怎么做？”

“给我五天时间，还有需要准备物品，你叫你仆人拿纸笔来。”云片羽估算着，这糟糕的雷雨还要持续半个月，时间应该来得及。

霍尊从一只眼点头，一只眼迈开两条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了，又举着一长条羊皮卷跑了回来。

云片羽没去拿，反而说：“此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霍尊轻蔑的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在我研究和抓住雷电的试验期间，你不能动沙威廉一根头发，你不能拿他进行任何试验。他要安全的呆在房间里休息，一日三餐加饭后水果，不能少。”

“片羽……”沙威廉抓着她的胳膊。

云片羽轻拍他的手背，表示此事交给她处理就行。

霍尊权衡了一下，阴着脸点头答应了。

很好。云片羽马上拿起笔和羊皮卷纸，俯身在餐桌上流畅的书写起来。

说起写字，也是认识沙威廉之后的事，他们相处过了好几天，两人才偶然意识到云片羽还看不懂这个世界的文字，霍尊用精神法力使云片羽能流出听懂说出贝伦斯大陆的通用语，可他没教导她读书认字。

云片羽自觉跟个异界帅哥共处一室交谈数天才发现问题，真的好乌龙好尴尬啊。

沙威廉便教导云片羽认字，他用吃饭的勺子做笔，用从墙缝和地上里扫出的大量砂砾铺在桌上做写字板，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写给云片羽辨认。

说来也有趣，当沙威廉开始教导第一个单词‘希望’时，云片羽听到系统君提示她点亮了学习异国语言的技能，重点是由指定角色（沙威廉）来教导，云片羽的学习就会事半功倍。

果然事半功倍，她不出一星期就掌握了三百五十个常用词组和简单的词语用法。同时系统君也不断提示，两人之间的友谊值上升到70%，超过90%将获得‘同生共死’之称。

云片羽是不知道友谊值与友谊称呼有什么用，但只要靠近沙威廉，她就不再对这个陌生的异界感到害怕。

他给了她勇气。

“把我说的物品，全部提供给我，并给我几个仆人，照我说的制作物品，”写完后，云片羽将物品清单递给霍尊过目时，以自信满满的语气说：“五天后，我就把雷电抓给你看看。”

“如果你敢骗我，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霍尊捏着羊皮卷欺身压近，居高临下。

云片羽勇敢直视着霍尊绿火燃烧的眼洞，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恐怖电影海报都吓住的女孩了，也不再是那个呆在监牢里绝望求死的女孩了，如果希望是需要在黑暗中寻找才能得到，那么她就鼓起勇气面对黑暗去寻找。

“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说：“不过，如果我能帮助你避开雷电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等成功之后再说吧。”

“提前预支一点不行吗？我的要求很简单。”云片羽快速的说，她的心砰砰直跳：“我们想要洗个热水澡，以及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猜霍尊不应该会拒绝这两个合理又简单的要求。

霍尊无声的审视着云片羽，他黑洞洞的眼窝里透出的目光像山一样压在她头顶，逼得她几乎脚软。

“好吧。就当我仁慈的赏赐吧。”霍尊开口。

等他转身离开时，云片羽身影一晃，险些跌坐地上，冷汗遍布后背。

很快，矮小一只眼带着两个骷髅战士进来，骷髅战士抬着一个大浴桶，里面已装满了热水，白雾蒸腾。

云片羽有点呆：“不会只有这一桶热水吧。”

“不，”一只眼说：“主人说，不限热水，你们想用多少就多少。”

两骷髅战士离开。

“沙威廉，你要先洗吗？”云片羽先测量了一下水桶里的温度，盘算着自己该不该去隔壁的房间回避半小时。

“嗯？不必啊，如果你乐意，我们可以一起，浴桶足够大。”沙威廉提议道。双月城里有公共浴池，他也去过，同行一起泡澡在北方地区是习以为常的行为。莫非片羽介意？他毕竟是异族，估计他们族的风俗里没有共浴的习惯。如此猜想，沙威廉冲云片羽表示歉意：“抱歉，如果你介意的，我就先等等。”反正热水还有很多。

“我有件事可能没跟你讲清楚，”云片羽捂着额头一脸难色，自学校、餐厅、放学路、公交等经常出状况的地方外，她第三百七十五次说道：“我是女的。”

“什么！”

“你要我脱给你看吗？”她故意逗他。

目睹沙威廉张大了嘴到能塞下鸡蛋的模样，云片羽哈哈大笑了，这是她自穿越来后，第一次大笑。

之后，沙威廉顺着墙壁的大洞爬回他的原本牢房里呆着，云片羽先沐浴，她真的太需要洗个澡了。

等轮流沐浴完毕，两人就地而坐，一番聊天，沙威廉才搞清楚。

平心而论，云片羽并非长得像男人一样三五粗大，她的容貌偏于中性，在度过青春期时，她就像个雌雄难辨的少年，而过了十八岁以后，她的短发与高挑挺拔的身材更加深这种错觉。

沙威廉先前可是把她当弟弟那般看待，丝毫不拘束，然而现在一想到先前他有时像好友兄弟那样拍云片羽的肩膀还曾与她背靠背坐地而睡，不禁尴尬。

“在跟我讲讲魔法师吧？”云片羽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好奇的问。

“魔法师分为六大类，其次还有另外数小类元素：冰、雷、木等等……”既然暂且无事可做，沙威廉也就继续讲解。

魔法师皆按等级分类：一二三是初级，四五六是中级，六级以上被称为地领与天域，各分上下级，天域之上称为圣灵强者。人族达到四级以上能外貌青春常驻，越过六级时可延寿百年，而达到地领天域等级时寿命可延长至两三百年，但即使是圣灵强者，但凡人族最多活不过四五百年，然后身死魂归冥界

能达到地领等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倍受尊敬的强者，这样的人已经是站在魔法师金字塔的高层，数量非常少，一旦越过天域上级，达到圣灵，那就是人间强者的巅峰，自然人数更是少之又少，亿万分之一的概率。

举个例子沙威廉的父亲，戴纳男爵是位四级风系魔法剑士，实力中等，一剑挥出的风系剑气可在两百米外开碑裂石，而五级的风系剑气则可在六百米外劈开墙壁。至于达到了地领，起实力更是成十数倍之多的增长。

解释完，他当场又施展了一个初级魔法，照明术，看得云片羽满眼闪起小星星。

“好神奇啊。”她伸手去摸，这绝对比任何魔术都精彩。

沙威廉没阻止她的举动，照明术只能增加四周的亮光，毫无杀伤力可言。而瞧着云片羽那犹豫小心又心痒难耐的模样，他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暗自压下对云片羽的来历也震撼——云片羽终于主动的向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与来历时，真是惊人的震撼新闻。

他可完全没想到眼前相处多日的少女居然是来自异界，怪不得她总问他一些贝伦斯大陆的常识问题，也怪不得她的五官看起来像异族少年（女）。

之后，他自然焦虑起来，霍尊已经能开启连接两个世界的传送阵，那他绝对会干出对两个世界而言均是灾难的坏事。

“应该不能。”云片羽宽慰他：“我来已经有二十几天了，除了我之外，我再也没见其他更我一样的异界人了，而且霍尊也不再问我有关我所在世界的事。要么他就是对前往另一个世界不感兴趣，要么就是之后他启动传送阵统统失败了。别担心。”

数天的相处，让云片羽敞开心扉，如果说这个异界有人是能让她完全信任的，那就是沙威廉，所以她向他坦诚告知自己的来历。

“他为什么要研发传送阵？他拿你做了什么实验，你还记得吗？”

云片羽下意识抚摸她的右臂，半个月前最后一场实验中它曾断过一次，雪白的骨头戳出皮肉，事后霍尊将它治好了，但那剧痛的感觉依然清晰留在脑海中，她摇头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他先前说过我是什么光暗双系体质……”

“光暗双系？”沙威廉再次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光元素与暗元素是绝对对立的，没有人会是光暗双系？！”

“为什么不可能？”

“六大元素是独立存在的，虽然从古至今也出现过多位双系魔法师，但是从没有光暗双系。因为黑暗神与光明神是敌对，黑暗神更是世界上最大的邪神。光明神绝对不会容忍黑暗神的子民使用光元素。”

“那再跟我讲讲双系吧？是什么系什么元素？水火双系吗？”

“水火双系这也不可能。水火也是对立的元素，没有光暗那么强烈，但它们是对立的。双系魔法师多为火雷双系、土木双系或者水冰双系。”

“雷元素与木元素？”化学上没这种元素啊，等等，化学上也没有水火元素……

“是的，雷元素从属于火元素，木从属于土，冰从属水，双系魔法皆如此……”原住民沙威廉说，魔法师们研究过能使用双系元素的人，得出结论是，他们所吸收的两种元素有从属关系，所以才能够顺利通过精神力释放。

例如目前，亚克多斯帝国的最高等魔武学校的校长，亚里斯多德就是火雷双系，还是圣灵强者，他能使用‘烈日爆炎’与‘雷霆千骑’两个禁咒法术。

这么说，光暗双系不就是她独独一人拥有的绝世天赋吗？云片羽托着下巴，没因这个外挂有半分高兴，而是冷静的再问：“那存在年纪轻轻就是圣灵强者的人吗？”比如某点小说主角。

“不可能，古往今来的圣灵强者都是三百多岁以上……”沙威廉说，然后迟疑了一下，也许光明教会的那位圣子真有可能在百岁前步入圣灵……

聊着聊到了晚上，该入睡了。

骑士精神代言人的沙威廉照例抱着一床被褥睡到地板上，反正铺有稻草能隔温，睡着也舒服。

云片羽没说什么，心里略感动。

【玩家向沙威廉坦白来历，与沙威廉的友谊值升至75%。请再接再厉，友谊值超过90%将获得‘生死与同’之称。加油。】

喂喂喂，什么‘生死与同’称呼啊，系统君你都陪我来了近一个月了，光发称号不发奖励太过分了！你好歹给我们倆送一个抽水马桶来我都会感激你一辈子！

【游戏奖励不包括抽水马桶，请玩家不要为难本系统。】

送包纸巾也行啊！

【奖励也不包括纸巾。】

系统我X你大爷的……

将混蛋系统骂了一遍，云片羽坐回柔软的床铺上，全身二百多块骨头一起叫嚷着要躺下，很快她脱去了外套与毛衣，露出了里面单薄一件的衬衣，当略厚的掩盖衣服脱掉后，她的女性第二特征总算是展露出来可以见人的——绝对的B-罩杯，都怪秋季衣服太厚了很难注意到。

对了，她嗅她的衣服，明天要申请新衣服，不能忘。

沙威廉恰好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挪开视线。

云片羽浑然未决，她只对自身的发育很不满，自从初中起就经常被认错，如今都麻木了。

MD，不就是胸部小了点吗？她也想留长发啊，可是发质不好，留长了就乱翘乱卷，所以她只能剪短发，至于衣着，裙子容易走光还有被色狼偷拍的可能，所以她总喜欢穿裤子。

中性化的打扮只是她的爱好，她的身心依然是女性，不管是女孩、少女，还是女汉子，总归一个‘女’字，所以无论当年从高中起到大学收到多少情书小礼物，云片羽都严肃表明她绝没有任何蕾丝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