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落日 二十五章 过鬼门关

高二的第一节课是徐老师的语文课。徐老师取消了每次开学时的例行班会，一走上讲台，便说道“同学们，俗称魔鬼课时的高二开始了，一句话，挺住；第二句话，必须挺住；第三句话，挺到高三你就活了，否则，你就OUT了。”“下面开始上课，这节课我准备讲解两篇课文，同学们听课为主，基本不用记笔记，因为你根本记不下来。”

果然，徐老师的讲解非常的快，不用说记笔记，就是跟着他的思路听，小山也必须调动起自己的所有脑细胞。

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进行地如语文一样的快；政治，生物进行的更快，一节课能讲以前三节课的东西。下午的一节自修课和晚上的三节自习课，都是用作巩固课堂知识的时候。高三的晚自习又加了一堂课，晚上十点半下课。

等到最后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小山和大家一样，就像刚刚跑完三千米的感觉，有一点筋疲力尽。回到宿舍，有的同学还在讨论者各种问题，而小山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跑操，吃饭，上课，下课，又上课，又下课，吃饭，午休，上课，下课，吃饭，晚自习……

日复一日的高压，有人退缩了，有人放弃了，有人掉队了。到高二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能勉强跟上的只有三十几个人。就是说，近一半的人，将会退出了高考的历史舞台。

期末考试与高考选拔赛同时举行。预选赛以后，高二四班有四十五人继续在校上课，其他的二十人直接打道回府，等毕业的时候回来取毕业证即可。县里举行预选赛的目的，就是把高考无望的同学提前放假回家，学校和个人都会轻松一点。同时，学校可以集中师资力量有重点的提高升学率。根据往年的考学情况，留下的人或许还有一半多的同学与大学校门无缘。

在紧张地学习期间，小山所在的班，却有一起美丽的爱情小故事发生了，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暂时得到了缓解。

主人公就是前面的失恋男王攀刚，由于失恋的打击，学习成绩直接与奇葩女张璐比肩。

晚自习的时候，有人仍给他一张字条。他打开一看，是李美艳同学写给他的。纸条上面简单写了几行字：王攀刚同学，看到你跟张慧玲分手后非常痛苦，我决定跟你恋爱，不能让好人流血又流泪。下课后到对面操场边的大树下详谈。——李美艳。

拿到纸条的王同学有点蒙。虽然说李美艳长得跟张慧玲差得有点大，可是人家父母都是本校的老师。人家李美艳毕竟生于干部家庭，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农村娃！

下课后，俩人还真见面了。“那个，王攀刚，收到我的纸条有点意外吧！”

“确实是没想到，做梦也想不到啊”，王攀刚带着一点颤音答道。“”那什么，我感觉你父母不会同意的。”

“谁说的，你跟张慧玲的事我父母都知道，他们挺同情你的。我试探着跟我母亲提了一下我的想法。母亲没有反对，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你必须考上大学，所以希望你努力，你有这个能力，我对你有信心。”

“好，一言为定。大锅底下加烧柴，不蒸馒头蒸【争】口气！你放心，我考不上大学也没有脸跟你谈恋爱。”王攀刚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改往日颓废的模样，自信满满的走回教室。

王同学还真的非常争气，经过不到两个月的努力，在这次预选赛中进入了四十五人的大名单。

“王攀刚，晚上到我家里吃饭”。每天的晚饭，李同学就喊上王同学一起到家里吃饭，俨然成了一对准恋人。

李美艳同学落落大方地挽起王攀刚的胳膊，带着满足的眼光看着自己选定的准老公，一蹦一跳的走回家。走到门口就大声喊道“老妈，我们回来了，做啥好吃的了？”那语气颇有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带着女婿回娘家的意味。

“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大家在去宿舍的路上议论着。有羡慕的，有感慨的，“只是不知道此刻初恋情人张慧玲是什么心情！”代言调侃道。

“你挎着篮子，打听打听去。看把你心事的，人家啥心情管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方庆回敬代言道。

‘吃了枪药了，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这事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莫非你看上张慧玲了，或是看上李美艳了？没机会了才这么大的火？”代言不依不饶地说。

“大班长，你咋不说话呢？是不是在想班花了？”小山拿着姜班开涮，顺便转移一下方同学和代言的话题，浇灭快要点燃的火药。

“他奶奶的小山，我都不稀罕说你，偷偷暗恋人家姜雪纯，还好意思说我。你有本事就去追啊！”

‘煤炭，你姥姥的千万别瞎说！你说我什么都行，人家一个大姑娘的，不要损坏人家的名声。”

“哈哈，还没咱样呢，就护上了！哈哈，小山，将来肯定是个怕老婆的主！”姜班调侃道，煤炭老兄的尖酸刻薄小山是经常地领教。

“说实话，我还真是挺羡慕王攀刚的，本来失恋对他的打击挺大的，差点就毁了他一生。这次能遇上李美艳，也算是他的造化了。我说，煤炭，愚公，你两个也别掐了，自己赶紧行动啊！”代勇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

“没有影的事，纯是煤炭的捕风捉影造谣陷害。说实话，煤炭，你真的要抓紧了，高中时间你搞不定，大学时间就机会不大了。”小山这次有点真诚地说。

“确实是这样，加把油老伙计，拿出你管理班级的精神头来，肯定没问题”，代勇赞同的附议着。

“快去吃饭吧，也只有吃饭能把你们的嘴堵上。看来最近的学习都没有累着，都精神着呢！”煤炭边说边跨进食堂。

打上饭后，大家边吃边聊。谈论着别人的花边新闻既可以放松有点紧的神经，又可以让饭菜增加香度。

“我说，愚公，这学期你退步了。好容易杀到前十名，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解放前”，姜班这次认真地说。

“我哪有你们三个人的脑子，我已经光着脚在撵你们了，已经榨干了，再进前十我感觉难了。我尽量能保持前十五名吧！”小山也是比较认真地作了回答。

“不是我说你愚公，人家姜雪纯可进了前十了，你小子再不努力，无论是人还是成绩都有点危险。雪纯挺重视学习成绩的，只要你比她考得好，还是挺有希望的。好好把握吧，我就是已经有了目标，要不还有你小子的事？”煤炭的厚黑本质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走吧，大班长，出去透透气，别给我们上政治课了。要上课还轮不到你，大支书在那杵着呢，哈哈！”

宿舍，校园，操场，食堂，教室，宿舍，时间又悄无声息地画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