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哥完全进入到了学习的状态,从小学到高中我们都在一个班上,从来没有分开,现在,完全放弃了弃学念头的我们,都努力地想去去考大学了。
现在的二哥长成了小伙子,只是他的身形比较单薄,属于瘦高型的,他和母亲一样生的白白净净,标准的书生模样,我和大哥一样,身形比较健壮,宽阔魁梧,像年轻时候的父亲。
但我和二哥一样的个性差不多,没有大哥那么开朗活波。我们两个商量好了一人一周地回家,那天正好是星期五的下午,该我回家带伙食了。
我便收拾好了自行车在宿舍门口等常艳,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家的,所以老早推着车子过来等。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她来,就去她们宿舍找她:“常艳,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走?”
只见从女生宿舍出来一个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的女生,中等的个儿,微胖的身材,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圆圆的娃娃脸,一条马尾高高地束起,她听见我喊常艳,就对我说:“常艳今天值日,等会儿就下来。”
我“哦”了一声,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说话有点结巴:“谢,谢谢你。那我再等等。”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对哪个女生动过心,和常艳经常一起玩,也没觉得她是个女的,好的跟哥们似的,难道这个女生和常艳不一样吗?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就是不一样。
我为自己的这一发现感到脸烧极了,索性调转车头。
但是心却不听使唤,就想回头再看她一下,我也感觉背后那个眼睛没有离开我,于是后背火辣辣地。
这时候幸好常艳回来了,她老远就喊我:“江继名,我车胎憋了,你给我打一下。”
我赶紧去给常艳打车车胎,以此分散我的注意力。
“姬云霞,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咱们走。”
常艳长得矮墩墩的非常可爱,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短发在风里软软地弹跳,我对她熟悉地就像熟悉我的左右手那样,看见她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可是一听她叫别的人一起走,我就又紧张了,第六感觉告诉我姬云霞就是刚才那个白运动服。
“江继名,你捎着她,她没有自行车。”常艳命令我。
“啊?我捎?捎去哪里?”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你不捎难不成还要我捎啊?捎去三十里村啊,过个河不是就到了吗?”常艳看着我说。
“好,好吧。”我的声音突然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江继成你今天不对啊,恋爱了吗?”常艳是个神,我的大神。
就见姬云霞过来跟我说:“我很重哦,你行吗?”
我不敢说我不行,也不敢说我行。
“你就坐上吧,他人高马大的,捎你两个都没问题。”常艳替我回答了。
走在路上我好久都没有说话,只觉得后背直冒汗,姬云霞小声对我说:“你累吗?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我来捎你。”
我忙说:“不累,不累。”真想说是太紧张了。
“她是我们一个班的,你不认识吗?”常艳问我。
虽然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犹豫不定的心思,所以对于班上的同学都还没怎么认清,经常艳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们是一个班。
“哦,认识,认识。”我忙说。
“那你紧张什么?你是不是爱上她了?”常艳这张嘴啊,我真想停下车和她干一仗。
“我在想今天老师讲的物理呢,才开始就这么难。”我有意识地转移注意力。
“是啊,高一物理的确挺难的。”后面的姬云霞说话了。
“好好骑车,小心掉河里。”常艳说完脚下一用力就超出我许多。
我们沿着河边走,我觉得今天四十分钟的路就像走了一世纪,等到桥边的时候,早没了常艳的影子。姬云霞跳下车说:“我走过去了,今天谢谢你。”说完就要上桥。
“那个,明天我去接你吗?”我问道。
“不用,我过来,还一起走。”她大方地笑了笑,她笑起来就像天上的彩云,就像河里的浪花,我心里又是一阵慌乱。
“还是我去接你吧,我们从那边走。”我怕她来找我,那样常婶的嘴更可怕。
“那也行,你叫上常艳。”她转身上了桥。
我刚到家门口,常艳就堵上了:“还拿我当哥们吗?干嘛去了?”
“我驮着个人,怎么能追得上你?”我用车轱辘怼她。
“小心思别告诉我你没有啊?小心我告诉江婶。”这个丫头每一句都点中我的要害。
“我什么心思?我还吃力不讨好了?是我要驮人的吗?”对于常艳,我还是口齿比较伶俐的。
“好好好,就算帮我忙了,我还要说谢谢吗?”她显然理亏。
“当然了,帮你驮人,你不说谁说?”我脚一蹬就回家了。
这一夜我半睡半醒,脑子里一直是姬云霞的影子,怎么赶也赶不走,我觉得我病了,我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病。
第二天中午我就去常艳家喊她,她从屋里跑出来说:“等等姬云霞,她过来了我们再走。”
“过去找她一起走吧,从那边走。”我装作没事似的说,本来就没事。
“那也行,走吧。”她说完就去推车。
当我们过了桥的时候,姬云霞老早就站在那里等了。
她今天没有穿运动衣,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扎在蓝色的牛仔裤里面,显得高挑又不失圆润。
等她走近我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看她的脸,相反我的脸一下子又烧了。
快速地假装低头拉了一把后座说:“走吧。”她二话不说就轻盈地跳上了我的后座。
我今天倒是比昨天自然了一点,心里一直有一种想跟她说话的冲动,却又希望她主动跟我说话。
最后的结果是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声音自始至终是从常艳的嘴里发出来的,至于她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见。
到了学校,我把伙食给二哥拿去一半,二哥正在教室里复习。
我刚坐下也准备复习,见姬云霞和常艳也进来到了教室。
原来我的座位在右侧的第三排,姬云霞在左侧的第六排,所以我以前根本没有注意过班里有个她,现在知道了,我的左侧脸庞一直处在火烧的状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