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的体育课是四项达标测试,我的体育成绩一直是我们班上甚至我们系的标杆。
刚刚做完四百米测试和仰卧起坐,我们开始了跳远测试。
轮到我的时候,就听见周围的男生和赶过来的女生议论我。
“好帅哦!江继名每次都是最远。”一个女生的声音。
“你不会是暗恋他吧?”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你敢说你没有暗恋?”又一个女生的声音。
“一群呆子,这是女生能看的吗?”这是郝翔的声音。
“我们班的班草,看了要收费的。”牛津的声音。
“他也是我们系的草啊,能看,能看。”刘旭强哈哈笑着过来了。
对于类似这样的声音我已经司空见惯了,心里的虚荣心由满足到膨胀,到现在的无动于衷。
我目不斜视,一个预备“起”的动作后。
“唰”--------
跳出了沙坑。
“好!”“帅!”
四周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因为有的人连沙坑也跳不动,好一些的跳到沙坑中间。
沙坑对于我,需要加长。
当我跳完起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江继名,你的信。”
我回头看,是学姐郭琼。
郭琼是系花,她经常找我的时候,都是在人多的时候,都会引来一阵唏嘘。
我过去从郭琼手里拿过信,总共三封。
一封是常艳的,一封是煤矿那个白叔叔的。
还有一封,我没有想到会是二嫂的。
常艳现在不和我一个大学,但我还是没有逃离开她的教训。
白叔叔还是那个意思,每次来信都说一个主题:毕业了去煤矿。
而二嫂的信,我没有当着郭琼的面打开。
“怎么?秘密?”郭琼笑着看我。
学姐的笑曾经让我们系里的男生倾倒了一大片,情书像雪花般地砸给了她。
她经常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雪白的衬衫,一头乌黑的短发。
素颜的脸上总是阳光满满,眉毛一挑,风情万种。
但是她总是有意识藏起她天然的风情,像男孩那样包装自己。
有时候会包不住,自然流露。
那样会更加迷人。因为她神秘的个性。
“没有,是我二嫂。”我说。
“哦,那什么,家信。”
她等着我打开,我去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我们是没戏了,系花和系草看能走多远。”一个女生说着从操场走出去了。
几个舍友从双杠上取下衣服,也朝着操场外面走去,他们边走边喊我。
“江继名,今天和学姐一起吃饭还是和我们?”
“你们太没眼力劲了,不和你们吃了。”郭琼替我回答了。
“学姐你总那么霸道。”我说。
“我要不霸道,她们会把你抢走,不够分的。”郭琼拉着我朝学校外边走去。
我们在最近的小饭馆坐下,点了两份简单的饭。
“继名,我记得你说过,你二嫂来信说你大哥,怎么回事?”
“我大哥的工程队出事了,估计干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
“没有资质,以后就小打小闹了,修修补补可以。”
“哦,那挣钱就少了。”郭琼说。
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了,接着说道:“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这时候饭已经上了,只是两碗面。
“老板,给我加两份凉菜啊。”郭琼对里面说。
“不用了吧,学姐,我请不起。”
我在外面吃饭都用勤工俭学的钱。
“这顿我请,我哥给我打了私房钱了。”郭琼呵呵笑着说。
“那就再要一盘虾,我想吃,哈哈。”
郭琼捂着嘴笑了:“你厉害,服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说。”
“我哥说了,你大嫂是她同学。”
“是吗?这倒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家哪里?还有你家的情况啊?”
“也是。”
要不是我大哥的工程队出事,我也不会说起,连我的舍友我也从不提起家事。
那天和学姐瞎聊,就顺嘴说了一下。
没想到聊出了我大嫂竟然是他哥的同学。
“那你哥在哪里?”我问道。
“省城,银行上班,我嫂子也是。”
“哦。”
“我哥给我私房钱,我嫂子不知道,她是个财迷。”郭琼叙说着。
“我大嫂对我们都好。”我说。
“羡慕,我要有这样的嫂子就好了。”她流露出一种捉摸不透的表情。
我只闷头吃饭。
“和你聊天真费劲,我看只有常艳能治你。”她常常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提起常艳。
“那你羡慕什么?羡慕别人的嫂子?”我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你没有说过你二嫂,怎么样?”
“还好。”
“愁死我了,没了?”
“嗯,没了。”
“信呢?拿出来看看她说设么么了?”
“这个你不看了吧?”
“不看也行,那我不当你保护伞了。”
“学姐,求你了!”她有我的软肋。
“那你拿出了看啊,不然我公布我们的关系。”她竟然威胁我。
“别,千万别。”我近乎哀求。
“好,就喜欢你这样求我,那就依我了?”
她一幅得意的样子,她得意起来我就怂了。
我只好掏出二嫂写给我的信,小心翼翼地打开。
“继名,最近学业忙吗?家里一切都好。”
我迅速地扫了一眼,是我想多了。
“你读给我听吧,**惯。”我把信递给她。
“这不就得了?要听话哦。”
二嫂在信里说是二哥让她代写的,二哥最近忙大哥工程队的事。
但是大哥出轨了,二嫂也说了。
这令我没有想到。
“你大哥真是,都这样了还搞小三。”郭琼首先气愤了。
我实在不知道该表达什么,家里地震了,父母被蒙在鼓里。
要是父亲和母亲知道了,我们家就完了。
“你说话啊?”郭琼生气地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常艳在,她会立即去大哥脸上扇,可是扇了之后呢?
就像现在我,说什么都是白说。
“我见过你大嫂的相片,他们毕业照上。”郭琼说。
“那时候的她那么清纯,想必在你们家……”她没有往下说。
“她和我的母亲亲如母女。”我说。
“那又怎么样?她不是嫁给你的母亲。”郭琼总是能够点中要害。
我也不知道大嫂现在怎么样了,她会哭闹还是会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