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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 61 章

作者:霖桔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22 21:22:33 来源:882

“仲父!是这样。”张婴一边说,一边拿出小梳子。

嬴政一见小梳子,连问题都忘记了,连忙捏住对方道:“等等,给我留点。”

“仲父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张婴坚持地伸手,他恨不得给嬴政刷出200岁寿命,撒娇卖萌地夸赞,“仲父一直意气风发,威武雄壮,帅得很。”

“胡扯。”

嬴政听到威武雄壮几个字就嘴角抽搐。

能想象么!今早族老偷偷摸摸地找上门,说是给他一个秘方可以不掉胡须,俗称补肾!

把嬴政气得不行!

奈何对方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骂对方一句,还要担心对方别一时心梗气死。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嬴政找了个微服私访的理由才跑到这来。

思及此,嬴政没好气地戳了戳张婴的眉心,道:“你这混小子不梳胡须,才是好。”

张婴嘿嘿一笑,忙道:“仲父仲父!梳胡须也是按摩嘛,按摩令身体舒畅。”

一谈到身体舒畅几个字,嬴政便没了动作。

张婴仔细观察了下嬴政的脸色,一边上手胡须,一边在心里呼唤对系统。

【系统有没有生胡须的药剂之类!你们不是讲究任务合理性吗?想想办法。】

光球委屈巴巴地冒出来:【宿主!这个任务是自带被动长胡须buff,正常来说嬴政不会有太大发现,但,但谁知道你薅胡须的频率这么快,每次都薅这么多。】

【咳,总而言之,你问问主系统想想办法!】

张婴正和系统讨价还价,忽然感觉眉心又被人点了一下,他抬起头,恰好与一脸无语的嬴政对视上,张婴顿时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嬴政瞅着他道:“又走神,难道真如扶苏所言一门心思都扑监禄身上?”

监禄忽然被cue,身体一抖,连忙低下头。

张婴一愣,憨笑道:“哪有!监禄哪有仲父您的身姿伟岸,气宇轩昂,潇洒不凡……阿婴是在想如何与仲父说妙计,啊对,就是先礼后避。”

“先礼后避?”嬴政细细品这几个字,“展开说说。”

张婴道:“就是先和对方讲道理嘛。若讲不明白,就绕开对方的田埂,不在对方的地盘修建水渠。”

说完,房屋一片寂静。

嬴政缓缓抿了口茶,道:“继续。”

“啊?没有啦。”张婴眨了眨眼,“他们不出工,就不给他们福利嘛。”

这也是21世纪面对钉子户时,大多数采用的策略。

“不可!”

嬴政想都没想地拒绝,平静地看着张婴,“为何要避开。”

“呃……总不好强拆?”

“为何?”

“因为,唔,对黔首也要尊重意愿……”

嬴政沉默了一会。

忽然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张婴的脸颊,语气放放缓,道:“阿婴与仲

父说说,是谁与你说过什么有关‘强拆,黔首意愿,’小故事,小典故吗?”

“啊,就是……”

张婴原想胡乱敷衍过去,但他一抬头恰好与嬴政的双眸对视上。

张婴身体一震,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呀。

仿佛护崽的老父亲正强压情绪询问,到底是谁哄骗崽子去做坏事一样。

张婴迅速回忆之前的对话,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犹豫了会,伸出小手轻轻地握住嬴政的大拇指,道:“仲父不高兴吗?阿婴说错什么了吗?”

这一击直球打过来。

嬴政周身的燃起的怒火忽而一滞,他的神色也缓和不少。

须臾,嬴政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道:“你为何要避战?”

“噗!”

张婴差点一口茶汤喷出来,咳嗽两声,重新抬起头,他震惊地看着嬴政,“仲父?什么?避战?我哪里有战啊……等等。仲父说的是先礼后避?!是避战?”

嬴政微微颌首,同时拿过张女官捧过来的帕子,给张婴擦了擦唇角。

“啊?这,这哪里是避战!”

张婴得到嬴政肯定的回复,更是一脸懵逼,他忍不住道,“仲父,他们是邻里哎,又不是敌人,哪里是避战。”

“你既定下修水渠之事,又有官府支持,那便是律令,不服从者服便是敌人。”

嬴政平静地看着张婴,“你虽年幼,但也当明白,驾驭大秦这辆马车在遇到任何阻碍时,必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可辱,不可避,不可退。面对不服从者,应当……”

顿了顿,他将“杀”这个字咽回去,换成了“严惩。”

张婴听呆了,我就是修个水渠啊!这怎么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他道:“……咳,那仲父会怎么做呢?”

嬴政道:“先礼后兵。”

张婴哽住,很想吐槽这不是只与他差了一个字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开口道:“仲父,展开说说嘛。”

嬴政招了招手,赵文立刻上前一步,恭敬道:“回小郎君,我们会先将不听从的黔首们带去奉常,也是掌管天下礼仪、典籍的地方。识字的誊抄律法、典故,不识字的负责修缮咸阳城的宫殿、礼堂。

若再有闹事的,我们会将其带去少府,与工匠、隶臣妾们一起送去军团驻扎点,修葺军事城墙。”

张婴听到这,等了一会,补充道:“后面呢?”

赵文表微怔,忙道:“小郎君想问何也?之后等渠道修缮好,再放他们回来。”

“没啦?”

“没有。”

张婴:……

不对吧!这是哪门子先礼后兵?双方压根没有谈判的步骤啊!

难道先去修缮礼仪典籍,再去军卒的地方修城墙,就是字面上的先礼后兵吗?!

“好霸道。”

张婴有点不适应地微微垂头,低声喃语

简直比强拆还狠啊。

嬴政微挑眉,他看出了张婴的不乐意,语气很平静地补充道:“他们是我大秦的子民,受我庇佑,岂可忤逆。”

“啊这……”

张婴怔怔地看着嬴政,一时也不知道说啥,毕竟每个时代都没有每个时代的特色,他总不能现在就和对方谈论共/产民、主吧。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但阿婴觉得,让别人心甘情愿,积极主动地挖水渠,会更厉害哎!”

嬴政闻言一怔。

他知道张婴是在委婉反对他,或者说是在尝试说服他,好用阿婴自己的方法。

“你还真是……”

嬴政忽然看向赵文道,“说了与扶苏相似的话。是吧,赵文。”

赵文在一旁拱手赔笑:“陛下好记性,奴还记得昔年扶苏公子也就比婴小郎君大几岁,站在咸阳宫,背对着朝臣们侃侃而谈,奴记得,说的正是伐韩,征民夫修建城墙的事。

当时大臣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昧的反对,唯长公子说得有理有据,令人叹服。”

“可别夸他。你当那些老狐狸不知道那些道理,不过是装沉默。”

嬴政摆了摆手,“至于扶苏,若非他拉着寒、高三人躲入咸阳宫玩睡着,后为了维护被吓得哇哇大哭的高,扶苏也不会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赵文笑着拱手,道:“总归,奴只记得,唯长公子敢直面陛下的怒气,已是不易。”

嬴政笑笑不说话。

张婴却听到这一系列的关键词,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扶苏之前的画面。

他下意识道:“仲父是不是还与阿兄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方可成常人所不能及之事②。”

嬴政手指一顿,忽然回忆起朝堂上侃侃而谈的稚嫩身影。

他抿了口茶汤,才缓声道:“那小子,还记得呢。”

张婴点头道:“是呢仲父!扶苏阿兄临行前还用这话教育我呢。”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到张婴身上,十年前,他只留下那一番话,并没有给扶苏尝试的机会。十年后,与幼时扶苏相似的阿婴,又说出这一番话……

嬴政沉默了会,道:“想做就去做吧。”

“哎,不是……嗯?”

张婴惊讶地看向嬴政,本以为要和对方辩论几个回合,没想到对方啥也没说,直接选择让他尝试,一时间尬在原处不知道说啥。

“如何?没那个胆气?”

“当然有!”

“嗯。按你想做的去做。不想做了就来找我。”

张婴愣愣地看向嬴政,忽然意识到对方这个态度是要给他兜底啊!仲父对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体贴。

他心里涌现出一股子激动,凑到嬴政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嬴政脸上的神色本来很平淡,忽然微微一怔愣,听到最后时若有所思,看向张婴的目光带着一抹戏谑,但没多久他轻轻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眸光闪烁着

诧异。

等张婴说完,嬴政道:“倒有些意思。”

张婴闻言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尖,拍拍胸膛道:“跟在仲父身边长了,总会耳濡目染。”

“少油腔滑调。”

嬴政让赵文递了一份帛纸过来,写了几行字又盖上专属的印章,然后将其与信物一起递给张婴,“且去试试。”

“嗯嗯!”

张婴大喜地接过手谕,连连点头。

然后他径直走向监禄,拉着对方还有扶苏的心腹内侍一起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与嬴政挥了挥手告别,然后继续与监禄低声嘀咕。

徒留嬴政一人坐在长榻上,微微垂眉,端着茶汤的杯子久久没有放下来。

赵文心里急得跺脚:婴小郎君啊!你,你也走得太快了吧!这,这……你忘记陛下没说要走吗!

半晌,嬴政才轻声道:“这小子,还真是,真是不知道像谁……”

赵文不敢作声。

嬴政起身:“走,回宫去吧。”

赵文连忙收拾准备,顿了顿,凑过来低声道:“陛下,奴这就去唤少府郎官……”

“不。”嬴政摇头。

赵文愣住,其实这不是嬴政第一次放手让公子们自己决定行事,但在过去,嬴政每次与公子说过后,都会额外吩咐赵高等内侍做好收尾的工作。

婴小郎君最后到底说了什么,陛下,居然如此信任吗?

……

……

监禄也有和赵文一模一样的疑问。

他本来想问个答案,但张婴拉着他一路上叽里咕噜问题不断,监禄压根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慢慢的便将这个疑问给放在了心底。

张婴问道:“监禄监禄!秦国士卒们吃的是锅盔,还是粟?稻呀?”

“是粟。”监禄道。

“那锅盔呢?用锅盔做军粮的军团多吗?”

张婴一边说,一边形容,“听说军中锅盔做得又大又厚,一个锅盔能让士卒吃7~10天,平时挂在胸前还能够挡溜箭,是真的吗?”

监禄脚步一顿,表情古怪地瞅着张婴,很快脸上闪过一抹怒气,道:“是哪个竖子胆敢这样欺瞒小郎君,待我知晓他名字,我定要将他捉下好好打军棍。”

“啊……”张婴眨了眨眼,他看野史是这么记载的,“没,没这回事吗?”

监禄迟疑了会,摇头道:“婴小郎君,麦饭难以下咽,多是山中野人或隶臣妾们食用。但凡黔首们家中年景好些,都不会用麦饭。士卒们也多是用粟。

至于锅盔,它确实是一道广受咸阳黔首喜爱的美味,但只有贵族庖厨才有闲心力气做,军粮廪可抽调不出那么多人手去磨麦子。”

“这样啊。”

张婴脸稍稍有些红,自己之前的话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稍作思考后又道,“若是有改良军粮的机会。但需要军粮廪出现人力,或者提前用到给士卒们发的军饷,当然不会克扣就是……”

监禄脚步一顿,犹豫了会,道:“婴小郎君,士卒们是没有军饷的。”()

张婴睁大眼,道:“什么!不发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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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衣物也是让士卒们自己准备。”

张婴闻言一愣,疑惑道:“什么都不给,那为何打仗还嗷嗷向前冲!”

“因为军爵。”若是其他贵族问这个问题,监禄可能一巴掌挥过去,但面对张婴时他却非常有耐心,“凡斩杀敌人的,都可获得一定奖赏,封地、宅子,仆役还有爵位。”

张婴明白了,就像未来是依靠读书、科举改变阶层和命运,秦国是武勇和军功。

张婴也忽然想明白,为何嬴政听他之前的建议时,只是笑笑不说话,但听到他最后一个建议时,却露出赞许的目光。

阶层,爵位,利益捆绑在一起才是关键!

张婴扯了扯监禄的袖子,开口道:“监禄,我们现在马上去少府。”

他话音刚落,前方忽然疾驰一道身影过来,跑动的速度过快,张婴压根没看清是谁,但那道阴影注意到张婴,又猛地转身扭跑回来。

监禄第一时间挡在张婴身前,抽出了青铜剑。

“婴小郎君!大事不好了!”

来者并没有看监禄,对方双手趁着膝盖大声的喘息着。

然后他声音有些磕磕盼盼地道:“东,东区李家族老真,真不是……真不是个东西,我们好心与对方谈判,对方居然诬告我们械斗,县尉还带着东西扣押了好几个人!”

“什么!械斗?”张婴皱起眉,“你们动手了吗?”

“没有!谁敢啊!昔日,商鞅因械斗之事在渭水依法行刑杀了近800名。我们岂敢步其后尘。”来者快速道。

张婴和监禄都松了口气。

但来者再一次开口,语气又气又急,道:“但那族老威胁我们,他说若不达成他的条件,日后只要我们敢开工修渠。每隔三日都会来闹,他们也不求真的将我们判城旦、刑徒。反正是要彻底打乱我们布置水渠的路子。”

张婴皱起眉。

监禄脸色一冷,道:“这是耍无赖!”

来者连连点头。

监禄看向张婴,冷哼了一声,道:“这群竖子!耍无赖竟然耍到我袍泽身上。我若不来一趟,真不知道我们军爵会有被区区一乡野宗族族老欺负的可能!婴小郎君,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啊?”

“他们不是污蔑械斗么,我的袍泽们会让这群无耻竖子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械……”

“咳咳,等等,等等……”

张婴连忙扯住对方,大秦真的是处处暴力分子,在事情还有转圜余地时他更喜欢和平度过,“监禄你的袍泽是杀手锏,杀手锏就是决定关键性因素的招数。

先让我来处理。这样……我们先随王老丈一起去官衙将人都保出来,稍后我再去一趟少府拿一道谕令。”

监禄还想说什么,但看张婴已经骑上了内侍牵来的马车,便

()住了嘴。

……

……

长安乡(),一连排落魄的柴房里关押着一批深色冷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强压怒气的残障军卒。

而他们怒目相视的前方。

一位李家族老正慢悠悠地喝茶汤,偶尔给他们一个阴测测的眼神。

李家族老身前的县尉来来回回不停地转悠,嘴上嘀咕着:“哎呀,哎呀,哎呀,可如何是好!”

“没出息的小子。”

李家族老不屑地看向县尉,“怪不得五年前是县尉,现在还是个县尉。”

“族老啊!”县尉,也是李家小辈苦哈哈地看着李家族老,“你,你唤我来之前怎么不说是和小福星起争执啊!这,这可如何是好。”

“哼。小福星小福星,他福气在哪?我只知道他来长安乡后,我们李家宗族是越来越破败了。”

李家族老哼了一声,“自古以来,淮水沃土之争就是宗族天大的事,干系到你亲族的人命,别说是小福星,就是大福星也不能强占我们李家分毫好处。”

“族老啊!”

“你别说了!你那一套翻来覆去我都听三遍了,再说我就将你逐出族谱。”

县尉顿时不敢说话。

商鞅虽然各种打压宗族势力,也确实遏制皇亲国戚的势头,但对扎根土地的民间宗亲们,不过是换个名号,大部分还在施行宗亲制,所以县尉也得对族老表示尊敬。

“哼!那小福星若是亲自来请,承诺一定的好处。我们李家也不是蛮横无理之徒!”

李家族老慢悠悠地冷笑,“但他居然敢将我们当家仆一样指挥。好处不给够,我们凭什么听令修水渠。”

“啊这……但西区都听他的,若绕开我们修水渠。”

“哼。你当我想不到这一点?”

李家族老一副看小辈的眼神看着县尉,“昔年我参与过多少次水斗,什么阴招阳谋我没见过。就你说的绕开我们修水渠。哈哈……”

李家族老阴险地笑了笑,道:“四十年前,东区有个王家家族和我们抢水源,也是绕开我们修水渠。当年就是你阿父,他是县尉,日日带手下的人去骚扰,不过半年,王家宗族在分崩离析前投诚了。”

说到这,李家族老很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西区那些军爵算什么!都是些没有族谱、没族亲的孤寡户,一盘散沙。等我们再多施压几次,那些军爵肯定会起内讧,会闹崩。”

县尉听完也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紧张道:“但我曾听说,这小子得陛下,长公子的亲睐。”

“你且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无意间说漏嘴才让你听见的?”

“啊,对。”

“他们说漏嘴后,是不是闭口不言,死活不愿意承认?”

“啊对对对。”

李家族老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道:“这不过是诓骗你。事后不承认,是为了被拆穿后不会背负起诬告、诬陷的罪责。你呀你,怪不得五年都无法升官。”

()县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吃了李家族老喂出来的颗定心丸。

恰在这时,张婴、监禄和王老丈同时赶到此处。

监禄冲过去看,发现昔日的袍泽们虽脸色有些不好,但并没有受伤的痕迹,甚至捆绑的痕迹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他冲张婴点了点头,张婴便道:“先带走,远离这个晦气的地方。”

“哎。等等。”

县尉上前一步,挡在监禄身前道,“他们是因械斗被抓来,你轻轻松松一句带走就走,你视秦朝律令为何物啊!你……”

监禄一把将县尉的衣领给拎起来,冷脸道:“你若敢动手,便是袭击上官,要不要试试。”

县尉立刻将手被到后面,在秦朝,袭击上官轻则被打板子重则被驱除官职,眼神闪烁不定。

见场面僵持起来,张婴捏了捏眉心,慢吞吞地开口道:“秦律有规定,械斗。若在打斗中“决人耳”啮断人鼻若耳若指若唇者”,是处以耐刑;如将对方捆起来“尽拔其须眉”,是为城旦。使用兵器斗殴者较一般械斗为重,则要“黥为城旦”。②”

张婴凉凉地看着县尉,开口道:“你以械斗的名义扣押他们,那他们伤害的人呢?他们动刀枪了吗?若没有,你身为县尉对黔首进行诬告,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确定还要阻拦?”

县尉冷汗都快流下来,道:“我,我不,我不敢……”

李家族老忽然慢悠悠地上来,上下打量着张婴,道:“小福星,久仰大名了。”

“嗯。”

李家族老没想到张婴只敷衍地点点头,连一点社交性的好话都不说,他怒气道:“呵呵,不知小郎君是出自哪一脉的张家,说不准还与李家有些姻亲关系。”

“不知道,不重要。”

“不,不重要?”

对于视家族荣耀为第一的族老而言,这一句的杀伤力显然是巨大的,李族老甚至不慎将嘴里的老牙给气得彻底磕断。

“好,好,好!给你机会你不要!”李族老心疼地将牙吐在手心,眼神阴霾地看着张婴,“看来你是不乐意与我们李家合作了。”

“哈,话可别说太满。”

张婴抱胸,歪了歪脑袋,“我等着,等你们求着来挖水渠。”

“哈哈哈……”李家族老又一次气笑了,“小福星,我承认你确实很有顶级商贾的头脑,但那又如何。我们李家子嗣遍布大秦,光长安乡就储存有足够的粮食,区区一些蝇头小利根本影响不了我们李家的气节,动摇不了……”

“那荣耀与阶层呢?”

张婴平静地打断对方。

李家族老一顿,仿佛是没听清张婴在说什么。

“具体点,爵位呢?”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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