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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亦安 第 69 章 参政

作者:风谧蕴虚白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7-18 19:23:46 来源:882

在回宫的路上亦安还在回味魏夫人之后又请她转禀圣人的话,这位竟破天荒要见女儿?

但亦安觉得这似乎并不代表魏夫人终于想开了,毕竟这位之前还说过不会参与女儿的婚事。

或许荣康郡主面对的,还是和原先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母亲。

亦安并不执拗于魏夫人的心思,她只是个传话的。果然,圣人听了魏夫人的话后也挑了眉。既不参加荣康的婚礼,却要见她?圣人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却还是让焦清安排内监去钟粹宫,送荣康郡主出宫去见亲娘。

圣人手里捏着一封奏疏,面上神色有些许不愉。这对一位掌权四十年的帝王而言,已经算是明显的情绪外露了。不过祖训里也没规定,皇帝当的时间越长,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作为皇帝,尤其还是一个老人,圣人的内心其实极富情感。只是连遭打击,故而内敛起来。

亦安察觉到圣人的情绪起伏,愈发把自己当个透明人。

不过圣人显然没有把亦安看作透明人,想了想轻声唤亦安道,“白卿,你来看看这封奏疏。”

亦安面色为难,“陛下,这恐与制不合……”亦安是御前女官,但她的职权里并无参政议政这一条。如今圣人让亦安看奏疏,说轻了是备询,说重了,那就是越权。

这事儿要传出去,圣人当然是圣明天子,一点儿错都不会有,挨骂的自然就成了亦安。御史倒不是容不下女官,而是容不下任何扰乱朝政的因素存在。一个女官在文武百官眼里不算什么,比这个还大的权臣又不是没见过。要是亦安稍微露出一点儿能影响圣人的苗头,只怕白家的门槛都能被踏平。

圣人好似知道亦安心思一样,安抚道,“无妨,此乃朕之家事,白卿既为内廷学士,便是宗室之师,如此便无妨。”圣人在这里偷换了一下概念,欺负亦安没在内廷任过职,把一个负责教导诸王、诸妃、公主、驸马读书的女师,扩大到整个宗室范围。

亦安将信将疑,既然圣人都这样说了,亦安只能接过奏疏去看。毕竟亦安既不是令国公太夫人,也不是魏夫人,面上都不能露出别样神色。

这还真是圣人家事……

章王一系的一位镇国中尉上奏告状,告的是自己的亲兄长奉国将军。章王是太·祖皇帝庶子,王位传了两代后逐代降袭。

这位镇国中尉便是章王后人,上疏状告亲兄长奉国将军。

本朝宗藩条例,自郡王以下不授田产,由朝廷拨给禄米。本支郡王过世后,其名下田产由朝廷收回。这也就是说,自郡王以下,所有宗室都要靠朝廷发放俸禄生活。这样有效遏制了宗藩坐大,同时又保证了农户田地不会被侵夺。

而在京城拥有庄田产业的,只有那三位永不降封的亲王。就算是圣人亲子,也不过是名义上划拉一块封地,把那块地的税收拿一部分出来,算是额外的俸禄。

这位镇国中尉状告亲兄长的原因在于,那位奉国将军克扣了给亲兄弟的禄米,装到了

自己腰包里。之所以能这样操作的原因,是因为两兄弟并未分家,还住在同一座府里。

这些传承了很多代的宗室,和皇家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虽然都是同一个祖宗,但着实说不上话。镇国中尉的奏疏能送进宫来,还是使了银钱才能成的。

亦安看过一遍奏疏,心里把事儿捋了一遍,便明白了。

“陛下,此事还需查明原委,才好处置。”亦安并没有因为这一封奏疏的表面内容就作出武断的判定。万一事情正好相反呢?这位镇国中尉说自己家中已然无米下锅,难道真的如此吗?

亦安是谨慎的,这种事上不能贸然发表看法。

圣人颔首,便让田顺义去去宗藩档案来看。

田顺义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便从章王一系的档案里,精准取出这位奉国将军和镇国中尉的档案。

亦安听着田顺义口述两人的生平,背后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也太详细了吧?!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承爵,有没有违法行为,都一一记录在册。

这份档案一直更新到崇元三十八年,近两年的记录是缺失的,或者说,没什么大事,便没有详述。

从档案上来看,这位被告的奉国将军还真是个守法宗室,既没有放过印子钱,也没有欺压过百姓。但扣住俸禄不发这事儿又是真的,做不了假。

圣人又让细查,很快结果就呈递上来。

和许多宗室一样,两人的父亲,已经故去的那位辅国将军时,便已经寅吃卯粮。到这时,家里早就揭不开锅。所谓克扣禄米,不过是填补之前的窟窿罢了。

镇国中尉请求出府别居,自己的俸禄自己领,不再受兄长辖制。

像这样不得势的宗室,能把爵位继承下来已是不易,更不用说有生存的资本。只要不惹下亏空,凭借朝廷拨给的禄米,是完全足够生活的。

只是人心高了还想高,既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又怎么会自己裁减自己呢?

或许这是两兄弟唱的一出双簧,向圣人卖惨来也说不定?

在御前小会议进行半个多时辰之后,最终圣人采纳亦安的建议,对此事作出处置。

亦安在不知不觉之间,迈出了参政议政的第一步。

自那之后,圣人便经常让亦安参与类似这样的宗室案例中,因为圣人亲口说过这是天子家事,不算亦安参政,所以亦安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尽管亦安在类似问题上发言十分谨慎,但圣人还是每次都采纳了亦安的意见。这让亦安十分疑惑,自己的建议真的就那么好?万一有宗室因此受到苛待,那责任算谁的?

最让亦安不安的是,圣人似乎对她的意见来者不拒。这是圣人一言就可以定天下的朝代,即使是宗室这一隅之地,也牵涉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

假如亦安向圣人进言,请求革除宗室藩王五分之一的岁禄,圣人会应允吗?这个假设议题一定会得到文武百官的大力支持,国库即使不缺钱使,但开源节流的事谁不乐意做?

况且又是别人在前面冲锋,他们只管在身后捡现成的就是。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一旦圣人真的革了诸王岁禄,旁人不提,六王肯定会对亦安不满。

届时改朝换代,谁还会管一个前朝女官的死活?

所以这样的事必不能为,没有相应的实力,就暂且不要去做那样异想天开的事。

圣人不仅让亦安参与此类事,还让亦安在各个宗室之间走动。

比如舞阳长公主生辰,是亦安代表圣人前去宣旨,一应礼物都是亦安负责置办。

再比如平王妃久病未愈,圣人让亦安代表自己探望儿媳,并且送上药物补品。

还有景王妃生辰,安王侍妾疑似有孕,类似这些事情,各个王府都有亦安勤劳如工蜂般的身影。

不止宗室,就连朝廷官员,也有亦安走动的痕迹。秦阁老母亲八十二岁寿辰,圣人命亦安亲自题了永继流芳四字牌匾,亲自送到秦阁老府上,并代表圣人为之祝贺。

一大车一大车的礼品运出皇城,久而久之,亦安在宗室里的知名度直线上升。满朝文武也都风闻,圣人似乎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

不对,什么替身,这样臆测是大不敬!

诸位臣工心里啐了自己一口,可又着实想不明白,圣人这样抬举一个女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能征战沙场?还是能治理地方?要说是看在白阁老面上,那白家的风光也未免太重了吧?

就连亦安五月生辰,圣人都命宋尚食在甘泉宫大摆宴席,为亦安庆生。

君恩如此深厚,亦安心内却越发不安。

事情好像脱离了亦安的预料,若说当初猜测宫里选秀是为了选女官,可只选出自己一个,是否太过巧合?现在回想起往日种种,亦安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面上圣人确实对亦安恩隆日重,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甚至亦安自己有时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圣人只是单纯…看重自己?

这话连亦安自己都不信,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有时候太清醒也是一种痛苦。

只要圣人不是借着自己对付白家,亦安心内暗道,便是刀山火海,说不得她都能为圣人闯一闯。

圣人对亦安,算是知遇之恩。圣人这样大力提拔亦安,虽然是因为算计而起,但未必没有一分真心。只是这样的看重,终究是要收回本的。

支撑着亦安走下来的不是她自己越来越显眼的位置,而是她身后的白家依旧稳固。

别人不提,亦安兄长尚仁,如今每旬会入宫一次,向圣人汇报文惠太子实录编纂进程。

这是让亦安最安心的地方,若是圣人要动白家,绝对不会把修馔文惠太子实录这样的重任交给白家人。

若是日后清算白家众人,难道不是变相否认了文惠太子实录?推倒重来的工程量太大,若是经尚仁之手的资料都不可靠,那文惠太子史书之名,又要哪位大儒以身作保,才能证得清白呢?

六月十三,陆府传出喜信,陆观言之妻柳氏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听闻陆太傅有了曾孙,圣人十分高兴,顺理成章地派亦安去陆宅贺喜,并置办礼品。

圣人的私库都让亦安摸熟了,连钥匙焦清都给了亦安一把,让她自己拿着,不必每次都问他取钥匙。

这也太过随意了吧?!

亦安当然不肯,这可是圣人的私库。要是丢了什么东西,亦安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还是焦清的话让亦安“冷静”下来,“学士暂且收着,便是真丢了东西,圣人也不会怪罪。咱家自会查明真相,还学士清白,扒了那贼人的皮,挂在宫门外示众。”焦清是真的敢这么做…他在做掌印太监之前,管过一段时间的镇抚司。

只怕这也是圣人的意思,亦安自从接了钥匙,感觉自己的人头都轻了两分。偏这事又不好对外人道,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在旁人看来是极荣耀的事,在亦安看来,就好比那催命符。

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亦安头顶悬着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不过如是。

亦安一手握着内帑,一手把着宗室。干的好像是宗人府的差事,又好像是圣人的私人管家,却又和朝臣不清不楚,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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