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有一点小兴奋,心情格外好了起来。
于是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的很大。脱了外套就去了卫生间。
我哼唱着《原来你也在这里》,把自己放在淋浴下面。
包好浴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电话又一次想起了。
关小电视机的音量,躺在宽大的、白色的酒店大床上,我拿起手机。
“江继名,不接我电话,在干什么?”董林林的声音,脆生生地。
“这不是接着呢嘛。”我好心情地说道。
“我打了无数个了,都没有接,你自己看看。”
“刚才在洗澡啊,声音没听见。”
“那现在在干嘛?”
“看电视啊,不信你听。”我把电视机的音量放大了一点。
“看什么狗血剧啊,这么吵。”
“家有儿女啊,你听啊。”我开始佩服自己的好脾气了。
“快一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啊?”
“学习忙,每天都上课。”
“我告诉你一件事啊,我们车间那个魔女记得吗?”
“记得啊,怎么了?”
“她当小三了,把人家王科长一家子给拆的离婚了。”
“你管人家那事干什么?”
“不是,魔女平时和我关系挺好,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的人。”
董林林在那边已经气哼哼地了,我感到很可笑。
“董林林,你不觉得电话费很贵吗?”
“哦,那我挂了啊。”
我刚要挂了,就听她又喊:“稍等稍等稍等。”
“又怎么了?又要说谁家的老公出轨了吗?”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个手机挂价。”
“漫游呢,早超出一个手机挂件的钱了。”我无奈地说。
“不是,这边的不好看。你回来电话费我给你报销。”
她说完就挂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董林林实在可笑的要命。
什么事在她那里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经她一说,很多问题变得简单明了,不是对就是错!
这世间还有什么拎不清的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把电视音量调大。
可是满脑子都是佐枚的影子,还有她害羞的表情。
索性关了电视,试着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睡了吗?”
十几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她回。我想她可能睡着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睡觉。”自己心里说道。
可是刚刚睡着,短信铃音响了。
我拿起一看,是佐枚:“有事吗?我刚在洗澡。”
“没事,睡吧,明天再说。”我的确是没话找话。
这一夜董林林那边可没有消停过,她为了魔女当小三的事和魔女决裂了。
“小魔女你出来一下,我要和你谈谈。”她给小魔女打电话。
电话里那边小魔女在哭。
“你哭什么?还有理了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
“我是你的朋友啊?可是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我很爱他呀……”
“爱、爱、爱,爱你个头啊,世上那么多男人你不爱。”
那边一直哭个不听。
董林林的嘴巴可没有停:“你还有理了是吗?好像受害者是你。”
“我是受害者啊,现在还不能嫁给他。”魔女伤心地说。
“你出来,不出来我就和你绝交。”
“我出去你会打我的,呜呜呜。”魔女是真的害怕董林林。
“那好,我现在就和你绝交,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你不帮我还骂我,是我一个人的错吗?王科长他先找的我。”
“那你现在说还有用吗?是人家离婚了。”
“我早给你说过,你没当回事啊。”
“你还埋怨我没当回事?你自己没长脑子吗?你不知道他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吗?”
“我知道啊,可是他说他爱我啊。”
“就知道爱,你到底出不出来?”
“不出去,我不能出去,我妈把门锁了。”
“你妈也嫌你丢人是不?”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呢?”小魔女在电话里一直哭。
“我去找你!”董林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小魔女的家住在我们厂家属区的20号楼6层,离董林林家隔了一百米不到。
董林林在小魔女的家门口“咚咚咚”敲着门。
小魔女隔着门说:“我妈去上班了,她把钥匙也拿走了。”
董林林看不见小魔女,小魔女在房子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一头烫发凌乱地披在脸上,眼泪一把鼻子一把还在哭。
床上的床单被她弄得皱皱巴巴的,身上穿着的裙子也皱皱巴巴的。
“你也不想想,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错误的,你哭,那人家王科长老婆呢?去死吗?”董林林在门外教训着。
“我不管那么多,他把我害了,他必须娶我。”
“你都这么不要脸了,他哪敢娶你啊?”
“你怎么还骂我啊?董林林你不要骂我了,我心里难受的要死你知道吗?”
“你还知道难受啊?王家嫂子以前对你多好,她才是引狼入室呢。”
“我是狼吗?你怎么不想想王科长占了我便宜呢?”
“你爱让他占啊,难道你是小羔羊吗?”
“我是无辜的。”
董林林在门外一听她这话气极了,用力一脚踢在门上,引得小魔女家对门的邻居出来看。
邻居探出头一看是董林林,悄悄说了一句:“别去招惹了,丢人。”
“知道了。”董林林回了一句。
又对里面的小魔女说:“现在全世界的人都不向着你说话,我觉得你作为我的朋友,我都让人瞧不起。”
董林林听里面没有声音了,凑近门边说:“我今天能来,是觉得我们朋友一场,但是你还觉得自己有理。”
停了一下还是没有声音,她继续说:“我真的觉得我们的朋友做到头了,以后见面就是路人。”
说完董林林“蹬蹬蹬”下楼了。
到了半夜,董林林还没有睡觉的意思。
似乎这件事不解决,她无法入睡。我在睡梦中被她的电话铃声吵醒。
“喂,江继名。”她在那边喊我。
“又怎么了?半夜三更不睡觉。”
“自从你救了我并且把我送进医院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咱俩挺像的,你给我评评理。”她说。
“有事回去了再说行吗?怎么又扯上那件事了?”不得不说,我对董林林从来都发不起脾气。
“我不想和她做朋友了,你得给我做主。”
我简直有一种错觉,她和谁怎么样完全取决于我。
“好吧,我同意。”我睡意朦胧,对她的话根本没有经过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