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歌 二十四章——四方舞

第一场，布鲁克兄弟对阵江子以及荒原。

双方先是和善的行礼，本是完礼后就该往后各退上一米，但江子停驻没动还郑重向布鲁克兄弟说道“我们两人都善使双剑，武学是师从孔剧孔老师，我两人创造结合了孔老师教授的武学剑技融合了灵力使用创造了接下来的战舞，请小心应对”

布鲁克兄弟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认真说话的江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回道一声好。

等四人拉开一定距离，布洛克就有点不高兴的问道“他俩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吗？什么叫需要小心应对”

“你别想歪了，对方是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邀请比斗，我们这方对它们的了解一定不如他们对我们的了解所以才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功法”布鲁克解释道

“真好心他们就该头一晚跑来演练一遍自己的功法给我们看，现在何必假惺惺的，等下我们赢了他们会不会还说就是因为告诉了我们他们的功法不认账!”布洛克不依不饶的一脸不相信对方安什么好心。

布鲁克也没再为这事做更多解释，严肃的命令弟弟弟做好准备随时开战。兄弟俩的所有功法都是师傅教授的，师傅一般不会教授武功战技，但山坊还是有一些大路货的武学书籍大家可以随便借阅，偶尔师傅的一些武学宗师会上山来拜会师傅小住的时候大家都会争着请教各位大师，用心的人也都会受益匪浅。

布洛克掏出黑金雕磷鱼长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哥哥布鲁克则是赤手空拳不带拳扣。另一方江子与荒原也握紧剑柄可随时拔剑一战。

师傅和其余重要的人并不和其他人站在一起，他们坐在一个小看台上，除了王承恩坐在师傅身侧，其余人都坐在边上这样正面视线不至于被阻碍。

山呼尊者忽然开口问道身边的王承恩“你看好谁赢？”

王承恩先是看了看布鲁克兄弟，又看看了双剑联手，想了想说道：“我虽然没见过孔剧，但是他确实是上一代武学的佼佼者，能在舞剑宗创出属于自己的流派我还是很敬佩他的。我想经过这种名师又系统的训练和长期的配合我没理由不觉得双剑组合更胜一筹”

“倒是有道理，这样说我也觉得他们胜利的可能性更大了”山呼尊者看了看布鲁克的空拳笑着说道“你可以叫他们开始了”

随着王的一声开始，布洛克头一个冲在了前面，布鲁克紧随其后。一棍横扫过去江子荒原条件反射的往后躲开，就趁着两人向两侧后跳躲开之际布鲁克抓住空隙冲上前去一拳猛的击向荒原。荒原躲无可躲反手抽出双刃交叉，顿时就见火星四溅。布鲁克的拳与荒原的剑相遇的一瞬间激烈的摩擦与炙热的温度打撞击得铁质的剑身冒出阵阵火光。

看见哥哥的一拳被挡住了，布洛克急冲向前就想补上一棍，只是这一棍还没完全扫出去就被江子一剑捅来，布洛克只能迅速变招回旋长棍扫开江子的剑，不然自己一定受伤，即便里面穿了内甲胄。

两方见己方都没占到便宜就又默契缓步的拉开了距离，但江子和荒原明显站位拉开了，距离没有像开始一样贴在一起，而布鲁克兄弟则是一前一后的站着。

“看来布鲁克师弟的熔炼手已是无懈可击了”看台上观战的康树生自言自语又带着询问意味说道。

玉耀听到康树生的话回道“这个应该是你们预料范围之内的吧，毕竟我们虽然起步的经典不一样但到了炼器，熔炼手是必修课，而且熔炼术攻击炼器确实两相宜”

“算是吧”康树生默认道

场下江子与荒原逐渐谨慎的拉开了距离，已经对布鲁克兄弟形成了夹击之势。

“赢鱼之舞”江子荒原像是在宣告一样说完握紧双剑的双臂快速的摆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超出人类的极限，凭着肉眼看去江子以及荒原双手已经在高速移动中彻底变成了羽翅。

他俩俯身极低的贴近了地面，几乎是飞起来般的快速滑向布鲁克兄弟。面对两人夹击的攻势，只能选择一方突破，布洛克携棒择了江子就是用力撼了下去，江子凭借轻盈的身法极容易的躲开这一棍。但随后哥哥借着布洛克的肩膀用力撑跳，一跃而起从高处又是一拳击向江子没有保护的身体。江子见布鲁克从天而降的攻击，一个直挺前身随剑翅提供的动能迅速滑向上空，恰好与对方的拳头擦边而过。

布鲁克眼睁睁看见自己一招落空，让江子这般巧妙的给避了过去。但还不等让江子高兴几秒，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取巧聪明的举动，却暴露了他腹部的弱点，胸腹直挺无障碍的面对布洛克。

布洛克狠抓这一瞬破绽，一棍甩向江子无保护的腹部。这完美的一击后江子口喷鲜血和不知是什么的其他胃内混合物，一道直线的轰出好几丈，直到重重的摔向地面又继续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别人的漏洞创造了自己的攻击机会，自己的攻击也创造了新的破绽，荒原在他们酣战缠斗之时早已悄然来到了布鲁克兄弟身后，正当江子被击飞那一刻，也是他也挥舞着剑翅自由游曳收割两人之时。

布鲁克布洛克意识到时已经太晚了，满背都被利刃狠狠的划过，留下好几道深痕。还好事先准备的护甲保护了他们，减轻了伤害，但就是这样也传来一阵火辣的剧痛。

“没想到他们里面还穿了内甲啊”康树生看见被划破的两兄弟衣服露出来的精甲“看样子是专门针对剑这类武器而穿的吧”

“这个你们不意外吧”玉耀看到故作惊讶的康树生也是无奈。

“琥珀精丝锁甲吧，我记得这是你卖得挺好的装备”看着破口处微微透出的琥珀色泽康树生判断着“琥珀蚕丝一来便宜二来实用性确实大，韧性好。但我们买来研究过成品里没有特殊的符文咒印很是普通。那我冒昧问一下他俩穿的是普货吗？”康树生倒是一脸不介意玉耀知道他们也拆解过自家的装备侃侃而谈。

玉耀干笑几声他真是没想到康树生竟然完全不避讳的说道他们拆解过自家的货品，一时间也是语塞。“他们穿的是增加了自我修复的符文，如果不是连续攻击同一个地方能在一定时间自我修复，当然有极限”

“哦哦哦，原来如此”

荒原接应到江子，江子刚被一棍重击得吐了不少血，在荒原的保护下翻涌的气血已经平复下来，两人继续舞动飘浮起来这次没有选择包围的方式而是同时攻击。

布鲁克与布洛克疲于应付两人四剑的攻势，剑舞靠着移动速度的优势，攻击游走无往不利。而他们每次的攻击又完全不像似计算过的，只是随意的快速游动来划伤你，才掠过你想反击他又早已飘走到了别处。

长棍在手的布洛克抵挡着一波一波的攻势，长武器的优势也在此刻尽显无余，能在远方就拨乱对方的走势，但也只是拨乱一小下对方调整好又会迅速果断的回攻。

布鲁克现在赤手空拳就没那么好抵挡剑翅了，虽然练有熔练手，但对方的剑也不是凡品不可能空手接白刃，只能抓间隙，抓对破绽再一记绝杀。

一刻钟后布鲁克惊觉不妙，对方两人速度越来越快，但自己这方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之前每一次挥拳出现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阻滞感，现在已经清晰到随意一抬手一动脚间就能明显感受得到了。

布鲁克拳速渐缓，他不停的调整视觉方向寻找着对方的阴谋。这一观察下他才发现光线变得非常非常怪异，折射得太不自然，啊！是水！原来是水，他惊觉的发现他们周围的水气在不知不觉中浓到如此这般了。

“看来哥哥还是比弟弟聪明”康树生调侃道“终于发现了赢鱼之舞的特点了”

听到康树生提醒，玉耀这才发现了各种关窍，出现了水。

江子与荒原一直围绕着兄弟俩攻击，即便每次长棍攻来也只是绕避开并没有躲远，乍看以为只是他们对自己身法自信的关系，现在看原来有一种距离限制，赢鱼之舞真正发动后需要不停的游动来让周围水汽冷凝最终形成一个球型的水牢。

布鲁克现在也发现了他们即将面临的绝境，但是从一开始就没发现对方的阴谋现在想求突破就是难上加难了，对方的速度太快可以完全封锁住他们。布鲁克心里特别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早发现他们的身法的变化，从一开始脚还在地上，到后来越飘越自由这也太明显了点。

布洛克到现在还不知道哥哥在想些什么只是知道哥哥可能猜到了什么，而且这件事可能还很复杂，他看见哥哥少有的皱着眉头还不停的变换姿势阻挡应接不暇的攻击。他没问只是低声说道“哥，你行的”

听见弟弟的肯定几乎陷入了绝望的布鲁克，重新振作精神这一战纵然输也不可能是这样被迫投降，他坚持着他们兄弟最后的尊严。

江子荒原发现了他们的猎物猜到了陷阱，所以更快的运转起了《赢鱼之舞》。随舞摇曳，大水喷发，再突兀的一声鸳鸯鸣叫后，术法正式宣告最终完成。

血腥的屠杀也在那一声鸣叫后正式开始，布鲁克布洛克兄弟几乎已完全招架不住的状态应付着一剑一剑刀刀刮肉的极刑，身上的琥珀精丝锁甲修复自我修复力也在小半刻钟后彻底失效。一声声鸳鸯的鸣叫就像死神的喘息，一声后刮掉你一层肉，一声后割掉你一层皮，很快周围凝结的水牢也染上了一抹妖艳红晕。

琥珀精丝锁甲多处的残损已经不足以保护他们的身体了，被刮开的血肉几米外都几乎清晰可见。场外玉耀和其他师兄弟忍耐着不叫出声来，众多男弟子都咬着牙痛苦的看着决斗，女弟子几乎都撇过脸去不敢看只是一个劲的淌泪。

玉耀很想叫道希望他们认输，但是又想相信他们俩，纠结得手指几乎插入了大腿肉。此情景下他还不时往师傅处看，他希望师傅能提早结束这场比斗但师傅表情自然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他捉摸不透。

场上的水球从开始的淡蓝清澈已经被血染成浑浊的红，从能清晰看到里面游曳的杀手到现在只剩下时不时从里向外透出来的波动。

绝望萦绕着每个人场外鸦雀无声，万籁俱寂。即便是康树生这方也屏息等待着结果。当所有人都认为结局已定的时候，水球被好几发荧光蓝瞬间炸了开来，江子和荒原毫无防备的被炸飞到地面连双剑都飞了出去。

布鲁克满身冒血的倒在地上呼吸急促，弟弟靠着一根棍子勉强的站着，棍身此时还冒着蓝色的火光。

即便是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赢鱼之舞》被这一根长棍破掉了。

“怎么回事？”康树生急切的问道，他深以为玉耀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玉耀有些恍惚，他开始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看向那根棍子“磷鱼，是磷鱼”

听着玉耀琢磨的那两句，康树生也聚精会神的研究起那根棒子上的雕纹，磷鱼。

磷鱼一种深海的鱼，特长就是喷出蓝色的火焰，吐出的一瞬间几乎是爆炸而出，而这蓝色火焰还能在水中继续燃烧。

“现在想来你们是不是认定了我方只会熔练术？所以用水攻？”玉耀也突然灵光一闪串联起一些事实问道。

“也不是笃定你们就只会使熔炼术。这几年下来我不是很刻意的发现你们偏执的喜欢《十练》中这一练，而其余练法都很少涉及。所以你知道的，这个消息我不可能不利用。”康树生回答得很自然轻松，完全没有一点卑鄙的自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后还总结的说道

“也是，只是你们万万没想到布洛克会在自己的棍子上下功夫，埋藏了这么深的一个秘密”玉耀庆幸的说道，只是虽然如此但对比四人伤势，自己这方看样子是输定了，兄弟俩会宣布认输吗？玉耀又一次望向场内的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