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双鱼记 二十五、借书（二）

第三天，云片羽来还书。

“你晚了一天。”霍尊不悦的说。

“我太喜欢里面的故事了，所以晚了。”云片羽不以为然的回答。

“哪个？”

“芮丽雅公主复仇。”简直是异界女版的哈姆雷特，同样悲剧，看得她热泪盈眶，尤其是坚强的公主在父王死后，与恶毒的继母用魔法对轰，启动了王室流传下的法器取胜，最后她登基为一国女王，与心爱的人举行了婚礼，从此幸福的在一起了。

霍尊哦了一声，脸色恢复。

“我还能借别的吗？”

“先把实验做了再说。脱衣服，如果疼得受不了了可以叫停。”

云片羽乖乖脱了外套躺了上去。她什么都没问。

两小时后，实验结束。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魔兽种类百科大全？我可不想再被不知名的魔兽袭击。”某人下了试验台，虚弱却执着的问：“上次的烈火蛮猪很厉害，这附近应该有更厉害的，我想学点魔兽常识。”

“别得寸进尺了，贝伦斯大陆魔兽之多，种类之繁是你想不到的，你别拿上次的袭击做借口，我不会给你这种类型的学习书的。”霍尊严肃的瞄她一眼：“而且我这里也没有，那种书只有帝都的圣维克多魔武学校才有。我们的世界可没有你们那儿的互联网。”在贝伦斯大陆，由于交通不发达，信息传送依然停留在用马匹和传送阵的基础上，书籍流通非常不便，因此知识类的书籍都属于价格高昂的物品。

“哦。”差点忘了，这儿信息交流不发达，读书认字是有钱人的权利，穷人估计会写名字都算可以了。云片羽遗憾的拍额头。

“那我能借类似大陆游记的旅游指南书，你这里有吗？”

霍尊冰冷的盯着她，后者马上装出小白兔讨要胡萝卜的可怜表情。

“好像有吧，你问一只眼要。”霍尊简单的说，又转头去看数据记录了。

又过了一天。

“有玛丽.克勒斯的诗集吗？”云片羽问。这是某位有名的女性诗人，诗歌主要描述了男女深切缠绵的爱恋，歌颂忠贞不渝的感情，使无数少女感叹沉迷——沙威廉讲解。

“没有。”霍尊正在解剖一只像癞蛤蟆似的魔兽，把对方的皮剥下来，丢进翻滚着泡沫的坩埚里。

“绝对有！我以前在桃木书架上看到过。除此之外，我还想借阅大陆通史和几本第三神纪元战争故事集。”

“去找一只眼。”坩埚里的液体变成绿色了，到关键时刻了，霍尊不耐烦的轰走某人。

“谢谢。”

再过了几天。

“霍尊！你的书库有XX的爱情小说吗？”

“别进来！你会污染实验数据，破坏我的研究！还有，我这里怎么可能有可笑的爱情小说！”霍尊将某人制作的贝伦斯大陆第一块放大镜夹在金属架上，透过放大镜，他在纸张上描摹着第二神纪元的某个模糊不清的残页里的魔法阵。

“可我看到过！”

“没有！”他不悦的转头：“你这几天太得寸进尺了，我不许你踏入我的书库一步。”他果然是太放任她了。

“我只是借点小说而已，你身为一位法力超级厉害的魔法师，有一颗宽容凡人的心，你能否对我施以恩惠呢？可以吗？”

“不行。出去！”

“求你了，我绝对不会碰你的亡灵书。”

“都说别进来！出去！还有我这里没有小说，没有，不许看！”

云片羽悻悻的出来了，一只眼摸摸她的手，以表安抚。

再过两天，云片羽不死心的又来了，一只眼把她拦在走道上。

“回去吧，主人心情不好。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安静的呆在房间里，主人还没想到你，我也不会跟他说你来过的。”他压低了嗓门，说得诚惶诚恐。

云片羽蹲下，目光在肉球小怪物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回到他有着一片淤青痕迹的脸上，问：“是他打的吗？出什么事了？”

一只眼抿起嘴，不敢说。主人拿他当出气筒是家常便饭，这点小伤他不在乎，又不是致命伤。

云片羽起身越过他，大步向实验室走去。

“别去！别去啊！”一只眼急忙追上她，像小狗似的想阻拦：“主人的新实验失败了，正在气头上，你会遭殃的，别去。”见云片羽走的更快了，他干脆抱住她的一条腿，欲将她拖住。

所以当坐在长椅上散发闷气的霍尊看到云片羽时，注意到她左腿上正挂着一只‘考拉’。

“如果是想要布匹医药器具，就滚出去。”他说。

他因为一个人体物质成分测定的实验与一个复原第二神纪元封印阵残图的实验双双失败，导致脾气日渐暴躁，随手乱砸发泄，甚至上午他亲手将一个进来处理实验垃圾的嗜杀者轰成渣。

“霍尊，你想不想做点转化心情的事。”云片羽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说：“我帮你一个制作可以将极其细小的物品放大且使看清楚的辅助物品如何？”

“不是已有放大镜了？”

“是比放大镜放大程度更好的工具。你可以用它看到人的肉眼所无法看清的很多东西。”

霍尊犹如触电似的猛然从桌垫上起身，一双燃烧着绿火的眼窝瞪着云片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看清一根头发丝的横切面是什么样子？一滴水里面饱含的奇怪成分？”云片羽说：“如果想，就按照我的吩咐准备东西。”

霍尊感到十足的怀疑，但想想又觉得云片羽絶不敢跟他开玩笑，于是起身：“如果你制作出来，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自由借阅书籍的权利。”

“你先做出来再说吧。”

放大镜、玻璃片、尖嘴镊子、镜子等等，霍尊半信半疑，与一只眼一同看着云片羽花上数小时制作了一个被称为‘显微镜’的奇怪物品。首先制作镜筒，云片羽先让一只眼帮忙测量出两块凸透镜镜片间的距离，以较凸的镜片做物镜，另一块做目镜，然后用硬壳纸制作成圆筒，将镜片装到圆筒上黏合。再制作底座……数分钟后完成了。

云片羽调试了几次各部分间的角度距离，镜筒也重做了两回才成功，然后她提供自己的一根头发，指导霍尊如何操作显微镜看到头发的轮廓。

“这个……相当的……有趣啊……”霍尊喃喃的说，镜筒上端几乎都插进他的骷髅眼窝里了。

见拿中学时代的自制显微镜唬住了亡灵师，云片羽赶紧趁热打铁：“我能自由借阅书籍吗？”

霍尊从镜筒里拔出眼睛，思考了一下，说：“除了魔法书外，其他的你自便。但要让一只眼登记，而且你必须隔天就还。”

“谢谢。”云片羽松气：如果霍尊反悔，她也没办法。

之后，她在书库里挑选了一个小时，拿了一本历史书与一本短片小说集，还有……

“这本书你不是借过吗？”做登记的一只眼拿起《第三神纪元名画欣赏》随口询问，这本书很大，比其他的书要宽出三寸，它的封面是防水的硬皮壳，所以几十年下来，它还算是保存完整的那一类。里面是古代战争而衰败前的各国名画家的油画。

“画是一种深奥的美，我需要在学习到精疲力尽之余时能欣赏到美。”云片羽神色陶醉的回答：“最主要的是，风景画与人物画能让我更深刻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建筑与人们的着装风俗。”

一只眼表示了解，把三本书都交给云片羽了。

“有战争人物传记书吗？”还书的时候，云片羽问一只眼。

自从霍尊给与她约定的权限后，她就每天借书并准时归还，霍尊的生活起居全权有一只眼负责，所以关于书房里的那些杂书的种类，肉球小怪物比霍尊还清楚。云片羽也不想打扰某个积极搞魔法实验的疯子亡灵师，她要是找不到想借阅的书，就会问一只眼。

“还有XX的三大帝国游记吗？我还想看古七国周游故事集，还有众神之战诗歌。”少女扳起手指数数。

“帝国游记在左手边红色的书架第三排左边数第七本，七国故事集在红书架旁边的黑色书架最底部一排右边起第三本，只有众神之战，在你右手边的书架第五排左边开始一系列都是。”一只眼头也不抬的回答。

云片羽按照他的指点拿了书，再登记时，漫不经心的问：“霍尊最近又打你了吗？”

“没有。”毫无心眼的肉球小怪物说：“主人对显微镜很感兴趣，他稍微改良了下，以便能用它观察到更多微小的东西。”

“是吗？”她问：“他用它看了什么？”

“除了你的头发外，还有一些骨头、皮肤、血液，”一只眼耸肩：“不过都不怎么清楚。”所以他的主人才会想要改良显微镜，快要成功了。

云片羽的嘴巴大张了一会儿，说“你最近建议他从植物的叶片或树皮开始，将叶片从侧面切薄，要薄到能透出光的那种，然后用两片玻璃片夹住滴入蒸馏水，就可以看。”

“好的。”

就这样，云片羽借书还书，一下又过去半个月。

“今天就借怎么多吧。”云片羽粗略数一数，十二本，加起来厚度足以把她上半身遮住。现在霍尊默许她自由进出书库，实在太棒了，她需要阅读来充盈自己。

“这次相当多啊。”一只眼的小脑袋顺着最上面的一本一直往下看到最底部的一本，开始做登记。

现在他不再要求云片羽隔天必还了，就算云片羽一借三天也没关系。

他专心致志的记录书名，还注意到里面有三本，是云片羽曾借阅过的，分别是《三大帝国游记》、《第三神纪元名画欣赏》与《公主复仇记》。但他没多问，好的书会让人百读不厌，云片羽先前也有多次重复借同一本书的行为，所以他并不奇怪。

等到一只眼登记完书名，云片羽抱着一大叠书准备离开书库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借得可真勤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