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盛世慈光(重生) > 第82章 玉泉春酿

盛世慈光(重生) 第82章 玉泉春酿

作者:吾心大悦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19 17:54:44 来源:882

天授帝把沐慈写画的方法流程及沐慈设计的收取要验表格带走,也不等第二日,半夜又召集大臣到垂拱殿开内朝会议,商议此策。

需要被救助的百姓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大臣都没有回家休息,所有的宰执,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加班。称病的赵瑞也来了,卢太师是真受不住来不了。

大家传阅用羽毛笔写的救灾策,又听天授帝复述沐慈的方法,思考可行性。

大家虽是读书科举出身,却并不是不懂民生经济的老迂腐,不然也爬不到朝堂的顶层,自然都发现了这新颖方法的好处。

王又伦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为自家外甥的才华感到骄傲,虽然这法子看似麻烦,但若形成体制习惯,那么只要一地受灾,天下商人都不会再有“屯粮涨价”这种遭骂的赚钱方式,为趋更大的利,又有义名,都会蜂拥而至参与赈灾。这样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上救助到更多百姓,几乎不用朝廷费多少力。

而且直接到户部结算,国库出的钱大部分用于灾民,不会有层层下拨产生的“火耗”。

立即有户部卢定国出列,问:“若官商勾结,虚出‘收取要验’,百姓没有得到衣粮,倒叫官商非法得利。”

另一个参知政事雷岳就是商户子弟,马上看出自家可以又得利又得名的好处,想着立即通知家里拿粮食去救灾,因而反驳:“即便有此事,也只是少数,此‘义商救灾策’对百姓来说,实为良策。”

李康也觉得可行:“关键是要救助到更多的百姓,至于其他,都可以容后计较。”

王又伦和沐慈呆得时间最长,受其影响最大,又非年老迂腐之辈,想到李康当年改善刑部审案制度所言“公开,监督”二词,开放发散一下思维,出列说:“陛下,‘收取要验’可做得更详细,物资由各村里正按人口领取,官府文书出具各乡,各村‘收取凭证’,一式三份,里正清点核对无误画押,一份归档,一份作为‘收取要验’详据交给商户,一份在乡、村祠堂口张贴,方便监督。‘收取要验’也一式三份,一份本地归档,一份上缴朝廷领钱记贡献值,一份在各州县的官衙门口放大张贴。请天下商户在自家的粮袋、衣物上做自家标记,百姓有没有得到那些衣粮,都会心中有数。朝廷和各州县都将‘收取要验’及详据依次存档,以备任何时候的核查。臣认为如此一来,官商勾结要收买的人就更多,想要做的天衣无缝更难,总有败露的一天。”

其实也就是增大犯罪成本,这也算民众监督的雏形了。

众臣纷纷赞同,“收取要验”看似繁琐,其实都是官员做惯的事情。国库出赈灾款,也是要有赈灾款都用到哪里的文书详据的,但以前只是各地方官员自己写,舞弊空间太大,也不由得官员不动心。

“善!此法甚善。若此次推行无阻,他日其他地区受别种天灾,也可施行此义策。且就算官商勾结,不过是朝廷多费点钱粮,总体来说于百姓还是有利的。”赵瑞作为皇帝第一秘书,也是能发表意见的,他也同意。

于是这决议多票通过。

此时的大幸朝仍在“昌和盛世”的车尾上,属于一个朝代比较富有活力的时期,天授帝执政强硬却也清明,朝官的文人风骨还保持着,百姓自然摆在了第一位。

因有更好方法解决危机,众臣的士气高涨,夜半不睡也不觉得疲惫。

王又伦却有点忧虑。

这个外甥实在聪慧,又无私仁爱,心怀百姓,虽然有天授帝偏爱,可惜就是年纪太小,前头哥哥好几个,大位难得,实在可惜。

也因此,他越能干,就越有被新皇忌惮的风险,该不该提醒一下外甥呢?

……

……

这时代,君王受命于天,如果君王不能顺天意而行,有错误和过失,那么上天就会以怪异天象和异常天灾,给予警示和谴责。由于此次水灾比往年受灾地区更多,被认为是上天示警.

天授帝斋戒、素服、废乐、退避正殿,并举行了祭天等一系列活动,自责反省,还进行了大赦、求直言等活动。

说实话,天授帝在位三十年,是在“一年三小灾,三年一大灾”的水深火热中度过的,这业务也算做的精熟。在朝会上,天授帝请臣子们畅所欲言,指出自己和他人的过失,被点名的都去修身养德,平息上天的震怒。

这就是求直言。

臣子也是做得精熟的,于是没一人敢说是“陛下您不仁德才引发灾难”,御座上那位虽然看上去老了病多,可最近又发威了,依然不是好拿捏的,积威甚重。

御史和官员开始相互攻击政敌,忠皇派是最能体察皇帝心意的,纷纷说是太子不仁,引发灾难;太子系还有残余,抓住机会攻击代理丞相选得不好——瞧,一上任就有了天灾,要求罢免王又伦;还有两个大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说长乐王不好,说他搞什么商人赈灾,有辱斯文……巴拉巴拉……

天授帝本就被灾难搞得头痛,好不容易得了一些好方法,以后的灾难都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却听有人攻击给他出主意,保护百姓的小九郎这不好那不好,火气就上来了。

但“求直言”时装也要装个虚心纳谏的样子,不好斥责那两个大臣“妖言惑众”,心里想着要找一找牟渔,搜集一点他们的黑材料,贬他们到崖海去。

因为天授帝手握兵权,在朝堂极有威严,又先发制人削掉了太子系的头领,朝臣看一看皇帝的脸色也能摸准脉了,越来越多的臣子集中火力攻击太子,天授帝顺水推舟叫赵瑞草拟了太子的罪己诏,让一个东宫内侍代替太子去太庙宣读了,登入邸报才作罢。

沐慈并不管君臣之间的暗流涌动,依然每天去听政,当然,只是去垂拱殿小朝会,崇政殿的大朝会他是不出现的。

在垂拱殿,他受到了所有朝臣的欢迎。对这个美丽聪慧有无私仁善的皇子,大家是越来越喜欢了。也有几个皱眉的,却不是不满,而是怕长乐王盛名之下,将来被新皇忌惮。

王又伦趁着沐慈去净室的时候,也告个罪处理一点个人问题,装个巧遇的样子堵住了沐慈,心疼地看到本来就很瘦的外甥如今只剩一把骨头,脸色也更加苍白。

王又伦婆妈却真心道:“殿下要保重身体啊。”

“没事的。”沐慈直接问,“姨父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王又伦:“……”能不能别这么敏锐?但没时间给他拐弯抹角,他直接问,“殿下,是陛下带您来这里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

王又伦小小惊讶了一下,有点忧心问:“殿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您应该明白……”

沐慈摆摆手:“我懂,我知道姨父的意思,希望我什么都不管,做个闲王安享荣华富贵,平安终老。”

王又伦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这话从沐慈嘴里说出来,语调虽平淡,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您到底怎么想的?

沐慈摇头:“我做不到,百姓正在遭难甚至横死,我明明可以帮忙,如果为了个人安危,什么都不去管,不敢管……我又怎么能躺在由大幸千千万万百姓缴纳赋税而撑起的富贵里,心安理得享受一切呢?”

王又伦满以为会听到一些高大上的理由,什么心怀天下,心中有百姓啊巴拉巴拉的……却不想听到这种类似“付出与回报”的奇妙理论。

可是,您是天生的皇子,皇族不是本就应该享受百姓供奉的一切吗?不,或者说天下百姓供奉的不就是皇族一家吗?

为什么会不安呢?

而且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理论才是对的,才是应该的呢?

三观崩坏了啊。

这样的外甥更加充满魅力呢。简直光芒万丈,让人有一种想不顾一切,倾心追随的冲动啊。

王又伦好不容易才按捺激动心情,不能耽误太久,离开了。

李康很欣赏长乐王,雷岳因为自家因义商策得利,对长乐王也有欣赏,都关心长乐王的命运,在等王又伦的消息,听王又伦激动地如此这般把沐慈的话一说……李、雷二人都双眼放光,最后却还是只能一声叹息:“可惜了……”

晚出生了这么许多年。

天授帝也从旁的渠道知道了那姨甥俩说的话,总算知道一贯聪明到爆表的小九郎,为什么跟着他来垂拱殿议政,做这种“傻事”了。

还真是,傻得无比可爱啊。

小倔牛儿。

他恍惚想起他的大哥沐春,其实也是这样一个因为内心拥有信念,所以傻到可爱的人。这更坚定了天授帝保护好小九郎,不要让当年的悲剧重演,让这个国家失去一个希望,再次遗憾了。

……

天授帝握拳,效率极高处理完政事,把儿子送回合欢殿,磨叽了一会儿见九郎只顾看资料,根本不理会他还嫌烦,自己也觉得九郎忙着自己闲着,有点不地道,就回到了太和殿。

在寝殿也可以处理政务的。

卫终在一旁汇报……

天授帝冷哼:“嗯?你问问你义父,是不是不想干了?就调查出这么个结论?”

卫终擦汗。

卫终的义父卫易,就是行宫的内侍大总管。

天授帝敲桌子上的调查:“所以,是九郎派他的羽卫李新阳,趁休息时间出宫,找到行宫的宫女如佩,谎称朕忧思过度病了,让如佩告诉温嫔,导致温嫔下雨天跑出来想要回宫,结果雨滑摔跤小产的?”

卫终冷汗如瀑,他就劝过义父,出这么个调查会让陛下爆掉,可义父不听啊。

说来说去还是利益,因为温嫔是行宫的宫女出身,是他的义父卫易寻到的一个容貌似谢宸妃,性子又温婉单纯的女子,如果这温嫔产子得宠,卫易当然水涨船高。

真是利益害死人。

天授帝又问:“提审李新阳没有?”

卫终道:“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惊动九殿下,是以只请大统领出面,将李羽卫请出来,配合问询。他……的确前两日去找过如佩,有人指证。”

“他认了?”

“认了去过行宫见如佩,说两人有私情,却并没有认其他的。”

“动刑了?”

“呃……还没有……”不敢呢。卫终不确定陛下这么问,是要动刑还是不动刑。

“如佩怎么说?”

“如佩认了,指证李新阳,然后咬舌自尽了。”

天授帝冷笑:“啧,死得够利索的,卫易眼睁睁看着人死啊。朕发现你们一个个的……都有点……活!腻!了!”

天授帝的语气冰冷到极点,手指无意识搓动。

卫终双瞳收缩,凝成针尖……陛下,对谁动了杀机?

不可能是长乐王,那么……是义父吗?

天授帝忽然又笑了,道:“朕前两日,才在九郎跟前拍胸脯说要护着他……卫终,你说说,朕若现在去告诉九郎,是他派人害了温嫔……九郎会怎么回答朕?”

卫终听到自己的全名从天授帝嘴里蹦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

“他会说‘哦,这点小事该谁处理的谁去处理,别来打扰我。’然后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天授帝一边笑,一边无奈的摇头。

小倔牛儿,真是吃定父皇了。

卫终:“……”还真是长乐王说话的风格。

天授帝无奈叹气:“行了,叫临渊来处理吧。”

卫终头皮发麻,却只能去把牟渔叫来。

天授帝把事情一说,问:“给李新阳动刑的话,会屈打成招吗?”

“极有可能会,”牟渔毫不犹豫道,羽卫二营五百人,不可能个个贞烈,解释道,“他骑射功夫好,善钻营,赌品不太好。且能被一个宫女诱得触犯禁令,可见不是意志多坚定的人。”

“看来幕后之人也算准了这点。”天授帝扶额,“一旦用刑,九郎就会很麻烦。”不动刑也麻烦。

牟渔想了想,冷然道:“这世上每件事都有因果,父皇,反过来推论呢?若九殿下失去圣心,会是谁得利?”

天授帝考虑了一会儿,道:“李新阳与宫女有私,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吩咐卫终,“让温嫔好好在行宫调理,别想着孩子的事儿了,没缘分。”天授帝年纪这么大,风雨经历不少,不至于看不开。况且孩子已经没了。

“是!”卫终应。

“宫里,玉泉春酿还有没有?”天授帝忽然问卫终。

“有!”

“给太子,三郎,五郎,六郎和七郎,都送一壶过去……”天授帝说完,卫终就

“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双目惊恐大张。

玉泉春酿……

宫里御赐之酒,别看它名字好听,它还有个别称——鸩酒!

天授帝冷眼看看卫终,目光寒凉,吓得卫终抖如筛糠,才对牟渔道:“临渊,你带着李新阳,亲自去送。嗯,皇后,贵妃处也别漏了,去打声招呼再送到各处。给我盯着他们,全部喝下去,一滴不剩。”

牟渔眉毛都没动一根,冷然应:“是!”

卫终瘫软在地上,好半天也没办法爬起来……这是……天要塌了啊!!

……

沐慈回合欢殿,并不休息,又叫沐若松弄了好些治水防汛的资料。沐若松抱了一大叠资料进来,却见沐慈靠在椅子里已经睡着。瘦瘦小小的身体缩在椅子里,越发可怜可人疼。

沐若松轻轻放下宗卷,拉过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一盖,这样也没惊醒他。

这几天殿下太累了……

沐若松看着沐慈已经支出棱角的髋骨与下颚骨,小脸更苍白如纸,眼眶下是一片淡青色的眼圈。

心疼与帮不上忙的焦灼扯痛了他的心。

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帮你分担点什么呢?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

牟渔不急着去办新差事,长乐王交代的事一般都优先处理——他从夜行卫密档库拿了许多沐慈指定想看的资料去合欢殿,满满两个上锁的大箱子,虽然沐慈擅长抓重点,看宗卷的速度极快,这么多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看得完。

牟渔一进合欢殿的书房,就看到沐若松站在沐慈身边,一脸担忧的神色,见到他进来,就立即摆手示意不要吵醒沐慈——好不容易睡着的。

牟渔脚步更轻,可不知道怎么,沐慈却睁开了眼睛。

沐慈每次醒来,一睁眼那目光就已经足够清明,可这一回却迷迷蒙蒙,涣散着,犹如一个迷路到了另一个世界去的懵懂孩童,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方。

让人心疼。

好半天,沐慈的视线才慢慢凝聚,嗓音有些沙哑:“阿兄,资料拿过来了?”

牟渔直接把沐慈抱起来:“别管资料了,您需要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嗯,是有点累了,资料都找全了?三十年间所有涉及到西河、临河流域的宗卷?”

“是的,殿下!”牟渔应。

沐慈已经习惯了牟渔那无滞转换的称呼,可以对天授帝叫“父皇”,自称“儿臣”,叫他就一定会称呼“殿下”,哪怕当天授帝的面。

“记得再找一下军用马匹的相关资料,有关的都弄来,记得都要事先征询一下皇帝,不能给的就算了。”沐慈道。

牟渔:“……能不能忘掉资料?”

“不能,”沐慈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可能关系到大幸百年国运,生死存亡。”

牟渔:“……”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像“今天吃米饭吧”这样平常到极点的语调,说这么危言耸听的话啊?

牟渔无奈地把沐慈安顿到床褥里,摸一摸他的小脸道:“殿下,您对自己好点吧。再这么下去,就是关系到您自己的生死存亡了。”

“嗯,好吧……”沐慈伸手握住牟渔的大手,蹭了蹭道,“帮我擦个身,推拿一下再走,资料太多又不精确,我时间又不够,都没工夫洗澡,做得久了身上僵硬。”

牟渔:“……”认命地在沐若松的配合下,给沐慈擦身,然后推拿。

沐慈舒服地几乎睡着,还记得问:“带走的羽卫怎么说的?”

牟渔给沐慈擦脸:“别管了,我和父皇会处理的。”

“哦。”

“午膳吃了多少?”

“没胃口。”

牟渔今天午膳没过来,抬头看沐若松。沐若松拧眉,忧虑摇头,就是没吃多少的意思。

“这么下去怎么行?”牟渔担忧,摸了一把沐慈身上,就从来没有过肉,只有骨感和更骨感的区别。

“弄点牛乳或者羊乳给我喝,不要人乳啊……”沐慈闭着眼睛道。

“好!”

“我尝得出来,别糊弄我。”

“睡吧,殿下,我还有任务得走呢。”

“你走吧。”

“不行,不盯着您睡,一会儿又得爬起来看资料。”

沐慈叹口气:“好吧,奶奶……”认命开始默背《元素周期表》。

牟渔:“……”

沐若松羡慕看着两个义兄弟的斗嘴互动,总觉得两个人真是很默契,自己有点无法融入的感觉。其实连牟渔也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面对沐慈,他在人前的冷面总会不由自主缓和,说话也变多,变温柔。他虽然意识到这种“柔软”和他冷酷拽的形象不合,却没办法控制自己。

全自动的。

……

……

晚膳时分,牟渔办事回来,回复天授帝……

玉泉春酿,皇子们都喝了……

太子装疯卖傻,不肯喝,打碎了一壶,好在牟渔有备份,亲自抓着太子强灌下去的;

三皇子不拒绝也不悲伤,对着皇宫方向磕了三个头,叩谢了皇恩,只问了一句“九弟身体好些没有?”牟渔回答“挺好。”三皇子就主动喝了下去;

五皇子也打翻了酒,哀求哭闹一番想见父皇,最后也被牟渔抓着,把备用的一壶给灌下了。

六皇子哭着,主动喝到一半,吐了,被强灌下了另一半。

七皇子也哭,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敢也没力气喝,后来也是强灌下去的。

天授帝思量了一下儿子们的反应,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人认了?”

“认了!”

“查清楚了?”

“是的。”牟渔把查到的事情一说。

“行!”天授帝笑道,“朕总算有脸去见九郎了。摆驾重华宫。”

……

……

合欢殿,晚膳时间。

沐慈手里拿着羽毛笔:“放着,我一会儿吃,你们去吃吧,我现在没胃口。”

沐若松急死了,可沐慈吃不吃真不是他能劝得了的。

可是还是要劝。

沐慈无奈:“我手都占着,你喂我吃吗?”

沐若松看沐慈一手资料一手羽毛笔,忙到飞起,还真拿筷子喂他。

沐慈也不客气,张嘴就吃。

沐慈胃口还是不好,勉强吃一些就不想再吃,沐若松试过各种方法,到后来沐慈实在缠不过,又逗他,凑上来风流婉转说:“你换一种方式喂,我再吃点。”

“怎么喂?”

“这样……”沐慈扣住沐若松的后脑勺凑近,几乎和他嘴唇相碰,“嘴对嘴,你喂不喂?”

沐若松:“……”连脖子都红了。不敢。

因为没办法让沐慈多吃点东西,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胃口,一点一点苍白消瘦下去……

沐若松干脆把筷子一放:“殿下,从今往后,您吃多少,我吃多少,您想把自己饿死,那我陪着您。”

天授帝过来,就是听到小侍读官这么一句宣言,再看到没动多少口的晚膳,心里给小侍读官点了个赞。

“吃多了也不舒服,真吃不下。”沐慈道。

原主就有厌食症,但心理疾病沐慈能够克服。但这身体是真破败了,好转的速度很慢,脾胃失调,虚不受补。就是说胃早坏了,强迫吃下去,也没办法吸收营养,反而加重肠胃负担。

“那就少吃多餐。”天授帝走过来,摸了一下小九郎的脸,“倔牛儿,到底忙什么,饭也不肯好好吃。听临渊说,你发现一个问题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

沐慈道:“还没出结论,给我八天到十天时间。”

“不行,你受不住!”天授帝招手,卫终端着一杯牛乳过来,天授帝接过给沐慈,“牛乳,喝不喝?”

沐慈拿着,看也不看就直接灌了下去。

天授帝看九郎这么信任自己,或者说看得清形势,比他的其他儿子强太多,就笑了:“先不忙,父皇和你说个事。”

“无碍的,你说我听。”沐慈又去拿纸笔写画,才画了两笔,忽然手中羽毛笔戳破了纸张,轻微一声脆响……笔头折断了。

然后,沐慈吐了,喷出乳白色带着血丝的液体……

然后捂着腹部……

缓缓倒下……

“九郎!”

破碎的纸,折断的羽毛……

掉落,在空中翻转着轻盈的弧度,飘飘荡荡,坠入了尘埃之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