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非常吃惊他的分析。
“不用这样看着我,成败在此一举,把握好!哥们,我看好你!”
“牛津,可是我……”我不能说我爱上了一个人。
“我不打扰了你了,你快写报告。”
他临走又说:“对了,职称考试还有一个月了,我们争取一次拿下工程师。”
“没问题!”职称考试对于我和牛津来说那就是玩,根本没有难度。
牛津走了以后,我也顾不了想和谁结婚的事,先把报告写完再说。
从蒋科长告诉我的一些厂里的事开始,一直到参观日资企业的洗衣机生产流水线结束。
我详细写了学习的经过和学习心得。
最后提出了我们厂的自身优势和应该保留发扬的地方,以及需要改进和加强的地方,还对我们厂的发展远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直到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才想起该吃中午饭了。
董林林就像我的救世主,她提着一保温桶的饭来慰问我了。
“写了一上午吧?这是我妈做的青菜炒虾,米饭,还有凉拌菠菜。”
她说着打开保温桶,另一只手里提了一小碟子凉菜。
“你妈做的啊?你让她做的?”她的话把我惊呆了。
“是啊,我和我爸都说让她做,她必须做。”
我觉得我明显已经成了他们“未过门”的女婿了,我必须澄清我的身份。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还不知道佐枚的情况。
这件事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和思路,心想:“边走边看吧。”
吃完饭我说:“董林林,你父母是不是要午休?”
“你的报告写完了吗?我觉得你再检查一下,晚上拿过去。”
她的建议非常及时,非常好!这一点我佩服她,龙生凤!
她说完麻利地去洗碗了。
洗完回来说:“我不会做饭,我会洗碗。”又是那一幅嬉皮的样子。
下午我又把“学习报告”仔细细检查了一边,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请董林林帮我看了一边。
她看完说道:“你的技术性东西,核心资料我看不懂。水平有限。”
她说:“我给你提个建议啊,最后你的操作计划里面,必须把领导放在显眼的地方。”
“为什么?他们又不懂,这是我的个人见解。”我说。
“是你的个人见解没错,你要付诸实施的话,必须有领导给你掌舵,哪怕这个领导是个混账王八蛋,可是他的一句话顶你十年的奋斗。”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董林林一个平时“不学无术”的人对于官场经营这么有见地,真是佩服,再一次我想到了“龙生龙,凤生凤。”
按照她的建议,我把蒋科长、罗科长都放在了领导指挥组,甚至把仇科长也放进了指挥小组成员,当然架在最高领导组的事厂一把手杨厂长和董副厂长。
实施人员里就是如我一样在一线工作的人员。
这样一份报告交出去,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心里很忐忑。
后我问:“董林林,如果我把这幅报告没有交给我们蒋科长,而是交给了你爸,会不会有越级的嫌疑?”
“这个你尽管放心,里面有他的名字,他会巴结你都来不及。”
我的天呐,这就是董林林!
当我把这份报告双手呈给董副厂长的时候,就开始了难熬的批复等待。
我和董林林坐在她家的客厅,她打开电视让我看,我哪有心思看电视,额头上已经有细汗冒出,焦虑地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书房的门打开了,董副厂长没有让我进去,而是他从里面走出来了。
他拿着我的报告说:“很好,不错,考虑的非常全面。”
接着他说:“我还是要确定一下你和林林的关系。”
“爸,你怎么这样?”董林林在旁边不依了。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咱们厂,我一来就和她最好,从未变过。”
我只能这样说。
“好,就要的这句话。”董副厂长说。
“你们先订婚,年底结婚!”董副厂长深思熟虑地说。
“我,结婚?和林林?”我疑惑地看着董林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董副厂长问我。
董林林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知道她要我说什么。
一想牛津的话,如果我不答应,会是什么后果呢?
而对于我想知道的关于报告的事情董副厂长却只字不说了。
再一想刚才董林林在宿舍里给我的指导,我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了。
“都听董厂长的安排!我和林林会商量的。”
我头一句话给董副厂长一个肯定,后一句话给自己留有余地。
我想我这样的答复应该没有漏洞。
“既然听我安排,就不该再叫董厂长了。”董副厂长满面慈祥地看着我。
“叫爸爸吧。”董林林在旁边对我说。
“我……”一时间我觉得很难说出口。
“哈哈,不着急,一下子改不了口也没关系。”董副厂长笑了。
他说:“晚上就在这里吃饭,让你阿姨炒两个菜,我们爷俩喝两杯。”
一下子就变成了“爷俩”,我如坠云雾。
吃饭的时候董副厂长和他的妻子频频给我夹菜。
董夫人长的更加年轻,虽然在家里穿着家居服,也毫不掩饰她的气质。
长发挽在脑后,面容端庄,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
看的出来他们家庭氛围的和谐美满,她和董副厂长在饭桌上表现的珠联璧合、夫唱妇随,让我心里为之一动。
美满的家庭不过如此吧。
那么生在这样家庭里的董林林,一定是充满了正能量。
她确实充满了正能量,两年多来,我是看得见的。
但是我对她是一种喜欢,还谈不上爱。
如果结婚……我不敢往下想,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佐枚了。
在未来的“岳父”面前我不敢喝高,我该会宿舍了。
董副厂长夫妻让董林林送我回宿舍休息。
回到宿舍,董林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放倒在床上,就要转身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林林!”我第一次叫她“林林。”
她转身问:“干什么?喝大了就睡觉去,我走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借着酒劲说。
“为什么?你觉得我哪里不好呢?”她问我。
“我爱上了一个人。”
“谁?这两年也没见谁找过你,你除了牛津再没有女朋友呀?”她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佐枚,靖平厂的佐枚。”
“哦,我知道了。”她说完就走了。
她怎么不生气呢?她怎么走了呢?她不把话说完,跟她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