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双鱼记 三十八、 伤离别

“那我们赶紧回城吧，去找光明教会，他们肯定有办法。”法兰克说完，就要扶石头起来。

“你们让开，给伤员一点新鲜空气，”云片羽推开法兰克，蹲到石头面前，歪头问道：“石头，你信任我吗？我只能说试试，或许可以救你，至少我絶不会让你截肢。”

石头是个粗狂的汉子，但听说要截肢也把他的小心灵吓得不轻，他看着云片羽，对方的眼中只有关怀，没有其他人饱含恐惧的关心，他也就咬牙撑着说：“你快试吧。”

得到回答，云片羽凭空变成一个托盘：“法兰克，你到石头背后，抱住他，我的治疗疼痛的在所难免的，但绝对是治疗。”说吧，托盘上有变出几瓶药和一包医用棉签。

早在艾莎背书时，云片羽就推测着烈蜥蜴可能跟科莫巨龙一样，其实无毒，但是口腔中寄宿着无数致命菌，随伤口侵入血液，导致猎物病死。而治愈术的作用是促进细胞分裂，增强人体免疫力，也就作为十全大补丸让人体自身去抵御和驱逐疾病，但是某些细菌病毒的强大絶不是光靠人体免疫系统就能解决的，搞不好，光系治愈术在促进细胞时会连同某些病毒一起给促进了，看石头那条腿，估计细菌病毒被光照照，蹦跶得更欢乐了。

所以，她按照原世界的医学急救方法，首先要给伤口消毒，再次声明，云片羽是理科生，不是医学生，有关护理那套她只在自己受伤去医院治疗时体验过而已，所以对正确的伤口消毒方法不懂，总之，她只知道把碘酒、生理盐水跟双氧水兑换出来。

云片羽先用生理盐水给石头做清洗，石头本以为又要疼一次，咬牙忍着，结果没什么特别感觉，刚放松了，云片羽就把一瓶双氧水倒下来了。

“啊！”石头惨叫。

“忍着！”云片羽说，手上不停的又倒了一些。

女孩们看着伤口处不断冒出白色的小泡泡，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正常现象，没事的。”云片羽把小半瓶双氧水都淋到伤口上，等了一会儿，又倒上生理盐水冲洗，最后再擦上碘伏。

“好了吗？”石头问，他都不敢看了，抬头看背后按住自己的法兰克，从他的表情看，云片羽的行为肯定是非常的古怪。

在苏西等人眼中，云片羽的这种消毒方式确实古怪，比她先前的行为更古怪。可是，看伤口处，似乎，真的好一点点了，边缘的泡泡都消下去了。

“恩，差不多了吧。”云片羽盯着伤口想要不要给裹上纱布，然后给石头吃一颗消炎药？可惜她不是学医的，这种情况，恐怕还是要马上送石头回城里，看有没有专业的人能治疗。

唉，细菌病毒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还属于未知生物，人们病了伤了只会去找牧师，一定也不懂得用草药治疗，恐怕再过一个纪元，医学也是没法发展起来的。云片羽遗憾的摇头，现在她所做的就是保存石头的这条腿不会烂到要截肢，大不了，她用上暗系魔法给他的腿加持……等等！暗系魔法！

她赶紧伸手，隔空覆盖在石头的腿上。

“怎么了？”石头紧张的问，他真怕听到坏消息。

“别动，我只是检查一下残毒都清除干净没有。”云片羽运用上精神力探向伤口。

她能感到了石头的伤口处，还残存着丝丝缕缕的‘黑点’，她不是看到的，就是某种感知而已，这些黑点类似于暗元素，但又绝对不是，黑点的数量很少，可已经开始顺着血管往腿部四周移动，云片羽再深入一分，就觉察到了这些黑点上所沾染的暗元素，一种致病的死气。

云片羽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翻腾起来，她所‘看到’的‘黑点’因是病毒和细菌吧，先前她在面对魔狼的尸体时也略有察觉，难道暗系魔法师能在认知中觉察到它们的存在？她怎么没在暗系魔法书中看到记载？等等，这些黑点既然带着暗属性，或许能为她所用。

眼看着黑点顺着血管往石头的整条腿里移动，云片羽也顾不上其他，她当众念起了咒语：“黑色深渊，暗色夜幕，冷光穿行于林中……残酷的黑暗神，请听我的呼唤，将此人身上的病患拔出！”

此咒文是云片羽用来给尸魔偶做修复的魔法之一，她还学得不够好，好在尸魔偶没她治疗也能慢慢恢复。早在前段时间，她就猜想这魔法应该是用杀死病毒细菌的方式来保持尸体不腐不烂的，既然如此，她也就运用到石头的伤口上，反正根据魔法书记载，此魔法对活的，健康的人毫无杀伤性可言，它一般用在给亡灵骷髅尸魔偶身上加持力量。

在石头的伤口上，原本附着在黑点上的暗元素反客为主，将黑点迅速包裹，并逐一吞噬掉，接着顺着云片羽的精神控制，从伤口处飞出，吸入进了她的手掌。

大家瞪着眼，看着石头的腿伤正以飞速愈合，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淡色伤疤。

“好了。”云片羽收手，微笑：“现在你真的没事了。”她真的确信石头没事了。

众人松气，云片羽准备拍拍腿上的灰尘站起来。

下一秒，一把裂着无数缺口的双刃长剑就横到她下巴底。

“你做什么？”艾莎本松了一口气，突见这种状况，顿时惊呼，石头和苏西也不可置信的大惊。

“你别动，”法兰克的气喘得厉害，但仍有举剑的力气，他以愤怒得出离的口吻看向云片羽：“我真的看错你了啊，我本以为你真是个普通魔法师，想不到啊，你居然是亡灵法师！”

亡灵法师！空地一时寂静。

“法兰克，你在胡说些什么，云是我们一起组队的朋友！”石头说：“我们刚一同消灭了双头烈蜥蜴，用生死考验见证了我们的友情，难道这会儿你就要背叛它吗？放下你的剑！”

“石头，你还没清醒吗？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是亡灵法师！”法兰克大声嚷嚷：“这满地的枯草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这分明是高级的亡灵法术！”

云片羽眼睑半垂，看着脖颈上还染有血丝的长剑，那不是她的血，可分外刺目。

“你敢说你刚才使用的不是亡灵术吗？整片草地都枯萎了，如同死去。”法兰克质问道，他的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不知是因为他没力气了，还是情绪难以自控，横在云片羽脖颈上的剑刃不断的颤抖，好几次险些刮到她的皮肤。

苏西三人无言以对。先前云所使用的魔法，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元素是有颜色的，光是白色、风是绿色、土是黄色、火是红色、水是蓝色，暗是黑色。

暗元素的魔法，皆是黑色。

云根本否认不了，他们也否认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眼神寂寞，举止温柔的云所隐藏起的秘密，就是他是一个亡灵法师吗？！可之前，她是如何操控光元素的？

苏西惊讶的抬头：“这不对，云明明能施展光系魔法，他不会是亡灵法师。”她看向云片羽，急切的说：“云，你说些什么啊，快说啊。”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你为什么要辜负我们？”法兰克挑高剑身，与云片羽对视：“我本以为你只是不情愿跟我们交心而已……可是你居然……”

辜负你们？可笑，她又不欠他们什么的，有必要说的这么……

云片羽坦然直视法兰克，后者的眼神叫她读不懂。

痛心疾首吗？他不是应该高兴他终于找到合理理由将她赶出队伍了吗？

“告诉我，你这是为什么？”法兰克吼道。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她没说话。

“为什么你要学习恶毒的亡灵法术？！难道你不知道亡灵法师是全世界的敌人，是邪恶的化身？！是光明的敌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

“回答我！究竟是什么使你走上了这条邪恶的道路！”剑刃忽然用力压向了云片羽脖颈处的肌肤，一点鲜血渗出。

‘轰！’

一道红影闪至面前，法兰克腹部突然一痛，然后他就双脚离地，眼中的景色更是急速后退，下一秒，他就摔在了一块岩石上，除了肋骨外，背脊也疼了起来。

来人是赤火，云片羽并没暗示他出来帮忙，但她的脖子被割破了一块小口子，主仆契约便起效果了，对主人的被动保护一时被激起，赤火果断现身，一掌将有软甲护身的法兰克击出十米远。

“法兰克！”苏西扑了过去，扶起法兰克。

然后，四人一同回望，望着站在云片羽跟前，犹如守护神般威严的黑脸大汉。

“云！”石头一步一拐的挪到最前面，他仰头望着云片羽，说：“法兰克说的不对，是不是？云，告诉我，你不是亡灵法师。你快说啊！快告诉我们！”

“好吧，我说。正如法兰克所讲，我刚才运用的正是暗系法术，我是天生的暗系体质，而且我想成为一个魔法师。之前，你们所见到的光系魔法，只是我以某个手段施展的障眼法而已，很轻易的就骗过了你们这群傻子啊。”

黑发女子语气平缓得毫无波澜，可一张俊俏的脸孔冷若冰霜。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一个亡灵法师……他问我想不想学魔法……”

一丝笑意僵在矮人的脸色，其余人则脸色苍白。

“你……”法兰克挣扎的要起来，转瞬后，赤火手中的大马士革刀已指向了他的胸膛。

“！”大家都没看清赤火是如何来到法兰克跟前的，但他们能感受到这个大汉身上的强者威严。

“别动，否则他会在你肺叶上戳一个大窟窿。其实根据你我之间的怨恨，我早该这么做的。”

“别！”苏西挡到了法兰克与赤火之间，用她的胸膛挡住那锋利的刀尖，她冲云片羽哀求：“请你别那么做，云，如果你还对我们有一点真感情的话，我请你原谅他。”

“真感情？什么感情？我来蓝枫森林只是为了磨练技艺，至于接近你们不过是呆得太无聊了想找些乐子而已。年轻人就是好骗，只是区区几顿饭而已，你们就把我当成好友，”黑色的眼眸不屑的从苏西、艾莎、石头和法兰克脸上一扫而过：“天真、胆小、愚蠢、莽撞，想必这次，你们学到了不少教训吧。”

苏西一脸难受不已，而艾莎已掉下泪来，自身毫无察觉。石头愕然，法兰克捂着发疼的腹部，回以怒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是这样。云片羽再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用最冷漠最轻蔑的口吻说：“如今我也腻了，你们可以滚了，在我的心情变糟前，马上离开，不然，有你们受的！”

在亡灵高塔所呆的数月改变了云片羽的内心，所以她即使留下了，也没打算跟这些人走多近，而她所留下的理由，只是需要一队能带她顺利入城的人员而已。

她绝没有在乎过他们，没有在乎过这段友谊。

毕竟一个要浪迹天涯又终会回到家乡的人，是不会对途中的风景恋恋不舍的。

她抬起手，指尖燃烧一丛黑火，四人惊得忘记了呼吸，在他们眼中，那丛黑火使人联想到了地狱的烈焰，而与那丛黑色火焰相衬的，是她宛如鬼魅般阴冷美艳的面容。

“马上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