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饕餮 No.29 沙发上的激斗

莫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身上裹着一条毯子，衣服早已经不见踪影。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惊恐的看着抽着烟的高天。

“你要是问出我对你做了什么这样的问题……”高天用死鱼眼看着他，吐出了一大口烟雾“我就再让你昏上个一天一夜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见莫渊大有捂住自己XX的架势。

“但是……我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对同性，尤其是男性兴致勃勃的家伙啊……”

“你的三观到底是在什么东西的影响下建立起来的啊……”高天捂脸“完全崩坏了好么！你在外面接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啊……我同学给我看的呀，我记得就是两个男人摔跤，中间穿插了很多怪叫声，还有什么Ah!?You_like_that_Ah!?和Boy_next_door什么的……”

高天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静静的燃烧着自己。

“算了……那种东西以后少接触……我们先说正事。”高天换上了一幅正经脸，“你对早上的事情还有印象么？”

莫渊用呆滞的表情看着高天，手又往他的X那里移过去……

“你够了……”高天捡起地上的烟，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个箭步窜到了莫渊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往沙发的缝隙里摁，顺便抓过一个枕头蒙住了他的脑袋。

“啊啊！是不是不能呼吸了呢！蛤？诶呀诶呀，要死了呢！”高天头上青筋跳动着，拿枕头的手快速的移动了一下，原本叼在嘴上的烟已经到了手里。如果是玩笑，到这里差不多就该停止了。可是高天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把即将燃尽的烟按到了莫渊的头上！

闷沉的喊声响了一下，随即不再出生。高天看着因为剧痛颤抖着的莫渊，忽然脸色一变。

他单手的力量居然压不住莫渊了！凭他非人的臂力，即使不化身也能按住一头发狂的水牛，可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被压住的莫渊正在挣脱他的控制，并且他一定会挣脱！

这种力量，高天上一次感受到的时候是在非洲，他和一头犀牛搏杀，只带着一把匕首。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犀牛，用尽全力爆发出来的力量。

而现在高天清晰的感受到手臂之下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当时那头犀牛，他无奈之下只得把夹烟的手收了回去。不是他不敢和化身之后的莫渊硬碰硬，而是怕硬碰硬起来把他这出租屋给拆了。

莫渊那种惊人的怪力正在逐渐的消散，高天这才慢慢把手上的力给卸掉。他的力量一消失，头被按了下去的莫渊这才得以抬起脑袋。

莫渊满脸的青筋全部暴起，眼周一圈尤为清晰。双眼几乎完全变成了黑色，眼白部分漆黑一片，仔细看才能发现瞳孔是深的发黑的红色。他脖子上的伤痕，原本被高天烫的血肉模糊，甚至有股淡淡的焦臭味，可现在完全看不出伤口了，只有一道淡淡的深色痕迹。

“哦呀哦呀，看起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年轻人，这样就要失控了么？”莫渊几乎纯黑的眼中流露出完全无法控制的杀意和怒气，高天却是丝毫不露惧色，淡定的又点起一根烟。

高天的神态就好似一层膜，把来自莫渊的杀气全部阻挡住了。莫渊脸上暴起的青筋也在慢慢的消失，眼白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

“怎么样，现在想起来什么没有？”高天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莫渊忽然软了下去，整个人无力的向地面倒了下去。高天一步跨上，扶住了他。

“看起来是需要进食了啊……”高天看着几乎失去意识的莫渊，摇了摇头。莫渊抬起头来，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他就跟丧尸一样看着高天，慢慢张开了嘴。

高天摇了摇头，一拳把他打昏了过去。

没过多久，莫渊就自己醒了——一阵肉香味把他从昏迷之中拉来，他模糊的看见一个人影，提着一袋东西。

“吃吧。”高天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算是给你的补偿，毕竟你刚刚被我拿烟头烫了。”

莫渊一把接过，没有多少什么，只是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大量的肉被他在很短时间里扫空，这些肉可能是一般女生一周吃的量，即便如此莫渊仍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高天愣了愣，笑了。

“本来我还想吃点的呢。”他说着递给了莫渊一杯水，对方一把接过，狂灌了下去。

“吃这么多肉，不咸死就有鬼了。”高天又摸出一支烟。“你对今天……不好意思，已经是昨天了。你对昨天早上发生的一切，还有几小时前的事情还有任何印象么？”

莫渊被高天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会儿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

他缓了缓，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高天，这才开口。

“上午的时候，你莫名其妙的自残，然后随着你的血流出来……我就觉得很饿，很饿很饿。大概就像……一个月没有进食的人了。”修辞水平并不高的莫渊用尽他的全力来表达他当时的饥饿感。“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接下来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不记得什么了。感觉做了一个有点长的梦，晚上醒来就浑身酸痛……而且只剩一条内裤。”说到这里，莫渊又看了一眼高天，“刚刚忽然被你按到沙发上，我本来是很惊慌……”

“等等！你这个惊慌是个什么意思？是根据你只剩裤衩然后再加上你自己扭曲的世界观YY出来的吧我说！”高天的黑线马上就下来了，“看起来我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你在化身的时候，体温会变得非常非常高，这可能是因为你全身的新陈代谢速度快了至少10倍以上。恐怖的温度会直接把你的衣服给点着。”

“但是这说不通啊！既然连衣服都着了，那么贴身的内裤……”

“还不明白么！你看看浩克哪一次裤子是被撑破了的？作者显然在避免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你已经接触到禁忌的次元线了！”

莫渊呆滞了，不过很快他就继续叙述着他的感觉（作者：转折太生硬了好么！）“当我感受到那种剧痛的时候，我尝试着挣脱，但是一道怪力完全压住了我……接下来，随着那种剧痛越来越强，强到我已经无法忍受的时候……”说到这里，莫渊脸上露出了惧色“我觉得那已经不是我了。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觉得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它占据了我的身体……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感受到痛苦了，一种莫名的愤怒占据了我的大脑，好像有什么人劈开了我的脑袋，把那些不属于我的……甚至不属于人类的愤怒塞进我的大脑里。”

“有意思！”高天笑着摸了摸他的下巴，拍了拍莫渊的肩膀。“拿烟烫你，其实只是我想试试你对疼痛的受耐性和自我恢复的能力罢了。作为补偿，你今天就睡沙发吧！”他说着抽出一卷毯子，铺在了地上，道了声晚安就关了灯。

莫渊愣了愣，他甚至都不知道被子在哪儿灯就被关掉了。不过也无所谓，沙发上有一条毯子可以盖，于是莫渊也就不再多想，躺上了沙发。

一片漆黑中，高天并没有睡着。他的双眼之中仿佛存在着星辰，脸色异常的严肃。

他看见了，沙发的内部，被某种黑色的东西腐蚀了。不，用腐蚀并不正确，是被吞噬了。那绝对不是腐蚀留下的痕迹，尽管一样也是异常的不规则，但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噬咬过，沙发内部的一块变得一片狼藉，只不过因为照明的关闭始作俑者的莫渊没有发现而已。

高天看了看自己的手，在按着莫渊时，那种寂静之下暗藏着的暴虐的能量狂龙一样的缠上了他的手臂，从刚刚开始高天就有意藏着自己的左手。此刻他的左手变得漆黑，就像中毒了一样。但是高天清楚得很，他沾到的东西远比毒素还要危险的多。中毒后手会失去直觉，而高天的左手现在是数十倍于刚刚莫渊体验到的剧痛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他只是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漆黑的左手上好像有什么透明的东西燃烧着，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