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乐秀窝 > 其他 > 嫁高门 > 第 116 章

嫁高门 第 116 章

作者:苏幕幕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18 23:50:31 来源:882

转眼便到二月末,歧黄班会在二月二十八考试。

主考老师是太医局院使傅太医,提前数天,陆璘找到傅太医,问歧黄班考试的情况。

原本歧黄班的招生是没有男女之规的,并没有条例说不收女学生,但向来就没有女学生报名,也没收过女学生,因为没有先例,又没有事先投家状、请医官作保,所以施菀临时进歧黄班是陆璘找的傅太医。

傅太医并不亲自教岐黄班,但也曾听闻过施菀在里面的情况。

大凡学技艺者,有四种,一是有天赋而散漫;二是无天赋而勤奋,三是既无天赋也不勤奋,四是有天赋又勤奋。

能进歧黄班的,几乎没有第三种,全是余下几种,而施菀就属于那个最得老师喜欢的,既有天赋又勤奋。

这也让傅太医安了心,当初是他送陆璘人情同意施菀进了歧黄班,虽是考核过,但也担心这事让自己承受非议,可事实证明,施菀并没给他丢人,反而给他涨脸,特别是淑妃娘娘犹爱施菀。

如今陆璘关心起施菀,傅太医便夸赞道:“施大夫虽是女子,但志向与奋发之心却不输男子,在歧黄班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陆大人放心,我看这考试她绝不会有差池的。”

陆璘道:“我并不担心她有差池,只是惟恐她女子的身份影响她的成绩,我知道这些日子必定有许多人找上傅太医,要给人行方便,但通过考试的人数却是限定的,名额紧缺。”

傅太医懂他的意思,连忙道:“陆大人放心,太医局考试必然公平公正,不管旁人怎样托关系,也不会有徇私,说起来——”

傅太医拿出一只卷轴来:“这是我日前拟定的考试题目,陆大人是当年殿试的榜眼,可否以科举眼光来帮我看看是否合理,能否试出学生真实水平?”

陆璘抬手拦住,认真道:“多谢傅太医的信任,但这题我却不能看,因为我与考生有私交。若我仗着傅太医的信任看了考题,又在不经意中透露给了施大夫,那如何对得起她在歧黄班的努力?”

傅太医笑了笑,收回卷轴:“陆大夫与施大夫都是君子作风。”

二月二十八,歧黄班大考。

考试题目分三项,第一项为笔试,时间一个时辰;第二项为考官面试,问病例或是做医者的志向、初衷;每一轮成绩不佳者都会被淘汰,最后第三项则是诊治病患。

前两项以专科为主,包含全科知识与必学药典,最后一项则是学生擅长的专科。

施菀顺利闯过了前两项,与十多名考生一起进入第三项。

意外的是,年愈古稀又德高望重、只给皇上诊病的程院正却来了,他之前从未出现,现在突然到来让一众考官也吃一惊,连忙加椅子,让他上座。

他绷着脸,一言不发,与众太医一起位列第三项考试的考官。

原本主考官是傅院使,但如今程老来了,主考官显然就成了他。

施菀听别的考生议论,才知这位就是院正,

这院正不像别人写过医书,但施菀也曾听过他的名号,医术高明,却是个十分倔强执拗的人,考生们自然也听过,一时间倒紧张起来。

相对来说,施菀比他们放松一些,因为他们都志在入太医局,而施菀只想通过考试,并不影响前途。

太医局倒十分公正,因施菀主攻的是女科,所以给她的病人是个多年无子、同时又身染菜花疮、觉浅难眠的女人。

施菀给开了汤剂药方,另又附加一条药方:夫妻二人同治菜花疮后,每日晚戌时于父母面前侍候尽孝,至父母睡下,丈夫再去祖宗牌位前跪拜忏悔半个时辰,待到亥时才能入睡,如此在祖宗保佑下,身体能好,也会得子。

考官一共有八位,傅太医不教课,但最清楚她和陆璘的关系;其他考官也多少都知道一些,又因为授过课,所以多半都对这女学生叹服喜欢,不管是真心,还是为给陆璘面子,他们都会让施菀通过。

但程老就不一定了,程老最讨厌那些巫医方士之流,而施菀开的汤剂药方没问题,后面又是在父母面前尽孝,又是去祖宗面前跪拜,虽是好事,却实在是有巫医之嫌,这施菀危矣。

果然,程院正看着药方,眉目沉了下来,问:“这戌时服侍父母、父母睡后跪拜祖宗牌位,治的是什么病?()”

施菀在开方时就犹豫了很久。

其实她只开药方是最稳妥的,没有人能说她的不是,但如果是真正坐诊,她就是会开后面的“药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是她犹豫之后作出的决策,她就是要将自己诊病的思路与方法完全呈现在他人眼前,这没什么丢人的,哪怕影响自己的成绩。

她回答:“回考官,依那女子言行看,她是个普通的良家妇女,而她丈夫却爱流连青楼,所以她的菜花疮是由其丈夫所传。她无子是因血瘀气滞与情志不畅、肝气郁结所致,觉浅难眠,也是因情志不畅。血瘀气滞好治,但后者却难治。

“她多年无子,想必丈夫与公婆都有所怨言,这越发加重她病情。我得知她丈夫虽风流成性,却还算良善孝顺,让他侍候父母和跪拜祖先,他父母会觉得是儿子失德才会让祖先发怒,致使家中无后,便不会太将无子这事怪在儿媳头上,她情绪会稍好一些。

“但最重要是,烟花之地最热闹是在戌时之后,这个时候他丈夫要在家侍候父母,又要跪拜祖先,心中多少会有愧疚,愧疚之后,时间又太晚了,他兴许就不会再去烟花之地了,会陪在妻子身旁,长此以往,待女子身体调理好,又有了孩子,她一切病症都会好起来。”

程院正多看了她两眼,点点头,随后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来:“汤剂是为治标,后面的药方才是治本,你不只开了草药,也开了心药,诸位看见了没,这才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我判定,过。”

其它考官纷纷举牌通过。

在国子监举行的这一场考试一直进行到了夜幕降临时。

施菀从国子监出来,枇杷在外等着她。待她一出来,立刻问:“师父,怎么样?过了没?我听

()他们说后面来了个很严的老太医,是院正,许多人开的药方他都不满意。”()

施菀笑道:“他才不严格,他很好呀,第一个让我过的。”

?苏幕幕提醒您《嫁高门》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枇杷高兴道:“师父好厉害,都能做太医了!”

旁边有垂头丧气的考生经过,为免刺激到同窗,施菀“嘘”一声,枇杷将欢喜收敛起来,问她:“那有之前淑妃娘娘说的那个金牌吗?”

“其他通过考试了的考生也要过两天才能拿到喜报、进太医局,我也要等两天,牌子还要制呢!”

枇杷道:“师父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吧,就那个烤乳猪,庆祝一下。”

“你就是嘴馋,尽想着吃。”施菀笑:“吃什么猪肉,师父带你去吃羊肉。”

“真的?师父没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正好那边有马车租赁档口,我们去打听一下回去的马车。”

“哦,那倒是,晚一些房子的东家该回来了。等师父带着太医局金牌回去安陆,当是安陆医药行会真真正正的头把交椅了!”枇杷一边挽着施菀,一边兴高采烈往虹桥那边走去。

陆璘从国子监旁出来,出神地看着两人背影,见她们高兴,自己也露出一丝笑来。

作为女大夫,她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所有。

随后那笑又慢慢落下来:她们已经在筹备着回去了,从此,再不会到京城来。

在国子监前伫足良久,他才缓步愁绪满怀地回到陆府。

回去不久,他叫来了周铁旺的妻子张氏。

施菀如今不愿见他,如果他派陆家马车去送她,恐怕她拒绝,但如果是让上次送她回安陆的车夫送她,她多半会同意。

他知道,上次送施菀的是张氏的哥哥张五父女。

张氏没在外院,也没在清舒阁和沉香院侍候过,和陆璘极少见面,此时见他,便是一副战战兢兢模样,头也不敢抬一下。

陆璘直接问:“上次送二少夫人回去,是你哥哥,名叫张五?”

张氏立刻跪了下来,颤抖道:“是……是……”

陆璘的话停了下来,之前在安陆他曾升过不少次堂,审了不少案犯,这张氏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她在怕什么?

于是他有意将语气冷漠下来,徐徐问:“他送二少夫人那一程,做事本分吗?可有做什么不敬客人的事?”

“我……他……”张氏早已吓得冷汗直流,脸色一片惨白。

陆璘厉声道:“照实说!”

“我没参与——”张氏连忙道:“我只是后来问侄女儿才知道他们拿了二少夫人的钱,为了让我瞒着,他们要给我八十两,我只敢收了五十两,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二少夫人之前回陆家,我便怕得要死,夜夜做噩梦,都不敢撞见她……”

陆璘没想到竟真诈出东西来,又顺着她的话问:“所以那钱当真是你们拿了?”

张氏点头,坦白道:“其实我哥哥他们也不是有意的,当年他们送二少夫人回来,我嫂子

()就害了病,儿子要娶媳妇,女儿要嫁人,手上本来就没几个钱,急得没办法,才想起二少夫人扔的那个箱子。

“他们当时都没想过里面会是钱,只觉得大户人家出来的,一点破烂旧物说不定也能值点钱,所以就下河去捞了,哪想到捞出来一箱子钱……

“我后来才知道那钱是二公子给二少夫人的,也不知道二少夫人为什么要扔了,但等我知道时他们也把钱用了,又说分我一些,我也就收了……()”

张氏哭起来,是怕的。

陆璘一言不发,却不是她以为的发怒,而是震惊,是恍然大悟。

他一直不知道她的钱哪里去了,却从来没想到过,是她扔了。

“你哥哥现在在哪里,报出地址,我让人去找他过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陆璘道。

张氏害怕之极,不知道会不会被主子送去见官,支支吾吾说出了张五现在的住址。

从张氏口中,陆璘又知道张五用那五百两发家,如今开了个马车租赁档口,名下有二十来辆马车,自己已经不亲自驾车了,只用抽佣金就行,他女儿也嫁去了富贵商家。

张五虽发了家,但还算是老实人,突然被陆家人传见,他心便慌了起来,又在门口见到面如土色的妹妹,进来再见到一脸威肃的陆璘,心里早已知道大事不好,猜测一定是当年那事被知道了。

如果在路上捡到几文钱,那没什么,可在水里捞出明知失主的500两现银,那是不是就算偷盗?

更何况那钱还是陆府的……人家这是什么人家?岂容他去捡他们家的500两巨款?

果然,陆璘见了他,直接问:“500两银子的事,我不一定向你问罪,但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要答什么,如实向我道来。”

张五一听真是此事,一时间不知是惊还是惶恐,连忙道:“是,是……”

陆璘问:“我夫人当时是当着你的面将银子扔掉的?扔在了哪里?”

张五回道:“城门外的流金河,就在那拱桥桥头。”

“她怎么扔的,可有说过什么?”

那一幕太过震惊,张五至今还记得:“当时马车出了城门,夫人问是这是什么地方,小的就回答是流金河,夫人就让小的在桥头停下。

“小的停了,这时夫人就从马车上下来,开始搬那个箱子,我见那个箱子漆着红漆,还雕着花,看着怪沉的,就上去帮忙,问夫人要把箱子搬去哪里,夫人说搬到桥边,小的心里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箱子才搬过去,夫人就看了那箱子一下,突然将箱子推到桥下去了,小的和女儿都大吃一惊,问夫人为什么扔行李,夫人说只是一些用不上的旧物。

“当时小的便觉得,就算是旧物,用这么好的箱子装,肯定不是什么差的旧物吧,再说哪怕这箱子也怪好的,说不定去当还能当几个钱。但那是夫人的,小的当然不能说什么,夫人后面就上马车要走,小的就走了。”

陆璘一直沉默着没说话,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着什么

()。

这沉默让张五紧张,连忙道:“其实那五百两,小的也只敢用了二百两,小的现在就能把钱还给大人,还有里面的宝石小的也没敢当,都收着,都能还给大人。”

陆璘这时立刻问:“什么宝石?”随后道:“你现在便去把东西拿过来。”

他派了人随张五一同回去,张五心里害怕,直接将原来那个箱子拿车拖了过来。

没一会儿,那箱子就被搬到了陆璘面前,箱子泡过水,又过了好几年,写满了陈旧,早已不复当初精美的模样。

张五连忙将箱子打开,以示自己真的将500两还回来了,里面有个小布包,他将小布包呈上:“这个,就是和银子一起放在箱子里的,都在这里。”

陆璘接过了布包,缓缓将布包打开。

一只黄色宝石,一幅……似乎是手帕的东西,还有一叠泡烂又被晒干的纸,上面字迹早已看不清,纸张已成一整坨,分也分不开。

他将那纸看了很久,见有一页可以揭开,便试着揭了一半,看那纸张的厚薄,他突然想了起来,这好像是他当年书房常用的信阳纸。

她那里,为什么会有他书房用的纸?

然后他就记起,他曾教过她写字,随意的几笔而已,都不成字,她却说要拿回去看看,那时他还意外她如此好学,更没想到她会将那纸收起来。

如今他知道,她并没有很喜欢书法,她真正喜欢的、想钻研的是医术,她当初苦心练字,收下他的笔画,恐怕只是……因为他。

于是他终于想起旁边那手帕是什么了,那是他曾用过的手帕,他给她的,他隐约记得她说那手帕脏了,洗不掉了,还了他一幅新手帕,但她给他的那手帕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放在了哪里,可是明明当时他是收下了的……不,他没收,那手帕她是给他了,放在了他桌上,但他好像没有去收起来,后来呢?

手帕哪里去了呢?

他不知道,他竟不知道。

她收藏了他所有的东西,可收来收去,竟然只有这么几样,然后在离开那一日,与500两银子一起投入了流金河。

一道气血上涌,陆璘“呕”地一下吐出大口的血来。

门外长喜见了,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来,扶了他道:“公子,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

说着朝外面喊:“来人,来人,快去叫大夫——”

陆璘伸出手来拦他,示意他不要叫大夫,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张五吓得又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身体抖似筛糠。

陆璘拿出身上手帕来拭去了唇边的血,朝张五道:“你回去吧,这钱就当是我夫人赠你了,布包里面的东西我收回。”

张五目瞪口呆,半晌也不敢相信他的话。

他道:“好了,你拿着钱走吧。”

张五这才确定真是让他拿钱,他犹豫半晌,硬下心道:“小的不敢,这钱还是还给大人,物归原主!”

长喜急道:“哎,公子让你拿走你就拿走,下去吧。”

张五茫然看向他,这才连声道“是”,搬了钱箱离开。

陆璘悲怆地看着门外。

他知道她曾喜欢过他,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的,却从来不知道,她如此深深爱过他。

所谓要500两银子,不过是她的借口,从那一刻起,她决定不再爱他,决定永远埋藏曾爱过他这件事。

他只觉得口中有一股腥甜味,似乎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的血,是他欠她的情,而他欠她的,这一世也还不清。

……

两日后,施菀拿到了太医局发放的金牌,也租好了马车,找禄安客栈掌柜退房离开。

才与掌柜说完话,转过头,却见石全骑马伫立在马车旁。

此时石全朝车夫拿出一块腰牌来,开口道:“我乃当朝工部侍郎陆子微大人的护卫,我家大人命我此行随你们一起保护那两位娘子,我有令牌和驿符在身,路上若遇到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那车夫愣了一下,先怔怔看着骑了高头大马的他,又转眼看看施菀和枇杷,顿时惶恐道:“好好好,小人一定好好驾车,把两位娘子平安送到安陆。”

施菀往这边走来,石全立刻下马,朝她道:“施大夫,枇杷姑娘。”

施菀开口:“不必你送,我们自己能回去。”

石全连忙回:“施大夫,这是公子给我下的死命令,我怎么能抗命。”说话间,他往施菀身后抬眼看了一下。

施菀突然有所感应,转身一看,果然在远处见到了陆璘的身影。

只是远远能看见,他没有靠近,她也就不能和他说她不要见他。

这一刻,她又不由自主想起了韦超的事。

真是他做的吗?韦家会不会觉察到蛛丝马迹,然后怀疑到他头上?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陆璘见她一直看向他这边,忍不住策马向前来,似乎还有话想要和她说。

可她却突然生起魄力来,立刻转头上了马车,也不去管石全,只待枇杷上马车后就朝车夫道:“快走吧。”

车夫挥一挥缰绳,驶动了马车。

陆璘追来这边时,她的马车已经离去。

“公子……”石全喊。

陆璘看着远方的马车,苍凉道:“你去吧,护好她。”

“是,公子。”石全策马朝马车追去。

马车与石全的马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陆璘突然间不知往哪里去。

看着茫茫天地,怅然若失,好似身体已被割掉了一半。

他骑在马上,信马由缰,踽踽独行,一步步晃到了接近南城门的大街。

远处传来热闹的锣鼓声,没多久,一只送亲队伍出现在街上。彩色的花船,热闹的唢呐锣鼓队,满街洒的喜糖,围观的人比以往都要多,那满眼喜庆的大红更让人感伤。

陆璘退到了

街边。

他也曾为新郎官,亲娘还是她,可他……却不曾好好感受过那一刻。

心口只觉再次发痛。

送亲队伍渐渐靠近,他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前面是骑马戴红花的新郎官,后面却不是大红花轿,而是口扎着红绸带、由十六人所抬的棺材!

红白事竟在同一场,这是何等的诡异,难怪这么多人围观!

这时他马下有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抬着口棺材,这么吓人,这是办丧事还是办喜事?”

她旁边提菜篮的中年妇人道:“你没听说啊,就前两天的事,这是东边那茶肆家的儿子,与他同街开棋社家的女儿,两人打小要好,一起长大,早早就订了婚,谁知姑娘的父亲前些年没了,她哥哥嫂子非要将她嫁给南宝街开赌坊的那金老板,姑娘不愿意,拿着未婚夫的信物一头撞死了,到死那手都掰不开。

“这茶肆家儿子也是个痴的,知道了这事,非要照办喜事,娶这姑娘进门,说要埋在他家祖坟里,这不就迎了口棺材回去了,说是到家了先拜堂,拜完堂了就去埋的。”

问的妇人听得潸然泪下,感伤道:“多好的一对人,竟有这样混账的兄嫂,老天爷也是没眼。”

“老天爷什么时候睁眼过?她兄嫂眼红那金老板的钱呗,开个小茶肆能赚几个钱,赌坊又能挣多少钱!”

送嫁队伍从陆璘面前慢慢过去,那喜服的红,那棺材的黑,是如此刺眼,又如此无奈。

谁也争不过天意,生死两隔是谁也过不去的天堑。

那他和施菀呢?

纵使他交待了石全,纵使他早已在安陆托付了所有能托付的人,可他终究是见不到她。

如果有一天,生老病死将他们永远隔开,他又如何去向她诉说心中的衷肠,如何保留那一丝“也许两人还能再见面”的企盼?

如果两人真的再也见不了,他又该怎么办?又会有多少遗憾?

还有什么是比死亡更无望的分离吗?

他真的要如此认命?

他明白他的心里,分明是不想的。

“驾——”他突然策马,风一般往城门而去——他曾自以为是地满怀希望,他曾后悔莫及地颓丧失落,他曾想,如果她真的不再想见他,也许放她自由是对她最好的。

但如今他觉得不是如此,他曾伤她,所以该由他将她伤口抚平;她曾因爱他而绝望,所以该他来偿还她的爱,让她对他重拾信心;无论是她空付的痴情,还是他们失去的孩子,还是陆家或韦超给她的伤害,这其中痛苦他既然懂,就不该让她继续痛苦。

他不想放手,而想强求。!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