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歌 第二十章——无常

小师弟一如既往的要昏迷好几天，奈芙蒂斯也表示一切都很顺利。不一样的是这次封印是长期的，3年或者最长5年都有效。不过奈芙蒂斯自己也说他将在3年这个安全期内苏醒确保万无一失。还有不一样的就是小师弟不需要每年经受被洗去记忆的痛苦，虽然身体还是因为封印的关系无法长大，但是却可以享有较长一段时间的记忆了。

玉耀和小师弟启程离开的时候智慧圣女没有来送行，据说是这次的新封印仪轨太过辛苦她需要好好静养，小师弟也依旧昏昏睡着，玉耀便把他安放在飞行船靠近中枢控制区的舱房内，独自一个人控制着船往平顶山方向飞去。

飞行船不止比叶船大也更快，全速前进的速度甚至不输给任何一种鸟类。持续几天的飞行让玉耀显得十分疲惫，船本身的动力是靠储能补充，但飞行的稳定度速度还是需要人全神贯注一直调整控制的，毕竟风是一直在改变的。

平顶山已在眼前，只是有些许不一样，从天空的视野看就更明显。坊市的人都匆匆忙忙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所有的熔炉，炼炉都全开一片烟气直冲云霄一片繁荣之景。

玉耀在山顶空地把飞船平稳的停住后，抱着小师弟下到地面竟没有一个人来接。随手收好飞船继续抱着小师弟往大厅走去，这才有人看到他们回来才匆匆忙忙的端着满盘的零碎材料碎步跑过来“师兄回来了啊，我们怎么都没看见”其中一个师弟讪讪的笑道。

“没事，你们都是在干嘛，怎么全部都这么忙？”玉耀甚是奇怪这里的几人不是盘子盛满了材料就是两人两人一起提着大提篮子，里面也同样堆满大件的材料和半成品。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最近接了几笔很大的业务，全坊都动了起来，还说师傅也会出关”其中一个师弟说道

“什么？师傅这个关键时刻要出关?谁把这种小事闹到他老人家知道的，我走的时候不是吩咐过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准去叨扰师傅嘛”玉耀一甩之前温和的样子，严肃之中又带有微怒。

众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微低着头，玉耀看着他们也知道不该对他们生气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清楚然后就吩咐他们该干嘛干嘛，自己抱着小师弟先回他的房间。

安置好小师弟后，玉耀气冲冲的去找伍秉鉴他是对外贸易的最大负责人，到底仔细瞧瞧他到底接了什么大客户竟然敢闹成这样。玉耀大步快速的来到坊前的对外事物楼，沿途还见到不少师弟师妹一盘一兜的忙碌着，看见他都会过来打招呼。只是他现在情绪不佳只是简单一句叫他们先去忙，自己就又匆匆离开了。

到达了外楼玉耀一眼就发现这里的人少了一半，原本一楼至少有十来个人现在竟然只有四个还包括了伍秉鉴。

伍秉鉴见到大师兄回来，主动的从掌柜位置起身走了过来，玉耀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是告诉他不能让这个对外负责人在其余师弟和长工面前丢面子不然以后难做，就吩咐他跟着上二楼。

上了二楼玉耀的独立的办公间里，玉耀一坐下就怒视伍秉鉴“谁给你的胆子去打扰师傅的！”

伍秉鉴从听到师兄叫他上楼就猜到是什么事，已做好心理准备从容的回答道“是师兄您写的信介绍的人，我才敢答应的”他一招把责任全推给了玉耀。

“我记得我信上也只是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而已，没写你可以为这事打扰师傅的闭关吧”玉耀深呼一口气，气急但又忍着没有爆发。

“但是师兄你的信也确定了他们身份尊贵而且对方还带着药叉王御用封泥印的书信说是必须交给师傅，我也是没办法才决定打扰师傅的。毕竟我们不能得罪一个王”伍秉鉴顿了顿，看着玉耀准备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最后所有的事都是师傅决定的，并且嘱咐各个主事要全力完成”

不知不觉玉耀发现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师弟了，以前都觉得师弟妹们虽然会时常吵吵闹闹闹小别扭但这次却完全不一样。玉耀闭了一下眼调整呼吸之间吩咐伍秉鉴出去做好自己的事然后沉默的呆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离开。

晚饭时玉耀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小师弟的房间里吃了晚饭并由秦菱师妹收走了餐具。然后就是一整晚的看着小师弟，秦菱几次来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她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最后还是选择不打扰他自己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有人早早的就过来通知他师傅要见他，玉耀只是奇怪师傅竟然又再一次出关了，他没想到这一见改变了他认知的一切。

“以后所有对外的事物你都无需处理了，全都交由伍秉鉴，你就管好坊市内部的事情就好”刚进师傅的居所见面竟一句没问起师弟的情况，且也没谈到其他事只是草草的宣布了这件命令，甚至还不给玉耀说话的机会就再次令他先出去。

踏出门口就见到了早早等在门口的伍秉鉴，他笑着向玉耀作揖。等玉耀走到了跟前更是亲切的笑着说道“师兄往后的坊市的工作量会变得很大，师傅与我都想把坊市做得更大更强，这次我们与药叉王方面有关部分师兄你可以去查阅一下详单以便更好的督促后面制造部的师兄弟妹们，我和师傅这方面都不希望有延误交付的问题出现”

话虽依旧礼貌但心却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玉耀渐渐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应下后径直离开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玉耀依旧还是最先来到被伍秉鉴建议的档案房翻阅了这一次全部的采购详单，玉耀逐一记忆然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和上次和药叉王之子谈到的几乎没差异共两百套，长兵器定的是符文铬戈它每一次攻击都附加电击效果，短兵器选的是液汞匕首可以随着使用者拔打的一瞬间的想法变成几种器形，衣服则是用樱蕾篷锥海葵的分泌物晒干后特殊织料而成的柔性内甲。然后玉耀再核对了原材料库存资料的情况，除了一些樱蕾篷锥海葵的丝料库存较为紧张其余都还好，不过用完这批其余的都该补充入库了。

他的事用一个早上的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山坊，大家看到他若无其事的坐在食堂吃饭都强忍着不往那边看，即便忍不了看了又很快缩回来，然后低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菱收拾好一大早用樱蕾篷锥海葵干燥物织好的初级品然后就急匆匆的来到食堂，她也是在工作一半的时候听到这个玉耀出事了，但不似以前了最近是山坊最忙碌的时候实在走不开，她这纺织组的任务又是最重的，直到开饭了好一阵才做完手上的东西。一眼望去还好玉耀没走，但又心疼起玉耀竟然还在食堂。

她端着自己的饭菜一屁股坐到了玉耀的对面笑嘻嘻的抱怨道“师兄你不知道，樱蕾篷锥海葵的那个晒干物真的好难处理，有一股味道，特别不好闻”

玉耀看见她坐下来，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她叽叽喳喳的抱怨着这事，一下子就被自己刚吞下去的饭哽住了，猛咳嗽几下才缓过来。

“这个没什么办法，你们点一点香熏一下吧”玉耀不可能说这个分泌物就是海葵的某某东西吧，尴尬得无以复加。

就在玉耀咳的几下间不知情的其他人，迅速的撇开头齐刷刷的朝着反着玉耀的方向，玉耀抬头看见也只是感到无奈，自己适应这件事或许不难，难的是大家都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